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你不喜欢那个戒指吗?都没见你戴着。”
    她想了想,“呃……做家务事的时候不方便,所以就摘了。”
    邵寻没什么波动地轻易戳穿,“可我接你下班时,也没见你戴。”
    她以为他没有留心,没想到,他全程都注意到了。
    看他这么平静心情这么好,她大胆地说出来,“对不起,我把它搞掉了。”
    邵寻听完点点头,意料之中,他继续抽烟,没说什么。
    她用脸颊轻轻蹭着他脖颈,“对不起,怪我太粗心……浪费你一番心意。”
    “没关系,再买一个吧,这回我量好你的指围,先前那个大了,松垮垮的也容易掉。”
    “又要浪费你的钱了。”
    他反手勾住她,稍微一使力,将她揽到自己怀里坐着。
    “这就不是你担心的,你男人又不缺钱。”
    她看着他,慢慢地嘴角弯起来,又露出那种甜美无邪的笑容,并软黏黏地紧贴他胸膛,“啵”在他胸口上亲了一下。
    “老公。”
    又亲一下又叫一声“老公”,还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方汝心发起嗲来也是没谁了,邵寻被她撩得心痒痒。
    他发现自己还是很享受她这样黏人的,会让自己心里很柔很酥,想好好疼她,让她娇吟,让她迷乱。
    惴惴了几小时的破事,原来对邵寻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就是东西掉了么?再买便是,一枚戒指而已,又不是多么重要的宝物。他买来就是为了哄她开心,送出去了也任由她处置,不可能本末倒置地就因为这玩意掉了而去责怪她。
    要是方汝心是下属,把客户的重要合同弄丢,这种难以补救的大事他才会发发脾气。
    邵寻甚至懒得追问戒指搞掉的缘由,无非是粗心、没留意、太松了等等。不重要,他不愿费心关注。
    白害她不安这么久。
    本来正亲昵着,差点又开始腻歪地接吻,这时候她手机突然又响。她有些不安,因为敏锐的直接告诉她,一定是唐宁打来的,所以她没有不接,而是立刻起身去客厅。
    “发生了什么吗?”问这话时她不自觉地抓紧了手机。
    那边好半天没说话,她等得心焦,“喂,你没事吧?唐宁,宁宁,你说句话,让我确认你没事啊。”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阵熟悉的低笑。
    她心里“咯噔”一下。
    庄翊慵倦又低沉地开口,“她喝醉了,场面搞得很难看,你过来把她接走吧。”
    方汝心放下手机,眉头皱了皱。她就料到会是这样。
    她二话不说,抓起外套和车钥匙,立马开始换鞋。
    “邵寻,我用一下你的车。”
    “去哪?你会开吗?”
    “临江酒店,离这不远,我可以。”
    邵寻把烟掐灭,从阳台走出来,“我送你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谈个心啊,请读者相信我,三观是正常的,更不会为虐而虐。狗血有,但不会毫无逻辑地乱洒。男主为了戒指冲女主发脾气,在我看来这种情节(按逻辑走)是不可能出现的,一出现就是崩人设。因为邵寻明显是个拎得清的男人,事业最重要,戒指哪有多重要,而且他又不是没钱再买对吧,所以没必要搞得那么离谱。太崩人设了。
    三观这东西,并不是说,绝不写任何反面人物,反面是可以有(诸如出轨、小三、损人利己等等),因为这是社会现实,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对吧。真正的三观反映在哪?在你对这件事情的走向的看法上。如果觉得反面可以因为某些缘由(比如小三是真爱,损人利己是因为从小穷惯了,出轨是因为妻子是黄脸婆)而洗白成正面,给他好的结局,甚至歌颂赞美,这就是三观不正,无误。如果我出现这种情况,是十分欢迎大家批评打醒的。
    我在写文的时候,会百分百确定主角没有道德上的错误,否则的话,那我觉得这人一定是悲剧,我何必写一个吃力不讨好的be对吧?尽管在现实里,某些道德有缺陷的人或许也能过得富足,但我不想写这种,我觉得那对读者的导向相当不好。
    配角的出现,是故事发展需要,因为女主在职场进阶,那就意味她面对的挑战越来越大,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她要处理好这些复杂的人和事,这就是一种成长。不会乱洒狗血的,相信作者。另外这文真的一点都不虐啊。
    ☆、第52章
    52
    得亏邵寻有先见之明地陪她来,他知道临江大酒店那种场所,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 里面从不承接宴席, 只提供私密而高档的会谈场所, 商政界的名流都喜欢约在那里见面。
    方汝心一进去就被前台拦下来,“小姐, 您找谁?”
    “庄翊。”
    “庄总说人齐了, 不再见客。”
    “我是淡水投资的研究员, 我叫方汝心,麻烦您给庄翊通知一声。”
    服务员面露难色,“方小姐, 庄总嘱咐过的,人齐了勿扰,我不能随便打个电话进去, 这是违规的我会被公司开除。”
    方汝心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 邵寻说没用的,果然拨通了却无人接起。
    邵寻走过去, 对服务员说:“你好, 我是银座的邵寻, 卡号sv33110。”
    服务员说“稍等”, 然后在电脑上一查, 看到邵总是顶级荣誉会员,再确定容貌也对的上,是本人无误。
    她冲邵寻点点头, “邵总,您请便。”这是放行的意思。
    “麻烦你借张临时卡给我,我自己的没带。”这里的电梯需要刷卡。
    服务员掏出一张递过去,“庄总在八楼。”
    他带方汝心上去,电梯里只有她跟他两个。
    经过这番,邵寻终于有所察觉,直截了当地问:“汝心,你最近跟庄翊接触很密切。”
    “今晚这事,是我下属惹的,我要过来收拾残局。”
    邵寻问:“发生了什么?”
