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悦视而不见他失望的脸,给他盖好了被子,“爸,我现在就去找宴君,和他说清楚,还有,你策划救祁爷爷的事我们也不能瞒着,等哪天找个机会对他坦白吧,我相信祁爷爷不会怪罪你的。”
    “悦悦,悦悦!”
    把蓝刚的焦急呼唤抛在耳后,蓝悦出了病房,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祁宴君的地理位置。
    这还是他在大学时期特别给她设置的,让她随时可以定位到他的手机,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殊荣,想起往事,蓝悦情不自禁的抿起嘴角轻笑,带着星星点点的羞涩和期待。
    定位很快给出了结果——他在迷色。
    “祁哥哥怎么去那了。”蓝悦嘟囔了一句,立马打车前往迷色,作为只有vip才能出入自由的声色场所,她被拦在了门外,最后还是她说她是来找祁宴君的,保镖脸上才露出了迟疑的神情。
    蓝悦瞅准机会,一溜烟儿的跑了进去。
    定位显示他在十二楼,蓝悦直达目标楼层,想也不想的推开了第一个包房的门,却被沙发上正在进行的限制级画面给吓了一跳,忙不迭的退了出来。
    “对不起,你们继续哈。”
    她又推开第二个,结果同上。
    一连闯了几个包厢,人没找到,倒是惹的一片鸡飞狗跳,经理坐不住了,用对讲机叫了几个保镖上来,让他们把蓝悦拖出去,蓝悦一边奋力躲避,一边推开了眼前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好似没骨头,靠在褐色真皮沙发上的男人。
    “祁哥哥!”
    她惊喜的叫了一声,身后的追兵面面相觑,经理听她语气似乎和祁宴君很熟悉,犹豫了一会儿,挥了挥手,带着人离开了。
    包厢里灯光昏暗,蓝悦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从他穿的衣服辨别身份,她走过去,冷不丁的踢到了一个酒瓶,这才发现祁宴君的脚下竟扔了大大小小一二十只酒瓶,空气中的酒味更是浓厚非常。
    她拧着秀眉,“祁哥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还把自己搞成这个德行。
    祁宴君一身白衬衫有几块暗红的酒渍,领带松松垮垮的散在一边,黑发凌乱,流露出一股颓废的气息,完全没有了平时注意形象的优雅从容。
    他懒懒的抬起眼帘,有些涣散的瞳孔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蓝悦,笑的轻佻。
    “哟,这是哪来的姑娘,和我的小青梅长得那么像。”
    他的……
    红晕爬上蓝悦的脸颊,她坐在他的身边,还没开口,就被男人搂在怀里,他靠在她的颈窝,嗅着她清新的体香,醉醺醺的脸上浮出狂乱之色,无意识的喃喃道。
    “小悦儿,小悦儿——”
    他亲昵的私语让蓝悦又欢喜又害羞,她没有抗拒,双臂缠上他精壮的腰,抬头猛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随即像做了一件坏事般的低下头,小声的问,“祁哥哥,我喜欢你,我也想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
    怀里柔软曼妙的女体撩动着祁宴君的心弦,他一个翻身,直接把人压在了沙发上,一双泛着血丝的眼寻到她温软的红唇,想也不想的吻了上去,此时的他并不具备思考的能力,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兽,全凭心中的渴望而行动。
    对于他的索欢,蓝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主动献上了红唇,衣衫凌乱而落,上演着十八禁的画面。
    在他们合二为一的那一刻,蓝悦只庆幸她刚才反锁了门。
    如果来一个像她这样的冒失鬼,她估计得抓狂。
    “小悦儿——”
    男人性感的粗喘,女人撩人的娇吟交织成一首和谐的奏鸣曲,蓝悦听着他一声声的呢喃,即便身体仿佛被撕裂了一样疼痛,心里仍甜的像泡在蜜罐子里,她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嘴里发出满足又心安的喟叹。
    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无非是我爱着你,而你又刚好爱着我。
    真好。
    一夜贪欢,蓝悦香汗淋漓的窝在他怀里,累极而睡,临睡前不忘扯过一张毯子,盖住两人赤果的身躯。
    挂在墙上的欧式挂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旖旎激情的气氛渐渐被温馨静谧所取代。
    嗡嗡嗡——
    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觉得自己才刚刚睡着的蓝悦被吵醒,她强撑起酸痛的身子,看了一眼因为宿醉还没醒的祁宴君,拿起手机,压低嗓音,接听了电话。
    “喂?”
    “蓝小姐,不好意思,你父亲一个小时前感染了并发症,抢救无效后死亡,请你尽快过来处理你父亲的后事!”来电人是负责蓝刚的主治医师。
    “……”
    轰。
    他的话宛若晴天霹雳,刹那间把沉浸在幸福中的蓝悦带到了冰天雪地中,她颤抖着唇说了一个‘好’字,挂断了电话。
    即便她已经做了思想准备,当残忍的现实来临,她仍觉得难以接受。
    蓝悦眼里滚动着晶莹的水花,弯腰在祁宴君的唇上落下依恋的一吻,哽咽道。
    “祁哥哥,妈走了,现在爸也离开我了,我只有你了。”
    她穿好衣服,尽量不发出声响,免得吵醒了祁宴君,她用充满眷念和悲痛的眼眸看了他一眼,落地无声的出了包厢,再轻轻把门带上,快步行走在走廊上。
    跑出一段距离的蓝悦没有看见,一道纤细婉约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隐蔽处现身,她恨恨的盯着蓝悦小跑着的背影,神色怨毒的可怕,破坏了她娇颜的容貌,只听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
    “蓝悦!”
