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时候已经晚了,眼前陷入昏黑时我只闻见了梵卓身上浓郁的玫瑰花香,是的,是真正闻见了。
    意识回归的时候我第一个动作就是看自己的手,看到是一个八九岁孩童的手时我沉沉的吐了口气,果然,我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去回忆这段记忆,这本就是梵卓的意思,只是我在后面用了些手段让我的意识能够保持冷静的去回忆罢了,可惜没有想到,在梵卓的力量前我的那些手段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即使回到这具记忆中的身体,我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这是回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无法更改。
    宫芸晶扶着床沿慢慢的坐了起来,她慢慢地捂住自己的脑袋。
    我是不是想错了什么?
    我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想法了。
    梵卓大人,终究于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芸晶大人,您终于醒了!”
    宫芸晶偏过头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少女,问道“你是谁?”
    少女被她的锐利的眼神吓到,打了个哆嗦“我叫绯夜,是之前花圃里的帮工,芸晶大人之前的侍女被梵卓大人辞退了,因为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好的因此让我暂代两天您的侍女。”
    宫芸晶歪了歪脑袋“你好像很怕我?”
    “芸晶大人,我们这些血奴对一代中有着天生的敬畏。”
    宫芸晶心里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敬畏什么的,其实你们这眼神更像看到魔鬼的样子啊!”
    我被这一句吐槽震惊得无以复加,所以原来宫芸晶本身自己性格里就有吐槽这个属性吗?!话说她居然能掩饰这么好!
    那些以为宫芸晶高贵冷艳的人是错的有多离谱啊!
    “不用了。”宫芸晶道“我身边不缺侍女。”
    而且你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我听见宫芸晶心中如是说。
    “继续回花圃种花吧。”宫芸晶说完,理了理头发,笑道“怎么,我请不动一个血奴吗?”
    绯夜吓得不轻,立马脸色一白被吓退了。
    宫芸晶叹了口气,闻着空气中的玫瑰花香,看着自己的手“究竟怎样才能长大呢?长大的话,就可以离开这里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了吧?”
    “芸晶在想什么?”
    宫芸晶站起身“梵卓大人。”这一回,她没有再次失去控制了。
    梵卓今天破天荒的没有再穿黑色的礼服,而是一身雪白的西装,那一刻真的很像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忽略他阴晴不定的性格,梵卓若是一个仅用来于观摩的作品,那么他一定是天价。
    梵卓弯下腰,自然而然的将她抱起,“小芸晶,知道我是谁吗?”
    宫芸晶认真而谨慎的回答“梵卓大人是最强的一代种亲王。”
    “一代种吗?”梵卓轻轻地笑了。修长的手指微曲刮了刮她的鼻子“不,我可不是。”
    我心中终于有什么在得到应证了,而且是最不秒的那种。
    梵卓将她带到了一个地下室。
    宫芸晶到底胆子大,但是当我透过她的眼看到这个地下室的场景后,就忍不住泛起了恶心。
    这里居然全是残缺的生物肢体!人的,吸血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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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狼化状态下的狼人,他们的尸体被浸在福尔马林里泛着森白的光,一个洁白的试验台已经被架起,似乎在等着他下一个的试验品献上祭台。
    我有了个不秒的预感,这个祭品,就是宫芸晶本人!
    这就是梵卓对宫芸晶特殊的原因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真的如暮冢所言,真是太讽刺了,宫芸晶那些小心翼翼的讨好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我强迫自己冷静,毕竟在所有人的叙述中,宫芸晶还没有短命在八岁就被梵卓给弄死。
    “怕吗?小芸晶?”
    我听见梵卓在我的耳边笑着问,心里有句p,但面上还是笑嘻嘻,随着宫芸晶的意识而做出行动扯着他的衣角“梵卓大人带芸晶来这儿做什么?”
    “我给你取名字的时候,就觉得芸晶生命力就像我见过的芸草一样蓬勃,但是小芸晶怎么能是草呢?应该是天上的星星,星星落在地上化作最美丽的陨石,绝世之宝的晶石。”
    我实在很想翻个白眼,你给我取名字,真当你是我宫芸晶的爹了不成?虽说我亲爹确实不大靠得住,但很明显宫芸丽宫芸晶这俩个名字绝对是姐妹啊!
    “你的脸越来越像暮冢家那位了,真是,她的血脉永远这么出色。但是也该回到我想要的状态了。奥德。”
    “吾王。”
    “开始手术。”
    宫芸晶被架到手术台上时确实有片刻的惊慌的“梵卓大人,您要做什么?”
    是啊,我也很想问,你这个蛇精病你要对我这个小女孩做什么?!
