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菡看着面前热闹的场景,一时有些惊异,这里酒肆林立,商家更是比比皆是,贩夫走卒,来回叫卖声,吆喝声,热闹纷呈,而且两排的建筑鳞次栉比,规划的十分井然有序,又极为有生活的气息。
    简直是清明上河图长卷轴的一幕类似的场景。柳清菡突然想到一件事,要是自己带着这里的东西回现代,自己不就发大财了。想到这点就笑得眯眯眼,还有旁边这个男人是一定要捎上的。
    司马骁翊丝毫不知道小财迷柳清菡脑袋里异想天开的念头,更不知道,她已经把他划拨成她的东西了,只是看着柳清菡满面笑容的,知晓她心情愉悦,更是坚定以后要把工作事务推到一边去,多陪陪自己媳妇。
    两人一路走马观花的,柳清菡看见了喜爱的冰糖葫芦,桂花糕,总吵着要吃。
    司马骁翊皱着眉头,到底没有说什么,让后面的小厮去买来,只是每一样都只让柳清菡咬了一小口。最可气的是柳清菡带着面纱一直想要脱下来。
    “你要是敢揭下来,我们就差不多打道回府了。”司马骁翊阴测测威胁道,他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入朝当官,身上威严越重。柳清菡知道他这人说到做到,气的牙根痒痒的。气馁吹了吹自己脸上的面纱。
    司马骁翊看她想发脾气又不能不忍着的小模样可爱的一塌糊涂的,只是他心中觉得她可爱不行,面上俊脸还是绷着,喜怒不形于色,看着就让人发憷。
    柳清菡逛了一大圈,也有些累了,也不用她说话,司马骁翊看着她恹恹的样子寻了一处酒楼,本想着包一处雅间,可是柳清菡听上面说书的听得入迷。
    司马骁翊只好用银子赶了一大片的人,桌子并成一张,周围才不至于那么杂乱。小二送来了茶水点心。
    柳清菡撑着下巴听着说书先生说到四国志谈里头有名头的人物,形式还有点类似于现代的百家讲坛,在名著三国演义或者水浒传里挑出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点评。
    “月矅国本来是西南侧的一个小国家,按我们今天的话来讲也就是一个蛮夷之都,月矅国的人好战勇健,善骑射,尤其是月矅国皇族里头的二皇子靳殊离,骁勇善战,彪悍勇猛,先不论他性子阴毒狠辣,他可是一个传奇人物,年十四岁上战场,到如今三十岁是赫赫有名的一代战神。”
    “其中最为有名的一场冥溪之战尤为出名,说的是这位年仅十七岁少年临危受命,在冥溪带着一万大军对抗岐越国三十万大军,在迫在睫毛的时刻,靳殊离横握长矛,三声大吼,吓得对方将领肝胆俱裂,也趁着群龙无首,靳殊离及时跟救援的大军汇合。后来更是有著称的连锁火烧庐江的战役,以少胜多,有勇有谋。实在堪称一代枭雄是也。要想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书先生舌灿莲花,该停顿处停顿,吊的大家的胃口上来,该高亢处响亮一声,听得下头的观众津津有味的。
    当然了也不乏不信的,也就当个故事听得。
    “清菡,我竟没想到你这么爱听这类男人爱听的故事。”司马骁翊轻捏了捏柳清菡的脸颊,看她听得痴迷,俊脸微沉,有些吃味了:“你的口味到是跟其他的小姑娘不大一样啊。只是这人的故事真假难定,几乎都是说书先生夸张博取眼球说的,你也信。倒不如以后夫君讲给你听。”
    柳清菡听见司马骁翊要讲故事给她听就好笑,她还真就享受过一回,司马骁翊讲故事嗓音好听是真,但是他几乎是没有什么高潮起伏的,平平淡淡的毫无波澜的就跟念旁白似的。
    手掌厚的话本,他也就念了一页,柳清菡就一歪头睡过去了。他讲的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实实在在的醉眠曲。
    司马骁翊看她笑得前俯后仰的显然就想起上次讲故事的黑历史,俊脸一黑,这小混蛋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一个堂堂大将军能给她讲个故事就不错了,还嫌七嫌八的。
    “这打仗的有劳什子意思。”一个蓝衣青年站在二楼楼梯的位置:“也都是成年老旧,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了,来一个新鲜的,也就说说当朝的有关于大将军的丰功伟绩的,岂不好?”
    那说书先生眉头微微一拧,还以为这是来找茬的,哪知道那蓝衣的青年指派了一个小厮过来,递给他一张银票,看的他心花怒放的。脸上愤愤表情也没有了。
    对着蓝衣青年恭敬又为难道:“像是公子说的,要新鲜一点,可是如今定远威武大将军并没有去边关打仗,这?”
