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的手往北厢房走,一边走,一边纳闷地问,“你跟四哥说什么呢?”
    方伊池的委屈一下子上来了,吭哧吭哧地嘀咕:“四哥说我上外面勾男人去了!”
    他不就是去了趟平安饭店,怎么说得跟偷情似的?
    再说,他都快死了,一颗心扑在贺作舟身上,找谁偷情啊?
    “勾谁?”贺作舟一听,也乐了,“阿清啊?”
    “……就你俩?拉倒吧!”说完,竟然开始哈哈大笑。
    方伊池气得面红脖子粗,拼命抠贺作舟的掌心:“您歇会儿吧,我都快气死了。”
    “不至于。”贺作舟憋着笑,把他往怀里拉了拉,“你甭搭理四哥,他就是个榆木脑袋,嘴du,但没坏心眼儿。”
    “瞧,我打街口现切的羊肉,晚上咱们在屋里涮羊肉吃。”
    贺作舟三言两语把zhà毛的小凤凰哄顺了,两人拉着手回到北厢房。方伊池换衣服的时候想起来问:“先生,你今天和毛子谈得怎么样?”
    贺作舟正解着马甲的衣扣,随口答道:“不怎么样,老毛子不厚道,倒是德国人的货更好。”
    “您要和德国人合作?”方伊池换完衣服,跑到贺作舟身边帮忙,他手巧,再复杂的衣扣也能两三下解开,“能行吗?”
    贺作舟巴不得方伊池和自个儿亲近,直接抬起胳膊,由着小凤凰在身边打转:“钱给足了,谁都能行。”
    这话说得不仅霸道,还忒不要脸,也只有贺家的六爷能在自家太太面前说得出口。
    要是搁在外面,不同的人问出同样的问题,贺作舟绝对笑而不语,最多回上一句“这是我贺老六的私事”罢了。
    但是小凤凰不知道这些,他就觉得贺作舟太托大:“先生不能这样。”
    方伊池折腾完六爷的衣服,板板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瞧着贺作舟把军帽扔到床上,眉头越皱越深:“先生,我虽然不太了解实事,但也知道外头乱。”
    “您说老毛子的货不成,难道不能去北洋军械局拿吗?”
    贺作舟诧异地扭头,像是没想到能从方伊池的嘴里听到“北洋军械局”几个字儿似的,锋利的眉毛都挑了起来:“知道不少啊?”
    “以前去饭店上班,总是路过。”方伊池振振有词,“所以先生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晓得。”
    贺作舟先抬手揉他的脑袋,再把西装换了,套了长衫,溜达到沙发另一边,俯身打量方伊池的耳朵,见他的耳垂逐渐红润,扑哧一声笑了:“小祖宗,你懂得真多!”
    方伊池听出贺六爷语气里的揶揄,后知后觉自己在班门弄斧,臊得不得了,迈着腿想往屏风后跑。
    贺作舟抬手就把人揽回来,抱在怀里往沙发上一坐:“嘛去?”
    “睡觉!”方伊池红着脸挣扎。
    贺六爷这人蔫坏蔫坏,抱他也不好好抱,非让他趴在腿上,屁股朝上,丢死人了。
    “睡个屁啊睡,”贺作舟的手顺着方伊池的腰往后一罩,像是要抓他长衫上的花纹,实际上是想摸那两块柔软的肉,“晚饭还没吃呢,你上哪儿睡?”
    “那……那就歇歇。”
    “搁你爷们儿腿上歇。”贺作舟把方伊池拎起来,放在大腿上,凑近了仔仔细细地瞧。
    方伊池的眼珠子因为害羞,滴溜溜转来转去,往哪儿看都行,就是停不到贺六爷身上:“您看嘛呢?”
    “看我家小凤凰。”贺作舟忽而叹了口气,把他按在怀里,“以前怎么就吃了那么多苦呢?”
    这话说得突兀,方伊池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您知道了?”
    万禄和万福都是贺六爷身边的人,方伊池带着他们上陆军医院,相当于带了贺作舟的两双眼睛。
    他伸出胳膊,抱住贺六爷的脖子,轻哼:“您不是早就知道我妹妹是装病了吗?”
    “嗯。”贺作舟与方伊池额头相抵,“怪不怪我?”
    “怪什么?”他垂下眼帘,“是我自个儿傻,还求您跟我一起犯傻。”
    “……要是知道她装病,不好好吃yào,我哪里会去求您……”
    “甭说了。”贺作舟明白了他的意思,低低地笑了两声,“你再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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