“哦?让她进来!”
    秋容捧着一张卷轴,迈着标准的步子迈进来,行了礼,才轻声笑道:“皇后娘娘,奴婢奉太妃娘娘的懿旨,来给娘娘送一份表。”
    林氏疑惑地起身,让身边婢女接了那张表轴,展开一看,是每月的日子,只不过,每月有两端日子是用红色朱笔批出来的。
    “这是?”
    秋容笑眯眯地说:“这是太妃娘娘向高人求来的,娘娘照着这表上的日子侍寝,可保娘娘早日怀上龙子,为皇家开枝散叶呢。”
    林氏顿时大喜,接了那表看了看,又问道:“这两段日子中间黑色的是什么?”
    “那是娘娘的信期。娘娘只要照着这表,每个月信期前后十日之内,与陛下在一处,必定子嗣绵延不息呢。”
    林氏心里顿时真高兴了,心里想着,这太妃娘娘想必真的急着抱孙子了,于是欢欢喜喜地收了表轴,吩咐婢女:“快送送秋容,把咱们库里那两匹缎子给秋容姑姑拿上。”
    秋容笑眯眯地谢了赏,回了长安殿。
    一进殿门,萧氏看见她怀里抱着的锦缎,就笑了:“看来,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对那张表很喜欢呢?”
    秋容点点头,低声问:“娘娘,那表,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有人从西域那边无意间得到的,放心吧,放眼赵国,恐怕还无人能看透其中的玄机。”
    秋容这才放心,给萧氏倒了茶水,又伺候着萧氏梳洗,低声说道:“娘娘,陛下恐怕这两日敕封的旨意就要下了。”
    “哦?打听到圣旨怎么写的了吗?”
    秋容摇摇头:“陛下捂得严实,咱们在宣德殿没有安插人手,暂时探不到。”
    萧氏皱皱眉,半晌,忍不住叹道:“咱们这位陛下,心思比昭徳帝那老狗要深沉多了……”
    …………
    第二天一早,整个皇宫的人们就被好几道旨意给炸精神了。
    太妃萧氏在许融幼时有抚育庇佑之功,进封太后。
    贺域晴封正二品昭容,赐居清凉殿。
    前朝也是一长串的加官进爵圣旨,袁知安任刑部侍郎,刘雍任户部侍郎,许劭任兵部参事,另外有功之人,各自加封。
    许融登基外加大婚,还大赦天下,免赋税一年。
    旨意办法下去,一时间朝上朝下一片沸腾。
    加官进爵的新贵们自然人人兴高采烈,老一辈的勋贵在这一次的进封中,得了好处的却不多。
    刚一下朝,许融就被一帮老家伙堵在了宣德殿里。
    刘雍则是捧着新官印,回了刘家大宅,一进门,就被刘鎏拉住了:“怎么样?做了个什么官?”
    “户部侍郎。”
    刘鎏尖叫一声:“呀,大官呢。”
    一家人拉着刘雍叽叽喳喳地正说着话,门口忽然就来了传旨的太监。
    刘彦出去晃荡了,刘雍只得带着一屋子家眷出去接旨,等到传旨的太监得了赏兴高采烈地走了,刘鎏还没回过味来,拿过圣旨看了半天,才目瞪口呆地说道:“这是……先帝下的旨意?”
    王氏也惊讶不已,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和印鉴,叹道:“想必是那时,你扑上去救了先帝,他写了这道旨意。”
    刘鎏捏着圣旨啧啧叹气。
    昭徳帝居然那时候就下旨封她为县主,还给了个尊贵的封号“敏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昭徳帝死,这道圣旨一直也没传出来。
    想必是,写完了圣旨的昭徳帝,后悔了,又犹豫了,将圣旨藏了起来,当时只给刘鎏送来写金银珠宝和名贵药材,这事就揭过不提了。
    想不到如今这圣旨,却被许融扒拉了出来,叫人过来宣了旨。
    刘雍命人将圣旨拿进去供起来,随即笑呵呵地打趣刘鎏:“微臣见过敏德县主。”
    刘鎏白他一眼,狞笑一声:“刘大人,柳姑娘哪里,肯回你的情书了吗?”
    刘雍顿时歇菜了,苦着脸说道:“她还是不肯搭理我。”
    “你可以像我们家世子爷学习,半夜去爬墙嘛!”
    刘雍一脸的一言难尽,看着自家姐姐,半晌,才终于能开口说道:“姐,你们俩……真是没羞没臊!”
    “咱们名正言顺的谈恋爱,怎么地了?”
    刘雍挠挠头:“对嘛!你们名正言顺了!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这要是半夜爬墙,还不得被打死?那小柳叶在我身边呆了几个月,拳脚功夫也练着呢。”
    刘鎏似笑非笑地看他,忽然笑呵呵地说道:“我今儿个要去桐桐那店里瞧瞧,某些人要不要一起啊?”
    刘雍立马一本正经地答:“姐,外面四处还在建房子,四面八方的流民也很多,不安全啊。”
    “所以呢?”
    “就让弟弟护送姐姐去柳姑娘的店里吧?”
    刘鎏憋着笑看他,沉吟起来。
    刘雍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她,等了半天,才见她笑眯眯地点了头:“那就好吧。”
    刘雍嘿嘿笑着,伸了手,斜着眼看他:“来吧,小雍子,扶你家县主娘娘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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