    “谁让你说打仗的事情了,本公子要听的大将军的故事,怎么,为难了?你若是讲不出一二三,这店也别开了,本公子干醋直接让人砸了。”蓝衣青年嘴边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容。
    那说书先生冷汗都要流下来,难怪这公子给他这么多钱,这钱不好赚呐。只是看着那蓝衣青年毫不客气的桀骜表情,一身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处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透着腾云祥纹,腰间系着玉佩香囊,一看就是有钱有势的人家的少爷。
    硬着头皮也要上了,这说书先生也是通透的人,哪里不懂这蓝衣青年的意思,他那里是想要听故事,根本就是跟定远威武大将军有仇似的。
    这最近新鲜的事情不就有关于定远威武大将军娶了一个农家女的新鲜事。
    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话说这定远威武大将军的威名远近闻名,战功赫赫这自然不必多说,只是家世显贵又有战功在身,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大将军,自从被贬,回来居然带着一个没有门第,普普通通的农家妇人回来。”
    显然比起第一个故事也就几个热血男儿爱听,这一回这种家常理短的故事,是男人女人都爱听,本来不算多也不算少的大堂,渐渐地因为这故事,多得是进门的客人。
    纳兰伽罗更是倚在楼梯的栏杆处,听得津津有味的,不时地拍掌大叫好。
    “这妇人听说生的样貌极为丑陋,肥头大耳,脸上生着痦子,只是因为使了点不入流的手段,用三包迷药迷倒大将军,才有了身孕,母凭子贵,麻雀变凤凰……”
    司马骁翊俊脸铁青,紧紧攥着柳清菡的手,死死的盯着说书先生真想要宰了他,又十分担心柳清菡,就怕她听了这些造谣的话,难过生气,今天明明是带她来散心的,没想到遇到这样的情况。
    看着纳兰伽罗的眼神更是阴测测。
    纳兰伽罗听说书先生抹黑司马骁翊,听得正入神,笑得极欢,哪想到注意到一双寒星一般的眼神,漫不经心抬眸看过去就看见被说的本人,定远威武大将军本人。
    纳兰伽罗这人一看见他人就怂了,正待要顺着楼梯逃跑,谁知,离他好一段距离的司马骁翊大步并作两三步,他人高腿长的,迅速就在扯住了纳兰伽罗的衣领,腾的一下拎起来,给他肚子一个拳头,又是一个拳头,重重的把他的头磕在楼梯栏杆处,打的他眼冒金星的,最后一踹,把他活生生的从较为陡峭的楼梯处就跟球似的滚下去。
    司马骁翊这几下是真的用上实实在在的力道的,滚下去的纳兰伽罗根本站不起来。纳兰伽罗的小厮一看情况不对,这凶悍的男人眉眼带着煞气,吓得连滚带爬的扶着楼梯去包厢找救兵去了。
    酒楼的老板一看有人闹事,早就派出好几个壮汉打手,主要是纳兰公子还有几个公子早就是酒楼的熟识的贵客了,他一直想要巴结纳兰公子,这不就是很好的机会,因此特意把所有培养的打手使唤出来。
    可惜他的算盘注定要破了。
    司马骁翊捏的手骨咔嚓咔嚓的响,一个人身手敏捷的不像话,对于壮汉的拿着棍子的包抄围攻,他游刃有余,一下子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大片人。
    看的酒楼老板目瞪口呆的,司马骁翊料理这群人,走到纳兰伽罗的面前。
    纳兰伽罗这人哪有刚刚的豪气,缩着脖子,脸上带着惊惧,色厉内荏说道:“司马骁翊,你,你敢动手打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站在一旁的酒楼老板差点,两眼一黑,一个栽头倒下去就跟倒插葱似的,这闹事的男人竟然就是赫赫有名南楚国的定远威武大将军,而且他们酒楼竟然明目张胆当着他的面的扯他的坏话,抹黑他。
    就在司马骁翊要废了纳兰伽罗的时候。
    一道男音响起:“大将军手下留情啊!”
    楼梯处下来三五个衣着富贵的权贵子弟,首当其冲的就是兵部侍郎的儿子萧玉良。
    司马骁翊一脚重重踩在纳兰伽罗的脊背咔嚓一声,听的众人汗毛竖立,他冷哼一声:“黄毛小儿,这事跟你不相干,你最好别管,不然我连你一块教训。”
    萧玉良身后的纨绔子弟吓得一个个两股颤颤的,根本不敢跟这位煞神较劲,也就只敢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一个个偷偷溜走,就怕跟诋毁大将军的纳兰伽罗扯上关系,还有几个要依仗纳兰伽罗的势力的,根本不能走。
    萧玉良看身后的人这般,甩了甩袖子,低声骂了句没用的东西。虽然敢跟司马骁翊议论一二,靠近时决计不敢的。
    司马骁翊一顿拳脚交加的,打的纳兰伽罗哭爹喊娘的晕倒过去了,司马骁翊对着小厮说道:“去提一桶冰水来。”
    那酒楼老板早就对司马骁翊俯首帖耳的,恨不得跪下跪舔,立马对着伙计大声吩咐:“还不按照将军大人的命令,快去院子里提一桶水!”
    司马骁翊撇了撇他几眼。
    酒楼老板看司马骁翊没有反驳,精神抖擞,更是笑呵呵的谄媚巴结道:“小人不识泰山,猪油蒙了心,还请大人莫怪,莫怪。”
    司马骁翊才懒得看他嘴脸,一桶水提来了,直接兜头泼到纳兰伽罗脸上,他咳嗽好几声,睁开眼睛,身上酸痛难忍,看见司马骁翊这煞神,吓得魂不附体,抱头痛哭再不敢像之前言行无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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