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芙看着弹幕咽下了一口血,继续转头跟这帮小孩们讲道理,“那个,听说最近这里出来了个特别特别厉害的人吗?就是最近街上的茶馆里总讲的那个,跟盗帅比了三天轻功的人……”
    燕小芙还没等引出正题来呢,小孩就大声的说:“听说过!”旁边顿时围上来一堆小孩,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听到的版本,本来小孩就有点口齿不清,十几个小孩围一起那更是听不清在说什么了。
    “那个人还到咱们这来了呢!”
    “我爹还看见了!他那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看见两个人在前面飞,后面有一群人在追。”
    “有人追到半路上累了,还到我家讨了口水喝呢。”
    “好厉害!我将来也想学轻功!我也想跑的跟楚留香一样快!”
    燕小芙咳了下嗓子,差点想直接说不就轻功吗,劳资教你啊。
    不过燕小芙还没脱线到那种程度,这句话还是被她吞回去了。
    一个小孩这么说,十几个小孩都这么说,直到现在,马大哈的燕小芙才发现一件事。
    这尼玛……原来这条街上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跟楚留香比轻功的人就是她啊。
    燕小芙哭笑不得的想,怪不得去街上逛,那些人对她的态度跟之前一模一样呢,她还心想哎呦,厉害啊,这心理素质都十分强健啊……
    这江湖人啊……就算天天围着她的小园,也不见得会告诉这些街上的人他们的邻居就是前几天那个白衣人。
    燕小芙原本还想着这些小孩的家长们怎么会同意这种情况下,自家小孩还往她这跑,整半天原来都是不知道。燕小芙心想那就算了,不知道她也不说了,这几天先别在这里住,到时候大门一锁,估计这帮小屁孩想来都来不了了。
    ……
    “你这样,想必知道那人是谁了。”船舱里,一个身穿神水宫衣服的女子冷冷的说。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说:“冷姑娘,我不知道。”
    “我不姓冷。”那女子的声音又变得更冷了些。
    “世上有几个人,能在神水宫中将天一神水盗了去?又有谁有这样的身手?”那姑娘见楚留香满脸的尴尬,又继续追问道。
    楚留香的身后忽然钻出来了个小小的脑袋,用一口不标准的官话说道,“我倒知道有这么个人咧。”
    楚留香一指头把她弹了回去,索性那姑娘的普通话实在是不标准,神水宫的人竟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除非……”楚留香忽然说了两个字。
    “除非什么?”那姑娘问。
    “除非神水宫里有内应。”楚留香这回没再遮掩着说,他看那姑娘的脸一下子变白了,又叹了口气。
    “她是个可爱的姑娘,既美丽,又多情,年纪也轻,她……她既已死了,我不能再说她。”那神水宫的女子过了半晌才说道。
    她的一只手紧紧拽住了衣角。
    楚留香叹了口气,“自古以来,多情少女都难免遭遇这样的命运。”
    第299章 楚留香传奇10
    大红色的灯笼里面点着一根小蜡烛,正在红色的灯笼里安安静静的烧着,灯笼上布满着形形色色的花纹,乍一看上去仿佛某种古老的图腾,带着种意外的神秘气息。
    这扇灯笼挂在门口,每个路过的人都要被吸引的忍不住看上两眼。
    呦,是挂在这家门前的啊。
    等路人看到了这家门前的牌子之后,就会了然的点点头。
    怪不得呢,原来是这家,这家人有钱的很,也格外的喜欢那些大红色的东西。
    然而如果有心人仔细的看,就会发现这个布满了花纹的灯笼跟其他的灯笼没有任何的不同。
    因为它就是一盏特别普通的小灯笼,是由一名少女的纤纤素手做成的。
    那么这上面的花纹究竟从哪来的?
    这盏灯笼就挂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大门前。灯笼的做工是十分普通的,但是因为所处的年代,反倒是多了种隐约的古朴感。
    门内隐约传出了热闹的声响,红色的烛火从门后隐约的亮起来,照亮了这一片的天空。
    今夜的天空十分的晴朗,漫天的星光照耀在下面的小园里,配着满园的红色,更显的园子里格外的热闹起来。
    “怎么还没出来?”
    宽敞的露天里,有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小声的窃窃私语。
    能来这小园里皆是富贵之人,每个人身上都穿着绫罗绸缎,同样的,为了招待这些人,小园的一草一木也不能寒酸。
    实木的椅子和八仙桌摆在园中,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干果,白的透明的茶杯就放在桌子上,一个镂空的小铜香炉正在缕缕的散发着青烟。
    “快了,快了,这不还没到点呢吗。”
    “我是坐了两天两夜的船才到的,还急着回去呢,这都这个点了,应该开始了吧。”有人不耐烦的说着。
    旁边的另一个人听了,“啧”的砸了砸嘴,“我劝你可别这么横。”
    “怎么回事啊,我刚才就想问了,这人跟我来之前听说过的不一样啊,刚刚开场的时候就看见几个人被他丢在外面了,一个唱戏的怎么胆子这么大,敢这么弄?”有个人探头探脑的凑了过来,向着之前那个劝说的人打听着。
    “哎,你说这个啊,这件事不知道的挺多,但是知道的倒也不少,就是前几天……”那个人刚想继续跟身边的另外两人解释,就忽然间听见一阵锣声响起,赶紧止住了话茬,“哎哎,别说了,开始了。”
    话音刚落,锣声戛然而止,带着满园的窃窃私语声也都在一瞬间静止了下来。
    一阵轻轻地脚步声,伴随着独有的节奏,慢慢的从后面传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众人的心里。
    有那么一瞬间,众人的呼吸声都停住了,满园的红色在一瞬间都没办法压下最前面那个盛装的人。
    ……
    “我真上了?”
