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不知道,在她说出这话后,夜寒心中大喜,想着莫非他的小姑娘开始在意他了。大喜之下半蹲下来,平视着岑言,然后牵过她的手,放在掌中轻轻摩挲,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沉眸浅笑道:“你是不是吃醋了,嗯?”
    嗯的尾音有些上扬,带着丝意味不明的暧昧。
    岑言一头黑线,这特么是什么发展??
    这种时候摇头点头,都很不对劲啊!
    但夜寒是何等的人精,见岑言面色不改,看起来甚至稍显为难的样子,瞬间明白过来。他眸色微暗,透着一股幽深,连带着声音都含着几分危险:“那么言儿是否愿意。”
    岑言没听懂:“啥?”
    “同本侯有婚约。”
    他想,若是岑言敢说半个不字,那么,哪怕是囚,他也要将她一辈子囚在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qwq哈哈哈哈总觉得一到作者有话说时就贼紧张
    不知道讲啥
    卖个萌?
    嘤~
    第14章 灯会
    岑言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求婚给吓了一跳。
    不禁想起以前看的电视剧,演完所有套路最后几集该有求婚桥段的时候,男主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抱着一大捧玫瑰,伸出右手朝女主递着装有钻戒的盒子,深情款款地说道:“xxx,嫁给我。”
    bgm突然响起,即使嘴里大喊狗血狗血烧烧烧,但看到追了那么久的cp终于成了,还是忍不住感动地眼泪鼻涕落了一地。
    然后她就开始yy,若是今后自己的心上人向自己求婚,那天阳光正好,天空是万里无云的晴,对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眼里只映着她一人,以她的泪点,肯定早就哭得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地点头答应。
    但此时面对着她只是当成一个需通关boss的夜寒,却怎么都没办法点下头来。可若是拒绝,那不是强行给自己增强任务难度吗?
    使不得使不得。
    保持沉默先看看吧,说不定boss只是说着玩呢。
    若岑言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夜寒握住她手的掌心微微有点汗湿,连夜寒自己也未曾想到,他居然会觉得紧张。
    他将目光紧紧锁在岑言脸上。
    明明比谁都清楚,她心里没有自己,却还是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拒绝的话以及她脸上任何不情愿的表情。
    人真是复杂啊。
    看到她选择了沉默会觉得有些气恼,但转念一想她明明不曾喜欢上自己却同意下来,难保会是别有用心,再加上比起她别有用心,他更不想被拒绝,如此一来,沉默反而是他最想听到的答案。
    时间还长。
    是他太过着急了。
    深吸了口气,将这些情绪掩了下去,刚才还灼灼逼人的目光微闪,柔和了下来,嘴角又含上几分笑意。见她偏着头好像对自己这突然的转变微有疑惑,嘴角粘着微末的瓜子屑,唇瓣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像是抹了蜜似得,显得很是美味。
    要不是念着她身上还有伤,真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小丫头吃抹干净吞食下腹,以免她满心都是她那对着月亮都想保佑的情郎,丝毫不将他放在心上。
    一想到那个不知道任何信息的情敌,夜寒一时又免不了妒火中烧。
    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站起身,双手撑在岑言所坐椅子的两边扶手上,稍稍俯身,垂眸看着那两瓣越发滋润的唇,然后猛地低头含住,牙齿轻轻咬上一口刺激了下,她便下意识地张开了嘴,他趁机将舌探进,夺过她那丁香一般的小舌,像是宣誓主权一般,狠狠吮吸着。
    岑言当了那么多年的单身狗,接吻经验和技巧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换不来气的她一时只觉得大脑缺氧空气极度贫乏,偏偏身体还软得不行,背抵在椅中的软垫上,根本就无处可逃。
    夜寒许是见她撑不住了,这才发了善心放开她。
    终于又接触到了新鲜空气,岑言轻轻喘着,目光却不肯示弱地瞪向夜寒,一面想着怎么露出超凶的表情,一面组织着语言让这个人不要总是搞突然袭击。
    夜寒倒是觉得她这幅模样更添美味,一双猫一般亮堂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生了气的样子,只可惜小脸通红,与其说看起来是在生气不如说娇嗔更为恰当。
    但夜寒知道,她这不是娇嗔。
    害羞是真害羞。
    生气也是真生气。
    夜寒也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对付,一贯在他吻了她过后,都是这样对付的。
    “过段时间皇城中会举办花灯会,到时候本侯带你去看看,可好?”
    见她明明眼睛一亮,嘴角不经意间弯了弯,但却强忍了下来,鼻中哼了一声,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于是他又慢吞吞道:“准你那天在酒楼中吃肉。”
    她顿时笑了起来,眉和眼都是弯弯得,看起来开心极了。
    夜寒也忍不住笑,不似往日那透着寒意让人看了无故发怵的笑,是只有在面对岑言时,才会有的发自内心真实的笑意。
    在很久后,会有人这样问夜寒。
    “你最开心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
    夜寒答:“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那人又问:“那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啥?”
    夜寒沉默了好会儿,像是往事历历在目地过了一遍,最后一仰头,将碟中的酒喝尽:“有一年在皇城的花灯会上,我将她弄丢了。”
    那人忍不住好奇:“她是谁啊?”
