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他也没有推辞过,后来《时代星火》来找他们的社团约稿,简成蹊就也写了一篇。他并不是激进的人,也不迫切地呼吁变革,所写的自然而然只停留在对战前生活的向往,这一部分没人写得比他好,所以刘家安就让他一遍又一遍地改后半部分,改到最后大家都来群策群力,一个接一个的口述,简成蹊记。完稿后简成蹊都认不出那是自己写的了,一度不想署名,一些社员也能预料到这篇文章肯定会有反响,也不希望未来的荣誉是简成蹊一个人的,所以一个个都理所应当地把自己的名字加到简成蹊前头。
    但就在jiāo稿的前一天,简成蹊突然反悔,执意只用自己的名字。这引起张成等人的不满,连刘家安都劝他别较劲,说谁都知道简成蹊没什么政治觉悟,只知道写爱情小说,作者只有他一个太没说服力。但简成蹊前所未有地坚持,最后大家折中,用了个叫“晨曦”的笔名。
    后来那篇文章反响确实轰动,但随之而来的没有荣誉反而是牢狱之灾。因为手稿和笔名,张成等人就理所应当要把简成蹊推了出去,但他们也怕简成蹊说漏嘴把事实情况供出来,所以找刘家安给他做思想工作,刘家安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也才二十出头,真出事了,简成蹊顶不住,他就是下一个。
    “这个时间段太敏感了,首都在开大会,都是外媒,把那篇文章翻译后放到外网上大肆宣扬……我听说这事何博衍司令官都在关注。”
    刘家安的意思也不是说文章写得多好,而是他们倒霉,出头鸟直接撞上了qiāng口。
    简成蹊问:“你们要我去顶罪?”
    “只要你顶住了,大家都没事,”刘家安迫切道,“你出来之后,他们会补偿你的。”
    他于是又提到《逃离西伯利亚》,只不过早已站到一个对立面。他能获得简成蹊的倾慕就是因为他反对牺牲少数人拯救大多数,但现在他怂恿简成蹊做出这一选择。
    “你得顶住啊成蹊,你想想张成他们都什么背景,你要是把他们供出来了,他们家里人动动手指,别的普通学生,我,”刘家安最后小声地说,“你家人,都跟着遭殃。”
    那一年简成蹊二十一岁,别说权力机构国家机器,他一个普通人连另一个拥有权势的人都对抗不过,他的愤怒也丝毫不值得一提。好在他现在没有之前那么孤苦伶仃,他有一只羊,有重拾的创作yu,还有一个愿意和他回南方的小野。
    他现在想给小野打电话。
    他撑着手肘从床上坐起来,要去拿外套里的手机,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活宝没吭床单了而是跳到凳子上改去咬他的外套,简成蹊起身后它正用鼻子拱口袋,简成蹊再迟个几秒钟,它可能就对手机下嘴了。简成蹊就急急忙忙地把手机救出来,活宝还以为他是跟自己玩,追着要咬手机,简成蹊被它简成蹊tiǎn得手指间一yǎng,一松手,那个老旧的手机就从他脖子高的地方掉了下去。简成蹊很无奈地摸了摸它的羊角,然后蹲**,去捡掉出来的电池板。
    他平时都很小心,这还是他第一次摔手机,也不知道重新装回去后还能不能用,而要不是重启之后显示没信号,他也不会重新拆开手机后壳,留意到sim卡的轻微凸起,拔卡前他也没多想,但当他看到藏在sim卡后面的小圆贴片,他攥着手机,瞪大着眼,头脑空白到无法思考。
    那是一个窃听器。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被放进来的,但没有人比简成蹊更能确定,那是个货真价实的、只有听令于国安的秘密警察才会使用的窃听器。
    他随即把圆片翻到了背面,那上面果不其然有一串数字。几年前的法庭上他见过刻着另一串数字的窃听器,那代码是唯一的,是只属于某一个秘密警察的。简成蹊抖着手把兜里的军牌掏出来,他翻到背面,他眼前的两个编码一模一样。
    他一瞬间停了呼吸,头脑也一片空白。同时门外响起敲门声,简成蹊猝不及防,手机又掉到了地上。
    敲门的人并不着急,确定里面的人肯定听到后就没有再弄出声响。简成蹊没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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