    “待会儿就知道。”
    方汝心冷冷的,当然不是对邵寻,而是对这件事。
    八楼到了,一出电梯就听到悠扬的音乐声,似乎格调很高。
    这是方汝心第一次来这,但却看见不少熟面孔,研究员、销售、银行、基金经理、投资经理等等。最显眼的是那个以直播出名的美女研究员,一行人从包厢里出来,方汝心一眼就注意到她,上面是露肩装,下面的包臀裙裹得紧紧的。
    一个看起来像是老总的人物揽着她的腰,那手有意无意地来回摸索着,她没有推开,甚至往他身上挤了挤。
    那个女研究员近一两年势头很猛,频繁出现在各种路演和推介会上,很会吸引客户,但她的研究水平一般,出具的报告,数量不多质量也平平,但积攒名气的速度却十分惊人。
    那一刻,方汝心突然有种糟糕的预感。仿佛证实了唐宁今晚究竟在干什么。
    这里的服务员显然认识邵寻,一见他过来就熟稔地叫着“邵总”然后给他带路,“您过来找庄总?”
    “庄翊今晚在这干什么?”
    “会客,他是东道主,而且是以银座的名义。”
    “接待谁?”
    “林衍先生。”
    邵寻没接话,若有所思。刚卸任不久,他对银座的事务当然还是了如指掌,的确有这么一码。既然庄翊明显在接待客户,而且是大客户。说真的,他并不希望方汝心掺和进去。
    这种重要场合有人打扰,明显会令人不爽,方汝心手下那助理是怎么回事?一点都不懂得职场规则。可庄翊也是的,把她赶出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把人灌醉?
    服务员推开门的那一刻,方汝心简直震惊了。
    男的全都西装革履,于是衬得唐宁格外狼狈不堪。她穿着一件吊带裙,外面披个小马甲,肩带掉了全然不觉,脸蛋异常红扑扑。她喝多了,但又招架不住旁边那几个男的轮番灌酒,她坐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人肆意搂着她的腰。然后很快,她又跟宠物似的,被另一个男人拽过来,她一个劲地摇头说,“放过我……”
    简直就跟坐台的一样。
    庄翊坐在圆桌的另一头,怡然自得地,一边喝酒一边跟客户谈事,甚至没有多看唐宁一眼。
    在座的这些男人全是食肉的,有的甚至是暴食系,这无异于羔羊进了狼群。方汝心看到唐宁的大腿上有个不算清晰的手印,红红的,胸口前襟也乱糟糟,布满酒渍。
    方汝心压抑住怒火,大步走进去。
    当然是走向唐宁,她用力把她扶了起来。
    但旁边那男人眼疾手快一把地拽住,并不会轻易放她们走,并且冲方汝心问道:“小姐,你谁啊?随随便便把人带走,你有这个权力吗?”
    这动静立刻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庄翊这才慢悠悠地把目光调过来。
    “哦,这位是方汝心小姐,邵总的新婚妻子。”
    “原来就是她啊,”东道主林衍多看了她几眼,徐徐一笑,“久仰大名,方小姐,你跟‘传闻’中一样漂亮动人。”
    邵寻不喜这种场合,这件事其实跟他无关,按他那性子,绝对转身就走。但方汝心的事不就是他的事吗?他毫不犹豫地进去。然后第一时间被人发现。
    “哎哟,邵总也来了,坐坐坐。”
    “今天是什么风?把邵总跟他的美娇妻都吹来。”
    林衍推开椅子,笑着站起,跟邵寻握手:“邵总,可算见到你了。”
    邵寻礼貌客气,“今晚我该过来,但我偷懒去了。”
    “你在休假,我知道,庄翊已经跟我说了。”林衍还笑眯眯地看了方汝心一眼,“准备结婚的事对吗?据说岳父岳母这几天来了?”
    “这点小事,怎么你们都知道?”
    “这事可不小,你真要办婚礼,我可要准备一份大礼。”
    庄翊点了点手里的烟,“行了,都坐下吧,坐下谈。”
    林氏集团是前十的皮包商,这几年发展尤为迅猛,银座专门接他们来谈合作。邵寻必然不能也不会砸场子,但他有点担心方汝心,因为感觉到她很生气,脸色也冷冰冰的。
    最难受的恐怕就是方汝心,她想畅快地发通脾气然后把唐宁带走,但很明显,这宴席是银座摆的,邵寻肯定不希望搞砸,所以她也得忍着。
    “唐宁,邵总跟方汝心都来了,你还得敬他们酒呢,愣着干什么?”那语气好像在使唤。
    方汝心立刻说:“不用了,我们不需要。”
    “这可不行,”离唐宁最近的那个男人,突然伸手,重重搭上她的肩,看似亲热,实则钳制,“这妮子一来就触了林总的霉头,咱们生意人,很讲究这些的,得靠敬酒来去掉那霉头,她也乖乖答应了,跟每个人都喝到尽兴——为了赔罪。”
    邵寻听完没吭声,只是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口。
    方汝心在桌子底下用力抓了抓他的手,他摸了摸她,似乎是安抚。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
    这一刻又在提醒她,她跟邵寻并非一个立场。
    “邵总的酒,你必须喝,他在银座跟庄总平起平坐,一滴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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