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是个顶好的客人,不会强迫他喝酒,也不会色眯眯地摸他的大腿。
    除了看伤口,连裙角都没碰上过几回。
    但是这个客人今儿被他作没了,日后怕是连面都见不着。
    方伊池越想越是心灰意冷,没瞧见前头有人,一头撞上去,把人家手里的酒都差点碰撒。
    “谁他妈这么不长眼?”客人立刻回头,捏着他的下巴往上狠狠一提,看清脸后又笑了,“哟,这不是方伊池吗?不去陪你楼上的客人,来舞池做什么?”
    方伊池在饭店里属于红的那批服务生,这样的服务生是没必要来舞池寻觅客人的,就算来,很多人也不敢碰,因为他们背后有更有钱的老板。
    但今儿不一样,今儿方伊池撞了人,理亏在先,客人想干什么,都不算过分。
    那人果然色眯眯地伸手,作势要摸他的大腿:“摸一下,咱俩两清。”
    方伊池满心绝望,早已没了反抗的心,茫然地注视着逐渐聚拢到身边的客人,索xing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一行清泪。
    若是六爷摸……那就好了。
    “方伊池,不去攀你的高枝儿,倒来抢我的客人?”一声娇嗔打断了他的幻想,客人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
    “让让。”来人拨开人群,也穿着旗袍,婀娜多姿地扭到他身边,用肩膀撞开客人的胳膊,轻蔑地勾起唇角,“哟,还真是你。”
    “前几天听说你勾搭上了六爷,还真当你成了飞上枝头的凤凰,今天一瞧,嚯!泥地里的就是泥地里的,给你根梧桐枝儿,你也变不成凤凰!”
    舞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嘲笑声。
    忽然有一道声音chā进来:“说什么呢?这么好笑,也说给我听听。”
    贺作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懒洋洋地靠在门边,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舞池里的人。
    “六……六爷!”原本还在笑闹的客人傻了一半,剩下的僵在原地,谁也不敢动弹。
    轻缓的歌曲从留声机里流淌出来,贺作舟像是没发现自己造成的影响,又问了一遍:“刚刚说得不是挺开心的吗?我一来就哑巴了?”
    贺作舟说话间,视线落在了方伊池身上。
    其实贺作舟早就来了,也听见了屋子里的嘲笑声,他原本想看看小祖宗仗着自己的名声把人骂回去,却不料,方伊池压根儿就没打算反驳,是要吃哑巴亏呢!
    这怎么得了。
    方伊池能忍,贺六爷不替他忍。
    此刻有人反应过来,殷勤地要为贺作舟点烟,但是直接被贺作舟推开了。男人双手chā在裤子口袋里,吊儿郎当地晃到方伊池面前:“说说吧。”
    他想听方伊池撒娇呢。
    但是方伊池仅仅是缩了缩脖子,还把身上的衣服攥得更紧。
    倒是另一个服务生先开了口:“六……六爷,您来了?”
    贺作舟盯着方伊池,随口应了声:“嗯。”
    “我们……我们在……对了,我们在说方伊池呢!”服务生眼睛一亮,“您可是不知道,这方伊池以为自己能进了贺家的门,在我们面前嘚瑟呢!”
    “是吗?”贺作舟叼着烟,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方伊池的心跟着抖了一抖。
    明知有人在颠倒黑白,他却没有解释的心思。
    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刚刚帮贺六爷扶鸟的时候,贺六爷的反应不就说明了一切?
    人家只是好心,压根不会包服务生玩儿。
    “是啊,还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您说好笑不好笑?”
    大概舞池里的人都觉得好笑,嘲弄声再次响了起来。
    方伊池杵在原地,像被一盆又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彻底没脸去看贺作舟了。
    贺作舟嚼了两下烟屁股,见他真的不打算跟自个儿撒娇,哭笑不得,摇着头叹了口气,然后猛地扬起下巴:“都笑屁!”
    嘲弄声戛然而止。
    贺六爷转身往舞池外走,走到门边上又扭头,半是无奈,半是哄:“走吧,小凤凰,还愣着干吗?”
    方伊池脑子里嗡的一声zhà开了锅,不可置信地抬起了一点头,用那双盛满泪水的眸子望贺作舟。
    似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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