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一个人去见了乔凡尼族的元老。
    “芸晶大人,您还是来了。”他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原来身为您这样高贵的一代种也是会为了一个二代种这么疯狂的。”
    我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径自走到一处挑了个地方坐下。“我来只是想拿到那个东西。”
    他怔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只是手不断敲击着桌面,像是在看着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似的“恕我直言。”他说“芸晶大人可知道这个乔凡尼族的禁术是怎样流传下来的,它的开创人是谁?”
    我烦躁的拧着眉头“这个很重要?”
    他倒是一副惊讶的样子,“相信要对芸晶大人知道真相来说的话,就很重要了。”
    真相?我愣住了,有什么真相?就是一个禁术,还能扯出什么孽缘深深来不成?
    事实证明这种东西还真是不能多想,果然有一段孽缘深深的。
    “这是该隐所创的禁术,他当初是为了复活一个叫洛薇的少女。”
    “洛薇?”我疑惑的看向他“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我是那个洛薇的替代品还是怎样?”
    “芸晶大人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梵卓会杀了您的双亲而放过你吗?我不妨再告诉您一件有趣的事情,梵卓对您母亲的特殊态度就是在他初见你母亲时喊了一声‘薇薇’”梵卓元老看着我笑着说,您也知道我的妻子是迈卡维族的,所以在一些特定的环境中她的幻术预知到了一些东西。
    “就算如此,我与洛薇也没有任何关系。”我打断他“如果你一直和我说这些废话,我不介意将这里变成下一个元老院。”
    他的笑容一僵,然后那颇为虚假的笑意终于退下,“乔凡尼族的禁术复活的代价芸晶大人也很清楚吧?”
    我没有吭声。
    “那是数以百计,或者数以千计的同族的生命与躯体去复活一个血族,实力越强大的血族所需要的肉体与与血液更多,而且这个复活当初该隐穷极他的力量也不过是伪复活,这本质上是一种炼金术,只是能够复活躯体以及一点点的意识,相当于复活了一个活死人,即使是这么大的代价也无法真正换来那个人的重生,芸晶大人,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道“我相信我的态度在开始就很明显了。”
    “当初的您为了保护血族不惜牺牲自己,如今却将獠牙对向同族,很让人意外。”
    我也觉得,可是那又如何呢?既然我的理康死了,害死他的人就该一一付出代价。
    “将那个禁术的手稿及咒语交给我。”我看向他“作为交换,我可以在事成之后将我手上的梵卓族半枚族徽给你。”
    “希望您不会后悔。”他讲一卷厚厚的羊皮纸递给我,我接过去笑道“除非理康活过来站在我面前,否则谁会让我后悔?”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走出会议室,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哥哥?”
    暮冢凛暗红的眸子淡淡的看着我,声音有些让我动容的失望“这才是你来的理由吗?”
    我低下头“抱歉,哥哥。”
    他没有回答我,一个人转过身走了,我没有去追,也不想去解释,这毕竟是我想做的,我不会后悔,更不会伤心于谁的失望。或许从本质上我与梵卓都是一样的冷血。我黯然的蹲下身,抱着脑袋,皱着眉靠在墙角,明明很难受却无法流出泪来。
    忽然我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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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多了一只肉呼呼的手。
    乔凡尼族下一代亲王,他站在我面前。
    “洛薇,真难看。”
    我与洛薇很像?我本来有些难受的心情暂时压下,看向这个孩子,忍不住抬手去捏捏他的小脸。
    他躲开我的爪子,声音有些不服他这个年龄的冷澈。
    “听好了,不许再喜欢上那个人了。”
    那个人?这个小孩在说什么?
    “你就是洛薇,我们会在未来见面的。我的未婚妻。我是修夏”
    可我记得这位小王子的名字不叫修夏,修夏,倒像是一个人类的名字。
    这个孩子的眼睛中的淡金色光芒终于开始在消退,“真的不要哭了啊,洛薇,你会遇见我的,为什么还要为他流泪?”
    他倒在我怀中,我想了想权当他说了堆梦话。
    他说的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是忽然想到乔凡尼族元老对我说的那句话。
    “该隐是为了复活一个叫洛薇的少女才创造这个复活的禁术的。”
    没有无缘由的庇护,他对我的照顾与喜爱来得莫名其妙。
    洛薇,是谁?
    我曾经一度否定自己是宫芸晶,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是。
    那么我与这个看似和我毫无关系的洛薇,会是一个人吗?
    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向城堡外走去。
    斐列已为我备好车架。
    我花了整整三天才弄懂这些咒语与使用方法。
    斐列为我送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血液时我基本上已经掌握了这个禁术。看着粘稠的血液忽然心中生出一股恶心的感觉,挥了挥手。“把这个倒了,闻着恶心。”
    “王,您已经将近五天没有进食了。”斐列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退下,而是端着那杯血道。
    我冷冷的道“你是在指挥我吗?”