    彼时夜寒已有了几分醉意,眼前仿似又出现了那个丫头,咧着嘴朝他笑,他也跟着笑起来,连眉梢都染上了暖意。
    他说:“是我的小姑娘。”
    在宫里的日子无聊得打紧,不过正因为无聊,却也过得飞快,伤口已经从结疤时酥麻微痛的感觉变成了只要不触碰拉扯到便不会有什么感觉的感觉。
    岑言对此觉得无敌螺旋巨特么幸福。
    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而这天她正在和同样很闲的小皇帝玩着你画我猜的游戏,在她非常精细地描出夜寒的大概轮廓却被小皇帝非常肯定的写出周嬷嬷三个大字时,夜寒走了过来。
    他正准备开口说话,但在看到岑言手中的画像时,顿了顿,转了话题:“画得谁啊?”
    岑言将画翻过来仔细看了看,又盯了盯夜寒那张好看得惨绝人寰的脸,回答道:“周嬷嬷。”
    夜寒:“本侯看着也挺像,画得不错,近来很有进步。”
    岑言:“……谬赞谬赞。”
    夜寒又说:“准备收拾一下,暮时带你出宫去花灯会。”
    岑言立时来了精神,但看到一旁小皇帝有些幽怨的眼神,想起之前询问夜寒能否捎上小皇帝时被夜寒以宫外人杂不能保证皇上安全给否决了,于是揉了揉小皇帝的头,道:“放心,我会给你带好玩的好吃的回来,外面也不一定好玩,保不准还有人看你可爱把你绑架走了咋办,等你长大了再去。”
    夜寒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了声,长大?这傀儡小皇帝怎么可能能长大,也不知道一个破小孩有什么好的,他家小姑娘就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这小破孩,还特意跑来问自己去花灯会能不能带上,带着干嘛?她有他在就行了。
    而且亲生儿子,他们以后也会有的。
    用不着这小破孩到处晃悠,看着心烦。
    想到这里,夜寒握住岑言还在揉着小皇帝头顶的手,非常自然地牵过,然后不留痕迹地挪了一步,挡在小皇帝面前,说道:“快去收拾吧,免得耽搁了时间。”
    等岑言进屋了,夜寒这才转过身看向小皇帝,他想,明日起是该给这小破孩找点事做了,免得整日那么闲总来找岑言玩。
    “时候不早了,皇上请回吧。”
    就这样下了逐客令。
    日子虽已近立春,但天色还是黑得早。出宫前不过暮时,等到了城中最为繁华的街道后下马车一看,才发现头上已是漫天的墨蓝。
    但正因为夜来得极快,长街处一片火树银花才越发显眼,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集市上熙熙囔囔,叫卖灯笼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如缕,偶尔还会有一声马嘶长鸣,简直就像是置身于一幅古典的丰富画卷中,让人移不开视线。
    而岑言恰恰如此,看得眼睛都直了。
    要不是身后的夜寒执过她的手,道了句走吧,她还沉浸在对这古时热闹非凡的庆典的满心憧憬中。
    夜寒本是见她一愣一愣的,像是第一次到灯会的小孩一般,眼中装满了光。他心下好玩,牵过她的手准备拉着她上街看看铺子上那些小玩意儿,却不想她突然回过神来,反牵住他的手,拉着他步子飞快,一溜烟就跑到了一家挂满了灯笼的铺子处。
    夜寒有些诧异,想着这小丫头跑就算了,居然还牵着他一起跑,不过诧异之余,心里还冒出一丝甜意,她的手小小的,根本圈不住他的手,但却握得老紧,一点都不肯松开的样子。
    然后她让老板取下靠左的那支白兔模样的小灯笼,侧过头来巴巴地望着他。
    夜寒突然反应过来,她牵着跑的、握得老紧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而是个钱夹。
    他黑着脸让人取来碎银给了老板,老板抖着手接过那远超灯笼价值的碎银,很是惶恐。
    夜寒咬牙切齿对老板道:“爷心情不好,赏你的。”
    像是故意说给岑言听似得。
    岑言听后一脸疑惑的回过头:“咋心情不好啊,刚才在马车上不是挺好的吗,我还听着你哼了小曲来着。”
    夜寒:“……”
    夜寒:“要给钱了心情不好。”
    岑言一脸痛心:“你这样可不行啊,挣了钱又不花钱,这是非常不好的现象,我给你说,钱是死的,人是活的,钱没了还可以再挣,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诶你别走啊,就算走也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行不,关爱重伤初愈的体弱少女行不…”
    只见刚还迈着大步往前走的夜寒突然就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离了几个身位的岑言,见她提着灯笼急急忙忙地追着自己,想起她伤口还未痊愈,无奈一叹,向她的方向走了几步,握住那只没提灯笼的手。
    他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呱呱呱呱呱
    给你们讲个笑话:
    有一天周嬷嬷在整理皇上和岑言之间交流的宣纸时,发现了自己的肖像画。
    第15章 被劫
    岑言弯腰从摊子上拿起一张狐狸模样的面具,往脸上比了比,又转头让夜寒看,她的眼珠透过面具处的圆洞看去更加漆黑,只是眼中的光依然亮得像是七月星,忽闪忽闪的,很是灵动活络。
    “好看不,”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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