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被张牙舞爪的小孩儿抓了一下,祁宴君嗤笑着弹他额头,“整天把妈妈挂在嘴里,老子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关你什么事!”
    蓝宸皓鼓着腮帮子把头发整理好,却没有真的跑去告状,大口大口的嚼着碗里的东西,一双眼睛直瞪着祁宴君。
    祁宴君也懒得跟他计较,抬步往二楼走去。
    刚踏上楼梯,他表情不自然的扶了下腰,很快又恢复冷淡,看不出任何异样。
    容修远乖巧的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眨巴着眼睛瞅着祁宴君,见蓝悦还在厨房里忙着,他丢下一句要回房间里拿些东西,就跳下椅子,迈着小短腿噔噔噔的追上祁宴君。
    蓝宸皓真的以为他只是去拿东西,就没有跟着一起去,专心的吃着饭。
    “叔叔。”
    祁宴君刚推开房门,后衣摆就被拽住。
    回头看见容修远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
    祁宴君疑惑的望了眼餐厅那边,以为容修远只是吃饱了,就顺手把他抱进房间里,放在沙发上。
    “叔叔,你是不是不舒服了。”容修远晃了晃双腿,仰首看着祁宴君,伸出小手指向他的腰,“我刚才看见了。”
    祁宴君愣了下,狭长的桃花眼里露出笑意,揉他脑袋,“修远看得真仔细。这是你跟叔叔之间秘密,不能告诉其他人。”
    “哦。”
    容修远懵懂的歪着脑袋,扳着小手数了数。他之前答应蓝悦不能把蓝浚出现在军区的事告诉祁宴君,现在又答应祁宴君不能把他不舒服的事告诉蓝悦。
    他又越来越多的秘密要保守了。
    容修远苦恼挠了挠后脑勺,怕自己会弄乱了,赶紧跳下沙发,“叔叔,我回房间记下来。”
    “恩?”
    祁宴君没听清楚他的话,小家伙就迈着短腿跑回房间里,拿出一本笔记本趴在书桌上一字一划的需要保密的事情记好。
    但是有很多字不会写,他又挠了挠脑袋,猛地灵光一闪,率性用图画来代替。
    他用红色的蜡笔画了个长头发的火柴人代表蓝悦,然后又拿黑色的蜡笔画了一个小小的黑人,代表蓝浚。
    在蓝悦和蓝浚打了个交叉,代表这件事是不能说的。
    他想了想,拿出蓝色的蓝笔画了个很高的火柴人代表祁宴君,又用红色的蜡笔在祁宴君腰间画了一笔,代表他受伤了,然后又打了个交叉,证明也是不能说的。
    画好后,容修远露出满意的笑容,把小本子藏好,又兴奋的跑到楼下吃饭。
    祁宴君并不知道这些事,他打开衣柜,找出一件黑色的衣服,脱掉衬衫,露出肌肉结实的后背。在精壮的腰间缠着绷带,腰侧渗出大片鲜血。
    伸手摸了下,指尖沾上了血迹。
    他蹙眉不悦,从柜子里拿出药箱,把伤口重新包扎。
    拿掉绷带,露出了皮肉翻裂的伤口,像是被刀子使劲划破,暗红色的鲜血缓慢流出。
    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把伤口处理好,房间里全是浓重的血腥味。
    祁宴君没有穿衣服,打开空调抽风,叼着一根烟走到阳台上。
    底下正对着大厅的窗户,能听见蓝宸皓扯着大嗓门说起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其中夹杂着蓝悦轻柔的嗓音,让孩子不要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蓝宸皓嘴上应着,安静了一会儿又拉着容修远说话,聊起了最近最喜欢的卡通角色,乐得哈哈大笑。
    他听着,唇角微扬起,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来。
    等到血腥味散得差不多,祁宴君穿上衣服,打算下楼和他们一块。他可不会委屈自己在楼上偷听这么可怜。
    然而,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
    来电显示是祁翰墨。
    祁宴君再不满,也只能接听了。
    “你把李越的人都处理掉了?”
    还有没有开声,祁翰墨低沉中夹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对啊。”
    祁宴君一脸轻松,走到镜子前整理好衣领,“他们试图逃跑,我是按规矩办事。”
    “你的规矩不是军方的规矩!”祁翰墨动怒,但对着对方吊儿郎当的语气,他多说无益,只是语气里多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李越是重犯,这次我帮你处理掉。下次别给我整乱!”
