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想到?
    谁能想到!
    一个已经逃了四天的人,竟然真的能成功的从围剿中逃了!
    在所有人看起来都是必死无疑的局面下,他居然真的活了下来!
    ——即使是在了黄沙弥漫的西北,那里炙热的骄阳烘烤着大地,恶劣的环境,到处爬行着蛇虫鼠蚁。
    那个地方,光是想象就能让生活在中原的人们皱眉。
    他依旧成功的逃脱。
    一般人的想法都是逃脱了就是成功,他竟然直接站在那里等着,等着那些来追他的人!
    多么狂妄的做法!
    然而他胜了!来人败了!就这么简单!
    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这么简单!
    “魔鬼”之称名副其实!
    当天的具体情况众人并不知道,但是当前去围剿的人风尘仆仆的归来,隐元会的悬赏金额番了数倍,攀升到一个天价之后,再去击杀魔鬼的这件事忽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在短时间内,无人再愿意提起的事。
    当一个人非常可怕,人们会集体去反对他,阻止他,甚至是去毁灭他。
    然而当一个人可怕到极致之后,人们却忽然间对这个人多了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忽然转变成为了符号一样,不知不觉就隐藏在了无数形容词之后……
    时间长了,就看不清了。
    人们忽然间对这个人的名字讳莫如深了起来,只是用“魔鬼”这两个字来称呼他,却不愿意说出他的名字。
    就好像说出他的名字,就会惊动什么东西一样,带来不幸的事情。
    他的可怕,就跟他的那个据说很好看却至今仍没有多少人见过的样子,还有他那名扬天下的嗓音一样,变成了一个代号,深入人心。
    然而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至今仍有一小部分人在悄悄的问着一个事——
    “你们知道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
    “这是哪个地方啊?”一个外地过来游玩的人有些奇怪的看着身后人来人往的高楼。
    “大早上的人还这么多?还点灯?”他摇了摇头,从面前大娘的手里接过了用纸包上的小吃。
    大娘笑着给他找了零钱,那人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喝彩声。
    “那边干嘛呢?”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被人围着的地方。
    “啊……那边啊,是丐帮的弟子正在卖艺。”大娘低头漫不经心的说着,就像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那人忽然间说到:
    “卖艺?丐帮的?”
    他又转头看了看那群人,忽然间嗤笑了一声,“这还真是奇了,什么时候这帮人也能在大街上走了。”
    他面前的大娘听了这话忽然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她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小声的说:“小哥可千万别在别的地方说这话了,要不然容易出事。”
    “出事?出哪门子的事?”那人不明所以的问。
    “小哥连这事也不知道吗?最近那个苗疆人的事情也不知道吗?”大娘问。
    “苗疆人?那个什么胭脂?”那人依旧一脸迷惑,“不是被人追到大漠去了吗?到大漠了还能活着回来?”
    “活着呢,但是没回来。”大娘看着走过来的另一个客人重新挂上了笑,“您还是去别的地方打听一下吧,不过这话我劝你还是别在扬州城里说了。”
    “为什么啊?”
    大娘没继续说下去,低着头又开始工作了,那个人一脸疑惑的进了个饭馆,点了几盘菜,吃饭的时候跟店小二打听了一下。
    ……
    “啥?没死?我靠,那人牲口啊!”
    “啥?他还跟人家硬刚?……这人有毒啊,老老实实逃跑了不就行了吗,跑了不就没事了吗?”
    “啥?”最后那个人听着店小二说的一句话,忽然间呆立在了那里,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等店小二走了很久之后,他才迷迷糊糊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手哆嗦的洒了一半。
    没死成不说,还把追过去的人全干翻了?
    今天啥日子啊……咋这么可怕呢……
    尼玛,这扬州城真的要变天了。
    ……
    燕小芙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她看着面前模模糊糊的人影,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在哪。
    但是她身上的疼痛却马上就提醒了她,她好像……貌似……应该……躺在地上,呈现一个狗爬式……
    她的后背火辣辣的,毒辣的太阳烤着那里,皮肤好像已经晒伤了。
    对了,这是大漠啊……大漠白天这个温度真是让人受不了……
    燕小芙终于睁开了眼睛,盯着前面的两个人,一个是个头戴纱巾的女子,脸被盖的严严实实的。另一个是个黑瘦的男子,身后背着个大筐。
    两人在这缺水的地方都显得灰扑扑的,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
    燕小芙就呈现这个狗爬式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听他俩说话。
    “姐,这昨晚不是一直有人打架吗?这怎么就剩了这么一个人呢?”
