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放下了手里装酒和面包的纸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简成蹊看着上面的字,头一回僵硬的说道,我不需要。
    “那你也先拿着,万一需要呢,”祝之华将名片放进简成蹊的口袋,“你也别觉得难为情,我们学校的咨询室是面向全社会开放的,又因为有政府注资,第一次咨询都是免费的,之后的收费也不会太贵。如果你需要倾诉或者心理疏导,请一定要去这里,他们对来访者的信息绝对保密。”
    “绝对保密?”简成蹊问,“绝对?保密?”
    “当然,这是心理咨询的底线和准则,”祝之华并没有听出简成蹊语气里的嘲讽甚至是不屑,还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你才二十五啊,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往前走而不是囹圄于过往,你也和这个社会上千千万万个beta一样,拥有美好而光明的未来,等到那一天,你回头看,你会把这些曾经的痛苦当成成长路上的馈——”
    “砰!”
    祝之华的劝说被简成蹊的关门声打断。
    简成蹊靠着门滑坐到地上,不顾祝之华的敲门,从纸袋里掏出一瓶酒,拧开瓶盖就开始灌。他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但他的酒量依旧没有长进,半瓶下肚,身子就暖暖的迈不开步,他斜着倒在地上,脱了外衣,缩着腿脚,像婴儿回归母亲的zigong一般躺在衣服里。就在他要昏昏睡去之际,太阳出来了,阳光透过地下室顶部唯一的那扇窗照**来,穿过模糊的毛玻璃,落在地下室yin冷潮湿的水泥地上。
    严格来说那并不是窗,地下室哪儿需要窗呢,那只是个通风口,房屋主人为了把这个地方当住房一样租出去,才安上块玻璃。简成蹊不喜欢光和亮,他就像yin沟里的臭老鼠,任何温暖都会让他原形毕露。他住进来之后就用报纸糊住了那扇窗,不让自然的光亮往房间里灌,但今天,那比雪还要白的光芒洋溢了一窗,让死气沉沉的尘埃都开始舞蹈。
    啊…简成蹊想起来了,那几张报纸前段时间就开始脱落,露出了玻璃的边角,他一直想再糊上,但一直都没有付出行动。
    现在它们不见了,不像是自然脱落,而是人为撕掉的。
    是那个alpha撕掉的。
    简成蹊看着那一小块没有温度的光,迟钝地眨眨眼。他的记忆力很差,看着和光中的细小微尘舞动许久,他才想起来那个人姓高,叫什么野。
    什么野啊,他记不得了,颤颤巍巍地爬起身,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张纸条,然后广厦轰倒一般跌倒在床。那张字条上只有电话号码没有姓名,昨天那个alpha说如果下次还想找他,可以绕过老鸨打他的私人电话,这样没有中间人收提成,简成蹊可以少花冤枉钱。
    简成蹊并没有任何兴致,但他还是按那个号码拨了过去。跟拥有无限可能和美好未来的祝之华相比,他更喜欢听一个mb说说话,他们才是同一类人。
    他是拿起手机后才知道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嘟嘟的忙音开始响起,他才意识到绝大多数的xing工作者这个点都是在补觉,他怕打扰到那个年轻的alpha,正要挂断,那边接通了,他听到一声询问的“喂”,温柔又清冽,一如他的信息素。
    “喂…”简成蹊握着手机,莫名的拘谨,“我…是…你是小野吗?”
    那边先是沉默,然后发出一声并不会让人紧张的轻笑:“是啊,我是高新野。”
    “是成蹊吗?”他说,“我喜欢你叫我小野,成蹊。”
    “好,小野,”简成蹊吸了吸鼻子,另一只手拿着酒瓶,继续往嘴里灌,高新野听出了他的呜咽,问他怎么了,为什么在哭。
    “我没有哭,”简成蹊抹了抹脸,也拭去了眼角的湿润,“我在喝酒。”
    他笑,在床上笨拙地、像个傻子一样手舞足蹈。
    “我没有哭,”他固执地再次为否认,鼻息越来越重,“我没有哭。”
    “好,成蹊没有哭。”高新野哄道。
    “我只是有点不痛快,”简成蹊扯着衣领,他很热,明明心里那么冷,他的身子好热。
    “你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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