    “上啊!不上不是真汉子!不上不是纯爷们!”
    “胭脂本来就不是纯爷们……算了这个也不重要,上吧大胭脂。”
    “喂!这个很重要的啊!你那什么破语气啊!”
    燕小芙对着直播间的观众们怒吼。
    她正了正头顶上那好几斤沉的东西,又活动了一下脖子。
    这是她既唱了无数次霸王别姬后,努力勇敢迈出的第一步。
    然而燕小芙并没有学会别的曲子,更没有发展爱好,拓宽一下自己的越剧花鼓戏天分,她只是应观众们的要求,打算像在剑三当年的街头卖艺一样直接瞎结巴乱唱了。
    越剧很难学的好吗,花鼓戏也很难学的好吗。
    哎……
    燕小芙长长的叹了口气,天籁之音有个十分神奇的技能就是……完全可以无压力直接完成从流行风到古风的转换,想当年连rap都被她无压力的切换成古风了,不过她略微感到遗憾的就是每次唱激动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
    这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实话实说,燕小芙事后看自己的那些唱嗨了的录像总有些莫名其妙的羞耻……
    咳咳,就是一种又想哭又想笑还想蹦高高的感觉。
    更何况今天的时机还有点不太对。
    早上去楚留香那里的时候,就发现剧情开始了,然而这场戏是一个星期之前定下来的,来宾有好多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燕小芙也惹不起。
    惹不起那就好好唱呗。
    燕小芙原本的计划就是在楚留香将要离开前的那个晚上再点一次小蜡烛,看看能不能把楚留香引过来。现在那只小蜡烛就在门口点着,然而这个东西之前还从来都没起过效果,燕小芙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根据商品介绍上说,这个蜡烛可以使剧情人物“以一个合情合理的方式”出现,所以燕小芙还挺想知道这个合情合理的方式是什么的。
    就算这根蜡烛没产生跟预期一样的效果,根据原著里的情节,楚留香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济南的快意堂。
    燕小芙琢磨了一下,自己唱完戏,睡一觉,明天一早上爬起来还能吃个早饭再神行过去。
    神行大法好!
    “这次唱什么啊胭脂!!”
    燕小芙在直播间随便点了个古风歌曲多的歌单,看着最上面的那张戏子图,对着那些看到歌名的观众们说,“就唱这个吧。”
    事实证明,燕小芙唱歌都是按照歌单的图片来的……哪个好看来哪个……
    这种选择方式……其实也略走心。
    “想当年我就是被那个古风版的剑心勾过来的,没想到之后胭脂竟然再也不唱这种改编的歌了,这都足足快两年了吧。”
    “当时那个剑心在网上超级火,为胭脂蕾丝团的奠基打下了莫大的基础,然后我们被坑进团就再也没粮吃了,只能一天天抱着霸王别姬啃……”
    “霸王别姬也很好的好吗!就是我好想听改编的那些曲子啊,当年的剑心改编的就绝了,不对着歌词根本看不出来是一首歌……”
    燕小芙撸了撸袖子,“行了行了,我错了行吧。”她看了眼外面的人,觉得人都差不多到全了,除了刚开始两个嗑瓜子把皮吐地上的人被扔出去了外,其他的人还都是很给面子的。
    她重新把层层叠叠的衣服正好,清了清嗓子,希望这次的装逼能装的好一点,接着点开了歌单上的曲子,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
    “三唱三叹儿时曲,一曲别离又相遇。
    台上戏,台下的人可记起。”
    一阵清亮的声音从园子里传来。
    ……
    这声音一出来,忽然间仿佛惊动了园子里的众人,嗑瓜子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喝茶的人举着茶杯停在半空中,就连房梁上的一个人,也莫名的觉得心里平静了下来。
    “台上花开有一季,台下风雨几时起,
    花解语,笑春风,数传奇……”
    也许是这本来就不是个正正经经的戏剧,所以这声音没有一般的戏子声那么尖,相反,还有一点沉。
    这点与众不同的沉却一点也没激起听戏人的不满,相反,有不少人都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想要看前面人的模样。
    这到底是在唱戏,所以语句的末尾还是带了戏腔,在空中悠悠的转了一圈,然后才慢慢的散去。
    燕小芙现在好歹也是混过好多个古代位面的人,所以一些唱戏时候的要求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就像是京剧的念词总有几个是那么有些特殊的,听起来怪怪的,但是细品还有种诡异的舒服感。
    当年在剑三位面的时候,这些东西她全都不知道,所以完全是在用大白话唱。不过现在她比当时要更上一筹,好歹还能吐几个不一样的字装装逼是不是。
    直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静了下来,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啊啊啊啊啊”这个字,听着跟直播间正在放的原曲,配合着直播间外的诡异二重唱,观众们还是除了“啊”这个字外什么都不会说。
    房顶上的人摸了摸鼻子,他身穿一身昂贵的绫罗绸缎,带着珍贵的宝石,脚踩着皮靴,就连腰间的宝剑都是镶着宝石的。
    这么看,他跟下面的人没什么不一样。
    不,他一个人站在房顶上,就足以证明他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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