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严肃,只有当方伊池捏着瓜子仁往他嘴里塞的时候,眉目才稍稍柔和。
    可实际上,贺作舟嘴里根本没个正经儿:“小凤凰,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你也把你的秘密说说吧。”
    “什么秘密?”方伊池含含糊糊地反驳,牙尖嗑开瓜子壳,把里头的仁儿tiǎn出来,“我没有秘密。”
    “别给我打马虎眼。前两天你跟阿清神神秘秘的,折腾什么呢?”
    “折腾好东西。”方伊池又抓了把瓜子,先揣进兜里,再一小把一小把地捏出来吃,“先生晚上就知道了。”
    “晚上?”
    “嗯,晚上。”
    “咱俩洞房的时候?”
    他差点咬到舌尖,含羞带怯地瞪贺作舟一眼,脸颊上方红色的小痣竟然像是dàng起了暧昧的水光,晃了晃:“您省省吧,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了。”
    贺六爷闻言,基本上已经摸清楚小凤凰的秘密和洞房有关,心里立刻像是被猫抓似的yǎng,连带着看这满院的客人都不顺眼起来。
    嗐,怎么还没天黑呢?
    他俩是喜宴的主角,但在宴席开始前,却是宅院里最清闲的人。客人到齐后,贺老爷子拄着拐杖乐呵呵地登上了戏台,先是客套一番,再感谢大家来参加贺作舟的婚礼,最后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将方伊池夸一通,说他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成了平安饭店的幕后老板。
    方伊池扶着贺作舟的胳膊笑得前仰后合:“坏了,饭店的经理听见得气死。”
    “他不敢说什么。”贺作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对于他而言,换多少老板都没差。”
    “行了,别笑了,到我们了。”
    贺老爷子从台上下来,台下的视线或不着痕迹,或光明正大地向他们投来。
    贺作舟先迈出一步,继而转身,坦坦dàngdàng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方伊池原本不紧张,可当冬日晦暗的光落在贺六爷的肩头,冷风一卷,世界就像是被吹散了一层浓重的雾气,他忽而清醒了。
    “小凤凰。”贺作舟站在红得仿佛烧起来的地毯上笑着唤他。
    方伊池鼻子微酸,颤抖着将手递到贺六爷的掌心。
    “走吧。”贺作舟敛去眼底藏不住的笑意,转身带他往前走。
    他脚踩在大红色的地毯上,眼底酝酿着一场随时会落下的雨,好不容易走到戏台下,尚未回神,见面前有台阶,正想爬,腿还没抬,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身子一轻,直接被贺作舟抱了上去。
    那是不曾在外人面前展现过的,与“正人君子”相差甚远的贺六爷。
    贺作舟搂着自家的小凤凰,站在贺老爷子曾经站过的位置,睥睨着台下各怀心思的客人,扶了扶军帽:“今日我大喜,客套的话不多说,大家吃好喝好,醉个痛快!”
    言罢,台下自是一片叫好。
    其实不论贺作舟说什么,都没人敢说一个“不”字,但在迷迷糊糊的方伊池耳朵里,他们的婚姻就像是得到所有的人的祝福了似的,他眼底的泪顷刻间涌了出来。
    什么吉不吉利的,方伊池不在乎,什么丢不丢人的,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
    他苦了那么多年,终于实打实地尝到回生活的甜,还不许人喜极而泣了?
    然而方伊池还没来得及品味这丝甜,就被贺作舟拉去敬酒。
    起先贺六爷还能拦着,大家也不敢灌他,可一喝上头,那些个当兵的就开始肆无忌惮,尤其是瞧见方伊池喝了一杯白酒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去抱六爷的胳膊以后,个个摩拳擦掌,想要跟他喝上一口。
    贺作舟被几个醉鬼缠得烦闷,扭头一看,差点没气死。只见方伊池笑吟吟地端着酒杯,只要有人来敬酒,立刻仰头一饮而尽。
    “小凤凰!”方伊池刚把酒杯贴在唇边,手腕就被牢牢攥住。
    贺作舟也喝了不少,微微有了醉意:“能耐了啊,还真跟着喝?”
    说完,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恼火道:“你们好意思?这么多爷们儿欺负我太太一个人。”
    “您太太也是……也是男人啊!”喝得歪歪斜斜的兵哥壮着胆子喊。
    旁边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着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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