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我自己担着。”
    “那感情好。”如欢缓缓起了身:“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便去通知国师府可以将你给接回去了。”
    “这里不是国师府?”唐韵眨了眨眼睛。
    如欢便瞧着她,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傻子:“你都同我说了这么大一会子话了,这里是不是国师府你不知道?”
    唐韵只眨着眼睛不说话,如欢便撇了撇嘴。
    “将你救出来的时候伤的太重,眼看着人就不成了。所以,便将你给安置在了离忠义侯府比较近的这一处宅子里。”
    她吸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个身份久居在忠义侯府不是长久之事。所以,崔家的老夫人便置办下了这个宅子叫我住着。方便随时过府,哪里想到……。”
    哪里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宅子还在。辉煌的崔家和当初买这个宅子的人却都已经不在了。
    唐韵:“哦。”
    “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唐韵微侧着头,清眸盯着如欢眨也不眨:“你怎么将我救出来的?”
    忠义候为了除掉她孤注一掷,那个大厅可是铜墙铁壁,没有半分逃脱生还的可能。连她都已经束手无策了,如欢又怎么能够刚刚好将她给救了出来。
    虽然说有那么一句俗语叫做无巧不成书,但……凡事太巧了难免叫人怀疑。
    “你莫非是在怀疑我同忠义候串通好了想要害死你?然后又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将你给救出来?”如欢语气中满是讥讽:“我闲的么?”
    她的眸色渐渐郑重了起来:“我不是你的奴才,我们之间不过是合作的关系。我虽然恨你,却也不屑用这样的法子来借刀杀人。何况,你认为我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唐韵半眯着眼眸,好处可是太多了。比如说,重回国师府?
    如欢的声音却渐渐和缓了下来,带着几分飘渺:“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便再也不打算回去了。”
    “那个屋顶虽然坚固非凡却也有个致命的弱点。”她抬起了头来,直视着唐韵的眼睛:“那就是怕醋酸。”
    “只要拿醋将那些砖石慢慢的浸透了,他们自然会变的豆腐一样不堪一击了。”
    “实际上,火起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了人去救你。可是,要破掉那个屋顶需要浪费很多的时间,还好来得及。”
    “谢谢。”唐韵半垂着眼眸,这一次的感谢说的很是真诚。
    “你问了我这么多,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欢的气息突然冷了下来。
    “说吧。”唐韵点头。
    “你醒来之后询问了很多事情,问了很多人。因何始终都没有问到国师大人?”
    冷媚女子一双眼眸锐利如刀,似乎想要一下子扎入到唐韵的心口里面去。便那么直勾勾盯着她,半分都不肯错神。
    唐韵却俨然并不介意她的锋锐:“忠义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阿休一定忙的很。哪里能顾得上我呢?但我知道,即便他自己不能亲自来,也定然不会将我独自一个人放在外面。”
    给她治疗灼伤的药可不就是老国师送来的么?能劳动老国师出马,还能是谁有那么大的面子?
    听她这么说,如欢神色一僵,身上冰冷而锋锐的气息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细看,却似乎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释然。
    “你果然很了解他,比这天下间所有的人都了解他。”如欢略低了低头:“我曾经问过他,既然他待你如此不同。因何不肯守在你床榻边等你醒来。”
    “他说。”如欢抬眼瞧向了唐韵:“你们之间不需要这些形势的东西。”
    因为足够的信任,所以即便那人不在身边也从不会怀疑。
    “对了。”眼看着如欢就要出了屋子,脚下的步子却顿了一顿:“他实际上来过。每天夜半时分等他忙完了公事,他都会亲自来给你喂水,绝不容许任何人插手。天明的时候再离开。”
    唐韵神色间一怔,眼底却有笑容渐渐扩大。原来她没有感觉错,原来那个细心的一点点打湿她唇瓣的人就是他。
    ……
    酒,是个好东西。若是你沉醉其中,便能忘却了天下间所有的丑恶和烦心事。
    酒,不是个好东西。若是你沉醉其中,便会忘却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只一心一意活在虚妄的世界里面去了。
    但,偏偏有人一刻都离不开它。
    此刻的崔昭便是如此,酒几乎成了他人生中最最重要的伙伴。
    他可以一日不吃不喝,但只要睁开了眼睛,手里面便不能离了酒坛子。
    起先如欢还想着阻止他,试了几回之后便放弃了。
    冬日的阳光素来很是短暂,尤其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面。几乎叫人分不清楚是上午还是下午。等到暮色四合时候,天地之间几乎已经瞧不清楚东西了。
    崔昭的房间里面却并没有点灯,他如今也并不需要那个玩意。他的世界里面只要有酒就已经足够了。
    唐韵伸手推开了屋门,刺鼻的酒味呛的她狠狠皱了皱眉。
    正文 623 我不是忠义候
    “小姐,等奴婢进去打扫完了您再进去吧。”说着话,秋晚便要抢先进屋去。
    “不用。”唐韵缓缓摇了摇头:“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她转身从秋晚手中将灯笼给接了过去,转身进了屋。
    眼看着清美窈窕的女子款款走在了桌案边,借着灯笼里的烛火将桌子上的油灯给点燃了。之后便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了轩窗。
    冬日里凌冽的寒风一下子便不要钱一般灌了进来,屋子里的酒味似乎一下子就淡了许多。
    唐韵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坐在了桌案边。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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