    吱呀——
    直到蓝悦的身影不见,女人拧开了包厢的门,在环顾了一圈室内情况后,她立马分析出了刚才这两人在里面干了些什么,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立即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躺在了祁宴君的身边,眼底掠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冷光。
    几个小时后,祁宴君幽幽的睁开眼,脑内的疼痛让他揉了揉太阳穴。
    “宴君,你醒了?”
    突然响起的柔美女声让祁宴君身体一僵,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在看清她的脸和不着寸缕的身体后,神色微微一变,扶住了额头,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可除了醉酒前的情节,后续他基本上都记不清了,只恍惚记得和一个女人上了床。
    “昨晚,是你?”
    “是我。”
    许妙容娇羞的低下头,看着白色地毯上的某处,祁宴君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一朵绽开的血色小花,他眸光变了又变,冷着一张脸迅速的穿好衣服,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宴君——”
    身后是许妙容凄苦又无助的挽留,祁宴君本来想说他会补偿她,话在嘴边绕了一圈,脑海里浮现出昨晚在病房前听到的对话,眸光顿时冷了八度,扔下几个字便拉开包厢的门疾步离开。
    “我会负责。”
    ……
    蓝悦花了三天的时间处理好蓝刚的后事,这三天她忙的脚不沾地,等终于空闲下来了,祁老爷子再一次的问她愿不愿意嫁给祁宴君,她想起他那一声声‘小悦儿’的呼唤,狠狠的点头。
    “我愿意。”
    就这样,他们的婚事定了下来。
    再然后……
    当她甜笑着找到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他的时候,他没有她想象中的欣喜,只有浓浓的厌恶,那是第一次他对她露出了满怀恶意的神色,“为了祁家少夫人的位置,蓝悦,你竟然能无耻到这个地步,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啪——
    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灭了,那是蓝悦珍藏了十几年的美梦。
    她猜错了,或许在他心里,她只是一个妹妹的身份,所以当他得知他们婚事已定的时候,他才会那样的怒不可遏,甚至把她当成了仇人。
    祁宴君上身微倾,风流的桃花眼闪着凛冽的寒光,似笑非笑的凑在她耳边,端的是一副暧昧轻佻的姿态,说出的话却让蓝悦心底发寒。
    “想嫁给我?我如你所愿。”
    “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蓝悦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一滴清泪滑过眼尾,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那一刻,她隐约觉得,自己错了。
    后来,事实证明。
    她真的错了。
    婚礼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备,她试过反悔,但祁老爷子不会同意,加上她又检查出自己怀有身孕,抱着一线侥幸的心态,成为了祁宴君的妻子。
    最后,那场没有新郎的婚礼,揭开了她噩梦的序幕。
    蓝悦从回忆中剥离思绪,在回想往事的期间,她眼中快速的掠过不安,期待,喜悦等情绪,最终归于一片死寂,她再次洗了一把冷水脸,眼眶发酸,却没有泪水涌出。
    如果那一晚,她没有误会他的话,不曾和他发生关系。
    那么这两个孩子也不会在她腹中孕育。
    她拥有了他们,却保不住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
    蓝悦躺在床上,缓缓的合上了眼。
    在医院的日子,平静如同海面,没有一点水花溅起,蓝悦依旧每天老老实实的待在病房,除了洗手间,她哪儿也不去,每天静静的望着天空,看样子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想着什么,无从分辨。
    “小悦儿。”
    身后乍然响起一道低哑的男声,蓝悦没有回头,感觉自己被抱住,“我来接你回家。”
    “……”
    第四十九章 她无法再回到从前了
    回家?
    蓝悦对这两个字不置可否。
    见她木木呆呆的不动,祁宴君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直接抱着她出了病房,出了医院,一路上,惹来无数道各异的视线,这一幕让围观者议论纷纷,也让不少小护士眼冒红光,各种羡慕嫉妒恨。
    “祁少对少夫人可真体贴,这些天,祁少每天都来医院看少夫人呢,只是很奇怪的是,我有一次见到祁少在病房门口站了好久,硬是没进去。”
    “嘘,少说几句,别忘了医院里还有一个许大小姐。”
    “我觉得祁少还是更喜欢少夫人一点的,祁少可没有日日去看许小姐。”
    “……”
    窃窃私语传过来,蓝悦置若罔闻,任由被祁宴君抱着,把她塞到了路边停放的一辆房车里,正要关上车门,突然现身的许妙容追了过来,一袭白裙搭配苍白的素颜,十分惹人怜爱。
    “宴君,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们一起回去吧。”
    祁宴君长身玉立于车前,冷厉的视线扫了她一眼,淡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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