    “对啊,往年打架一死死一堆,这回就这么一个人躺在这里。”女人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不管了,先找东西,你扒下身我扒上身。”
    “哦。”
    卧槽,卧槽,等会……你们要干啥?
    燕小芙忽然间变成了死鱼眼,她奋力的在地上扭动着想要站起来,却根本动不了,身子一点能支配的地方都没有。
    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尼玛……这尼玛……穷山恶水出刁民啊卧槽卧槽,这句古话不是老人骗我的……
    燕小芙顿时落入了一种深深地带着点尴尬的绝望中,她特想爬起来说声老子没死吓死这俩人,但是一想这俩人估计是职业干这个的,看她爬起来说不定不能救她,反而会一铁锹把她直接拍死。
    等会?
    她忽然想起来直播时间已经到了,她貌似可以直接回家了。
    但是以她目前这个情况来看,真的回家估计也就是……继续这么狗爬式的在地板上趴下去……
    打不了电话,叫不了救护车,死还死不了,说不定最后的下场是直接饿死,饿死的时候伤口都烂的差不多了……
    燕小芙忽然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嘴唇动了一下。
    她这么一动,就瞬间咳出了一口黑血,喷到了面前那个女人的衣服上,把她吓了一跳。
    “哎呦我的妈啊。”那个女人瞬间退后好几步,躲在了男人身后,“老弟,这人活的啊。”
    “这样还能活?”那个男人眼睛也瞪大了,哆嗦着也退后了一步。
    两人对视了半天,最后那个女人又走了过来,开始默默地撸燕小芙胳膊上的……一个镯子。
    她老弟一脸淡定的把燕小芙手边的剑拿了过来,结果太沉没拿住,又掉了回去。
    燕小芙咳出这口血,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口气,她撅着屁股喘了好半天,最后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说,
    “大哥大姐……撸的挺顺手啊……”
    “嗯嗯,挺顺的。”女人一边撸镯子一边说。
    燕小芙又说:“大姐,我脖子里面还有个项链……我想求你个事……”
    “啥事啊?说吧。”女子继续撸。
    “咳咳,那啥,要不你喂我口水,要不然你直接一剑把我砍死吧,剑就在我旁边……”燕小芙说。
    “老打打杀杀的干嘛,看不起我们啊。”那个女人顿时不乐意了,燕小芙不知道为何忽然间哭笑不得了起来。
    这尼玛……还挺有职业道德的啊。
    妈的我蛇就在旁边,要不是现在这俩也没比我好多少,老子早就过来咬你们了信不信。
    “别说话。”女人终于把她的镯子撸了下来,她从旁边又拿了个水囊,轻轻的倒了几滴,沾在了燕小芙的嘴唇上,之后才小口的喂她。
    燕小芙喝了几口,觉得好了许多。女人又拿起了一块有些脏的手帕,往上面倒了些水,然后擦了擦燕小芙后背上那块全是血的地方。
    轻轻凉凉的感觉落在后背上,还有点火辣辣的感觉。
    燕小芙忽然间笑着想,那块手帕那么脏,之前都特么擦过啥啊……
    ……
    “哎呦,你哭什么啊,没事,一会我把你扛回家去,不把你丢这。”
    女人擦到一半忽然间说到,她把衣服撕下来一块,绑在了燕小芙的腰上。
    “没事……我就是难受……”燕小芙趴在那里,带着鼻音说。她的左手稍微动了一下。
    “难受啥啊……回去还得给我干活呢。”女人说着想抬燕小芙起来。
    “不用了大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算我欠你条命……如果咱俩要是还能在见面的话。”燕小芙喘了口气说。她忽然间看着女人身后说了声,“卧槽,又来?”
    “又来什么?”女人和男人同时转过了头。
    等他们再回头的时候,就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就连那把剑也不在了。
    第225章 现世9
    “开门。”
    ……
    “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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