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棱地落在自个儿的梧桐枝头:“先生。”
    “等会儿再收拾你。”贺作舟没同方伊池多说,只抬手,用生着薄茧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捏他的耳垂,继而抬头望向一言未发的贺老爷子。
    “爹。”贺作舟一开口,屋内就静下来。
    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贺老爷子也不再用拐杖烦闷地敲击着桌角。
    壁炉里的火堆bào出几颗火星,屋外的风在夜色里畅快地咆哮。
    方伊池躲在了贺作舟的身后,后背挨着壁炉,热潮渐渐爬上脊背。
    “爹,您今儿个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贺老爷子闻言,终于睁开了双眸,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你打定主意了?”问的是娶方伊池的事儿。
    “您说呢?”贺作舟神情不变,亲自抬起胳膊,指着被小凤凰挂得高高的结婚证,“忘了和您说,我们早把证领了。”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贺作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咱早就把证领了! 终于可以说了,就是明天了,我们池就要知道自个儿没病了! 再次感谢微博上的太太画的神仙图w两次加更达成!
    第五十六章 真相
    此话一出口,满屋哗然。
    先前贺老爷子带着人进来得急,压根儿没注意到墙上挂着的小小一张纸片,光想着怎么利用方伊池和旁的男人独处的机会阻止这门亲事,哪晓得被贺作舟当头来了一棒。
    还阻止什么阻止?
    人印花税jiāo了,证领了,敢情喜宴当真是走个形式!
    贺老爷子这回是真的咳得差点背过气去:“你……你当真不要家产了?”
    贺作舟收回手,头也不回地攥住方伊池的手指,平静地回答:“您还有什么家产?”
    “你……你个……”
    贺作舟不等贺老爷子说完,张口反问:“爹,你去问问四哥,说要把家产留给他,你看他要不要。”
    “你个混账!”贺老爷子咳嗽得脸红脖子粗,拐杖啪嗒一声跌在地上,旁边的下人全扑上去拾,乱糟糟闹成一团,“你四哥现在躺在医院里做手术,你……你让我问谁去?”
    “谁乐意要您的烂账,您问谁。”贺作舟撂下这句话后,抬高声音喊,“万福、万禄,进来扶老爷子去严医生那儿看病!”
    万福和万禄早就候在了门外,闻声冲进来,神情一个赛一个焦急。
    贺老爷子察觉出了贺作舟的意图,气得直接站了起来:“反了你了!”
    “他不过是个平安饭店的服务生!”贺老爷子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方伊池,“下九流的玩意儿,你……”
    “爹,”贺作舟闻言,猛地提高了嗓音打断贺老爷子的话,错开一步,挡在小凤凰面前,面不改色地从怀里掏出张薄薄的纸,清了清嗓子,“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瞧见没?我这儿有张地契,您年纪大,看不清字儿,我给您念念。”
    贺六爷当然不可能真的念,他只说了几句话:“方伊池,我太太,现如今可不是个简简单单的服务生了。”
    “您甭瞧不起他,我把话放这儿,从几天前起,平安饭店……不,不只是平安饭店,就街口那块地,整个儿都是他的。”贺六爷拿着的,可不就是张地契吗?
    “以后你们都得给我改口,别直接叫人名字,都给我叫方老板!”
    这下可好,不仅贺老爷子,连方伊池自个儿都蒙了。
    万禄趁机托着贺老爷子的胳膊假装犯愁:“您怎么又咳嗽上了?快别在这儿了,我扶您去见严医生。”边说,边脚下生风,拼命往前挪。
    万福抿着唇为他们开门,等万禄和贺老爷子走出去,扭头对瘫在地上的绿莺说:“你自己收拾收拾,明天一早,辞工吧。”
    “不……不要!”绿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她在贺家干了好些年,外头的人尊她敬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沾了个“贺”字儿。
    如今就这么辞工出去,哪儿还有人给她脸?
    “万福,甭把话说这么绝。”站在一旁的贺六爷忽然没头没脑地横chā了一嘴。
    绿莺以为贺作舟心软,眼底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可惜贺作舟瞧都没多瞧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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