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更像是保证,方伊池听得心脏怦怦直跳,垂下眼帘不敢直视六爷的眼睛。
    这头贺作舟硬是给小凤凰喂下一颗“定心丸”,那边医生也带着面色苍白的方伊静出来了。
    “六爷,您跟我来一下吧。”医生像是有话要说,单独将贺作舟拉到了一旁。
    方伊池忽然和妹妹独处,一时没了话说,抱着胳膊站在阳光下发愣。
    万禄低眉顺目地站在一旁,虽然没有过多的表示,身体却是靠向方伊池的,保护谁,不言而喻。
    “哥,你……”方伊静面露难色,“是不是不想再给我治病了?”
    “没有的事儿。”方伊池抿了抿唇。
    “那你是不愿意我嫁给六爷?”方伊静微微提高了嗓音,引得万禄都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
    方伊池还是原先那副平淡的腔调:“我愿意,六爷就愿意?”
    方伊静脸色微红,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连男人都肯娶,我和你长得这么像,凭什么不行?”
    伤心到了极点,方伊池反而淡定了,他揣着手眺望贺作舟离去的方向,扯出一个在饭店客人面前才会露出的假笑:“你知道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我知道。”方伊静眼底涌起几丝厌恶,“邻居都跟我说了,你在饭店当服务生,小费拿到手软。”
    “你明明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不让我过好一点的日子?”
    “衣柜里还有那么多女人的衣服,哥,你怎么那么恶心?”
    估计方伊静也憋久了,话一出口,已然刹不住车,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了。
    方伊池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腰杆却直了起来:“我还当你不知道。”
    他想起阿清先前说过的话:他们的钱是自己赚来的,别人瞧不起可以,自己不能瞧不起。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原来是知道,还嫌脏。”
    “你……你别强词夺理,人家都告诉我了,饭店的服务生和以前八大胡同的妓·女没什么区别,你就是……你就是赚脏钱!”方伊静说得激动起来,捂着嘴咳嗽。
    方伊池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忍,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凑过去帮着拍背。
    窗外扑簌簌落下一捧雪,刺得他眼睛疼。
    “你说是脏钱就是脏钱吧。”方伊池顿了顿,“你这些年可不就靠着我赚的脏钱看病吃yào吗?”
    “你……!”
    “方小姐,你们谈话原本没有我chā话的余地,”一直沉默的万禄忽而开口,“可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平安饭店是过了明路的,说得通俗点,就是以前的客栈,进去打尖儿还是住店,随您的便,哪里是什么妓·院?”万禄笑呵呵地打了个圆场,“这话您要是当着人家饭店经理的面儿说,人家还不干呢!”
    “要我说啊,不过是个洋气点的饭店,老一辈的人接受不了,就说人家跟八大胡同的青楼没什么两样。”
    “可全北平的政要谁没上那儿吃过饭?”万禄一针见血道,“连我家六爷都去过。所以这话啊,可不能乱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万禄说得有理有据,又没有摆脸色,方伊静是想反驳也没了法子,只拣着旗袍的事儿说车轱辘话:“哪有正经饭店让男人穿旗袍的?”
    万禄一听,又笑了:“方小姐,您可劲儿逗吧。”
    “咱北平城现在叫座的戏子,男的可不少嘞!您难不成觉得他们也不是正经人?”
    方伊静憋红了一张脸,硬着头皮打嗑呗儿:“下九流的玩意儿……”
    “方小姐,”万禄闻言,终是收敛了笑意,“是,按您的话说,吹拉弹唱都是下九流,登不得台面。可哪个下九流不是靠自个儿赚钱?”
    “既然您看不上下九流,自然也瞧不上我这个给贺六爷开车的下人。”万禄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也就不去热脸贴冷屁股了,您自己找个板儿爷回家吧!”
    方伊静这才着了急,挤出几滴泪,又泪眼汪汪地去瞧方伊池。
    她身上半毛钱没有,哪里坐得起人力三轮车,只能巴望着瞧不上眼的哥哥。
    方伊池实在不想和方伊静再有半分牵扯,干脆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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