    “不,”他低下头“属下知罪了。”
    我的头确实在发晕了,看着手下一众担忧的眼神是在烦的慌,于是道“全部给我滚出去!”
    他们没有片刻的犹疑就出去了,这才是我培养出来的人,不该有太多的话和疑问。
    可是我确实已经陷入了饥饿,只是那些血。
    那淡淡的薄荷香味充斥在我的鼻尖时我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芸晶。”
    我无意识的吸取着面前的人的血,他的血带着令我满意的味道,令我沉醉,因为饥饿而无节制的吸取,似乎身体每一刻都在渴望这股血液的灌入,像干涸的麦田终于迎来了甘霖。我紧紧地抱住他。
    他的身上是我熟悉的清冽的薄荷香,好听的声音依旧清澈,可是我没有力气再睁开眼或者说没有勇气去看看他是不是我的理康了。
    醒来的时候,暮冢凛坐在我床边。
    我下意识的去看向他的脖子,果然有一个深深的牙印。
    那么我吸的血,是他的吗?
    我看向他,很久很久才捂着脑袋“我居然会对自己哥哥有这样的渴望吗?”
    那种喜爱对方鲜血的心情,不应该是恋人吗?
    难道我居然……
    我不敢想下去。
    但是至少我现在的力量恢复了不是吗?
    可以去梵卓族了,既然是梵卓施的压令我的理康死亡,那么他的子民就该为他所付出代价。
    “若是越零理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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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是这么活过来的他会宁可死了。即使他活了过来,芸晶,你又能做什么呢?是打败梵卓违背所有人的意愿义无反顾的和他在一起,还是脱离这里隐姓埋名?”他看着我“芸晶你一旦遇到他的事就会不冷静。”
    我不语,良久开口道“哥哥你不会懂的。”
    我看着他“因为哥哥从未深爱过一个人。”
    他听了这句话,只是目光深深的看着我“我一直以为你的情商比以前有进步,现在看起来也仅仅是因为有了越零理康时你会对其他男性多了分警惕而已。”
    我不大懂他这句话。
    他抬手似乎是要抚摸我的脸,我伸手挡开他“哥哥有喜欢的人了吗?这样我就会有嫂子了呢。”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转过身离开。
    所说他的背影看上去很是不好受的样子,但现在的我根本无暇他顾。
    这个禁术最好的执行时间就是今晚,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在今天将这个禁术的一切炼化的。
    “可知道了?”黑色袍的女子转过头问一旁的人。
    “大人,宫芸晶最近行动很是严谨,而且他的实力也恢复大半,如果硬攻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蠢货,她宫芸晶再强也是一个一代种,一代中都是有残缺的,这是初代种该隐对叛徒的诅咒与束缚,以前的宫芸晶没有残缺,现在的她还会没有吗?”
    “可是,一个一代种真的会喜欢上一个二代种吗?况且宫芸晶可是梵卓看上的人。”
    “谁知道呢?也许也是她瞎了也不一定呢。”
    毕竟梵卓那样的存在,可是令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他与宫芸晶的结合曾经是血族所有人一时艳羡的对象,可是现在呢,呵,为了一个二代种,真是可笑!
    “去帮宫芸晶一把,好好让她与梵卓族的矛盾不可调和,这样击败他们的机会就会更大了。”
    “遵命,大人!”
    我看着眼前恢弘的宫殿群,缓缓的抬起手“开始!”
    我身后数十道身影窜出,冲向梵卓族的宫群。
    “你们是什么人?!大胆!”
    我低低的笑了一声,捏紧拳头,释放出一代种的血统威压。
    “这个气息……是宫芸晶!”
    我迷住了眼睛,血统瞬间爆发,那属于血族始祖的力量,一股脑的窜向那些反抗的意识,我听见他们的惨叫声与哀嚎,血腥味渐渐浓了起来。
    “王,法阵已经不下了。”
    我挥手道“我明白了,退下”
    随着咒语的念动,周围的血色气息缓缓凝成古老的法阵。
    那些丝丝缕缕飘起来的血色化成一朵朵妖娆至极的曼珠沙华,摇曳。
    我走过那些摇曳的往生花,看到梵卓族的血族无论男女老少都陷入了水深火热,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不再是尊敬爱戴,而是厌恶与恐惧。
    我是他们所厌恶的了,可我并不悲伤,他们死了,我的理康大概就能活下来了吧?我这样自私的想着,想到梵卓,便想起我的父母所以愈发残忍的想要看到他们更加凄惨的一幕。
    我宫芸晶已经不想保护谁了,我保护的杀了我最爱的,那么我为什么要保护他们?全都死干净好了。
    这次是他们,下一次就是梵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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