    梵卓冰凉的手覆上我的眼,如同被一条冰冷的蛇缠住一般,我内心打了个哆嗦。
    “芸晶,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您就是一个宇宙无敌白痴蛇精病!
    还不快放开我!
    我的意识在挣扎,宫芸晶也在挣扎,她缓缓的抬头,不经意间居然是与梵卓对视上了。
    梵卓血红的眼倒映出了她的样子,那无尽威严的冷冽的眸中闪烁着古老而晦涩的东西。
    我在宫芸晶的意识里豁然读出什么!
    那些情感很复杂,但却能用一个字来描述。
    “王!”
    自从血族有记载以来,能让一代种称为王的,只有那个最为古老的存在,那个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俯瞰众生的存在!
    所以梵卓的身份是,他的身份居然是?!
    我不敢说出那个名字,但是宫芸晶居然开了口“始祖大人?”
    是的。
    血族始祖,该隐。
    我早应该想到的,就算是最强的一代种也不该对一代种产生如此强大的压制,元老院对他的行动不是畏惧,而是根本不敢阻拦!他本就是血族之王该隐!
    只是他的力量应该是没有恢复的,我只能暗暗庆幸这个。否则若他全部恢复,所有的一代种都不是该隐的的对手!
    那个生活在神话中的存在,他本就不该堕落于凡尘!
    我的意识就要放弃挣扎了,这是该隐,是我的王,是我无法抵抗的存在,即使这仅仅是他的残缺的归来,但他依旧是神明般的存在。
    “芸晶?”
    我的意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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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了另一个影子,清澈的,凛冽的,干净纯粹的,理康。
    瞬间清醒的我就感到了眼睛处的黑暗,剧痛包裹了我,我的眼睛,不,宫芸晶的眼睛竟然活生生的被剜掉了!
    “啊!”
    “王,宫芸晶居然是清醒着的!”
    奥德的声音响起。
    “无碍,继续。”
    梵卓的声音威严而冷漠。我可以想象他是何其残忍的站在手术台边看着宫芸晶被剜掉双眼,看着自己养大的女孩死死挣扎。
    这就是梵卓啊,不对,或许这个时候,我该称他一声该隐了。俊美若天神的存在,果然往往是最恐怖的存在。
    我惊讶的发现宫芸晶居然只叫那一声痛就没再吭声了。
    “痛吗?小芸晶?”
    废话,老娘剜掉你的眼睛试试?!痛不死你丫的!
    “为什么不叫出来呢?”
    “梵卓大人,芸晶对你,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
    我心里默默敬佩宫芸晶是条汉子,居然还能有力气说话,我在她的身体,都被这痛折磨的死去活来了,她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说话!
    “我说过。”梵卓的声音好像在隐忍什么“我们不是亲人,但会是最亲近的人。”
    “是吗?”宫芸晶道“可是芸晶好累啊,梵卓大人。”
    “宫芸晶!”
    我听见这个声音,是带着君主无限的暴戾与威严以及梵卓声音的恐惧,梵卓也会恐惧吗?我低低的笑了。
    真是讽刺,你这个时候急了,为什么要剜掉我的眼睛呢?
    醒来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我的眼睛是完好的,那一切就好像做了个噩梦似的。
    噩梦醒来,再无血腥。
    我看见梵卓坐在我床畔,一只手拿着书慵懒的斜着眼看着,他穿了件即为随意的黑色衬衫,衬衫解到第三颗扣子,露出他极为漂亮的锁骨,海蓝色的长发随意的披着,星眸泄出如宝石般的光芒。
    这样的美景若是忽略内里的核子,绝对是一副堪称精美的大作,可若是想到这个人是梵卓,那么再梦幻的美景下一秒都能变成恐怖片。
    我十分痛心的想着,白白瞎了这张脸了。
    “醒了?看来恢复得不错。”梵卓捏了捏我的脸,我虽有意识,但身体的支配权又不在我,于是我只能痛心的感受到宫芸晶还是死心不改的接受了梵卓的示好。
    我实在想不通了,这到底是有多欠虐啊。都这份上了还能原谅,我是个假的宫芸晶吧?
    “梵卓大人,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我听见这句话是一时愣住了,梵卓的眼睛也出了什么问题不成?果然是一报还一报啊,恶人自有天收!
    “凉夜。你为什么那么做呢?”
    我感受到有液体从宫芸晶眼睛流出,是眼泪?这什么情况?梵卓趁我没意识又做了什么?
    “拥有始祖之眼,小芸晶以后就可以好好保护自己。”
    我听到这句话,居然一下就反应过来了,所以呢?宫芸晶的始祖之眼不是自己得来的。不是始祖之眼的选择,而是梵卓将自己的眼睛与她做了个互换吗?!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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