    “那得看情况。”
    “……”电话里头没了声音,但能听见粗促的呼吸声,像是在强忍怒气。数秒后,祁翰墨多了些无奈,“为了那个女人,你做得太过了。”
    祁宴君不说话,脸色冷了些。
    祁翰墨没管他的情绪,接着说道,“蓝悦最近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年交往亲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和她的事情没有兴趣,但如果事情威胁到祁家,我会插手。”
    他说话的口吻非常公式化,冰冷无情。
    对于蓝悦,祁翰墨没有特别的感情。虽然蓝悦是在祁家的长大,但他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在部队训练,每次休假回家都会看见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儿跟在祁宴君身后。
    祁宴君在外面惹是生非,她就帮着祁宴君打掩护,跟长辈们说祁宴君是出去学习了。
    这些事他看得一清二楚,但弟弟的性格天生不服从管教,他也懒得多说,只当蓝悦是祁宴君的小跟班。
    直到蓝刚去世,蓝悦利用父亲的死强行嫁入祁家,他才开始注意这个女人。
    只是婚后,祁宴君对蓝悦的态度急转,两人很快便惨淡离婚,蓝悦还在飞机事故中去世。没想到五年后,这个女人再次出现,身边还带着个孩子。
    见祁宴君这么喜欢蓝悦和这个孩子,他不好多说,倘若蓝悦能安安分分的当祁家二少奶,他欢迎。
    但对方若是存心惹是,他绝不姑息!
    “哥,你弄错了。”
    祁宴君冷淡的嗓音打断思绪,“她是我的人。”
    祁翰墨拧紧眉头,弟弟的占有欲有多强,他自然清楚。
    看了眼手边的资料,他的脸色讳莫如深。
    这是监控室刚拿过来的资料,在祁宴君失踪那晚,有人潜入蓝悦房间里。
    第三百一十九章 再咬我心痛了
    只是当初下着大雨,监控拍不清楚这个人的模样。数分钟后,这个人从窗户里跳出来,安然无恙的离开军区。
    他审问过当时跟着黎一尧去搜查的军兵,他们无一例外的声称蓝悦当时并没有提及有人潜入她屋里,这分明就是在说谎。
    蓝悦存心掩护这个神秘人。
    这人能随意出入军区,本事不少。
    “只要在这个家里,我就有权插手。”祁翰墨拿起资料,正想对祁宴君说起这个神秘人的事,话筒里就传来一声调侃的轻笑,“哥,你想多了。”
    “你是决定一路护到底?”
    “我从一开始就这样啊,你看不见?”
    “……”祁翰墨着话筒的手上隆起青筋,但他一向不擅长多说,黑着脸“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喊了副官进开,“把人找出来。”
    “是,是的,少将!”
    副官浑身发抖,不敢多看他阴鸷的脸。
    余光扫了眼已经被报废的座机电话,他咽了口沫子,赶紧出去,也不知道谁把少将惹得这么生气了。
    ……
    另一边,祁家别墅。
    祁宴君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揶揄的勾起唇。刚来到大厅,正巧看见蓝悦牵着两个孩子往花园走去,低声告诉他们要去花园上散步,吃完饭后不能坐在屋里看电视。
    蓝宸皓一脸不满的黑着脸,哼哼着说外面很多蚊子,想看电视。
    容修远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看起来特别的乖巧。
    祁宴君带着笑容,猝不及防的从后抱着蓝悦,耳鬓厮磨的蹭着她,“小悦儿,我也要去散步。”
    背后突如其来的劲力吓了她一跳,听见祁宴君的声音后,又神奇的被安抚下来,认定这个人不会伤害她,但是也不习惯这种亲昵的举动,更何况,孩子们还在眼巴巴的看着。
    “你松开手!”
    她两只手都牵着孩子,腾不出手推开祁宴君。
    祁宴君也很满意这个动作,对着容修远说道,“修远,你和哥哥去玩。”
    容修远最听话了,“哦”了声,走过去拉着蓝宸皓,“皓皓哥哥,我们去那边玩秋千吧。”
    “但是我——”蓝宸皓为难了。
    他虽然年纪小,但也看得出,祁宴君是故意支开他。他才不想妈妈和这个坏蛋在一起!可是,修远是他弟弟,作为哥哥不能拒绝弟弟的要求……
    他咬着唇思量着两全的方法,可蓝悦却在这个时候压抑的轻哼了声,脸颊泛起了桃红。
    蓝宸皓抬头望去,看见祁宴君蹭在她肩膀上,菲薄的唇贴着蓝悦白皙的脖子,还伸出舌尖舔了下。
    蓝悦的反应更加激烈。
    他不满意了,“你干嘛欺负我妈妈!”
    “皓皓,你带修远去玩。”
    蓝悦揉了揉他的脑袋,拽着祁宴君回到大厅里,特意挑了个孩子都看不见的地方,怒目瞪着面前的人,“祁宴君,我不想——”
    话没说完,下颚忽然被托起。
    祁宴君低头吻来时,分明看见他眼里带着炙热!
    唇舌相抵的瞬间,蓝悦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的往他胸膛上推了一下,但被祁宴君抓住了手腕禁锢在身后。
    这个动作迫使她挺着胸脯贴在祁宴君,听见男人发出了动情的轻哼,霸道却又温柔地纠缠着她,耐心的等待着她回应。
    两人的体温逐渐发烫,甚至能感觉到祁宴君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在这种情况底下,蓝悦本应该全身而退,可是四肢发软,双手也不受控制的攀着祁宴君的肩膀。哪怕对方埋首在她的肩膀上,蓝悦仍是无法从极致欢愉中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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