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前阁老也终于知晓了此事,一口气没传上来,差点就此一命呜呼。
    又是请御医,抓药等等一同忙乱。
    而这件事情,也跟长了翅膀似的,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乐成帝得知此事的时候,正在批阅奏折,当场就摔了朱笔,砸了折子,眉心太阳穴里面皆是突突突的痛,“那孽障人呢?让他立刻给朕滚进宫来!”止不住的怒吼。
    宫里面的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宫,然后得知晋亲王还在庄子上,哪里敢怠慢,骑马飞速的出宫,进了庄子,入了马场范围,那一刻,体会到了白氏夫妇的悲愤,不过,这内侍太监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那点想法都快速的从脑子里甩出去,他是不敢让活阎王来见他,只能自己找过去,在奢华的包间中,见到了悠闲自在的晋亲王,那是比其他的几位王爷还闲适,心中莫名的打了一个哆嗦,“奴婢见过诸位王爷。”
    李鸿渊压根就没搭理,场面有些僵,其他人面面相觑,却都未曾开口,而是将目光落到康亲王身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是老大嘛,这种时候自然该由他出面。
    康亲王心中暗骂一通,一群混帐东西,平时怎么没见他们这么“谦让”,没想到他是老大?他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这会儿也知道,现在谁开口,谁就可能被李鸿渊这个混蛋惦记上,可是,偏生又不能不管,他们没有李鸿渊一样“任性”的权利。
    康亲王尽量压制怒气,不宣泄情绪,“戴公公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这戴公公也想骂人了,明知故问,皇上的儿子,果然都没一个好东西,面上却半点不敢显,“回王爷,皇上召见晋亲王爷。”
    行,点名了,其他人也就不掺合了。
    奈何,该配合的人依旧不配合,看着赛场看得认真。
    插了嘴搭了桥,康亲王也作壁上观,父皇身边的这内侍要到父皇身边打小报告,该做的他做了,其他的自然就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现下的天,正是宜人的时候,那内侍戴公公额头上却隐约见汗,传话这种活计,换成其他人任何一个人,他们这些内侍都非常的愿意跑腿,基本上都能得到大把的赏钱,独独晋亲王,虽然有时候晋亲王打赏起来,那可能比其他人十个百个加起来还要多,但是,晋亲王性情诡谲,阴晴不定,谁都不敢为了那赏钱就去赌他的好心情,所以这份差事,是能躲则躲,躲不掉的时候只能自求多福。
    戴公公硬着头皮,“晋亲王爷,皇上让您尽快回京进宫一趟。”
    活阎王全然入了迷,其他的一切皆不知。
    “王爷,晋亲王爷……”
    “鬼叫什么,当本王聋了?”李鸿渊终于开口,听上去总觉得有点凉飕飕的。
    戴公公扑通一下跪地上,“王爷赎罪,奴婢,奴婢……”
    “行了,比赛完了,本王自会去见父皇,你要么给本王闭嘴,要么立刻给本王滚。”
    现在回去复命,没有晋亲王在,十有八九要被皇上发作,也会因为“无能”被其他的“同僚”接机打压,而留下来等晋亲王一起回去,皇上料理晋亲王去了,大概没那闲情来过问他,只是留下来,有不小的风险,权衡之下,还是决定留下,乖觉的缩到一边当背景板,力求不被晋亲王注意到。
    而戴公公的言行,再一次的刺激到了其他亲王们的心,因为是乐成帝近前的人,明明是最低贱的存在,其他的人却基本上都要礼让三分,包括他们这些大权在握的封王皇子,他们恭敬归恭敬,除此之外,也没啥别的,相反,如果你得罪了他们,说不定就在的父皇面前上眼药了,可是,李鸿渊却再一次的成为特例,他们畏惧他,在他跟前,他们就跟孙子一样,将自己低到泥里,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对李鸿渊的畏惧程度,已经超过了父皇。
    随时随地,方方面面,似乎都彰显着李鸿渊高他们一等!
    明明都是皇帝的儿子,但是这样巨大的差别待遇,换了谁,不管如何的在心中告诫规劝自己,怕是依然做不到心平气和。
    因为现在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图以后,但是,他们中也有人明白,他们幻想一下以后,那也仅仅是幻想,现实中,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是。
    在第二轮之后,众人原本以为会结束的,却不想,李鸿渊让休息半个时辰,再开第三轮,然后再休息,再是最后的决赛,对于不知情的那些人,影响倒也不大,在他们看来,晋亲王都不急,他们急什么,事情如何都落不到他们头上,于是,该如何就如何。而知道乐成帝身边的人已经来了一批次、两批次的,一边巴不得李鸿渊做得再过分点,彻底的触怒了皇上才好,一边又有点如坐针毡。
    等到最后结束,李鸿渊愿意放人离去,众人匆匆忙忙的赶回京城,都快到关城门的时间了。而李鸿渊依旧慢条斯理,他身边,乐成帝已经派来了第三波人——于仲擎亲自带着圣旨前来,乐成帝接二连三的要李鸿渊进宫,甚至下了圣旨,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的事情,足见,事情已经严峻了非同一般的地步。
    这会儿靖婉也已经坐到了李鸿渊身边,“不然王爷就先回去吧,妾身后面再收拾收拾,等明儿早上开了城门再行回去?”
    “急什么,你什么时候收拾好,咱们什么时候走,城门便是关了,打开就是,多大的事儿,再不然就一起等明日再回去。”李鸿渊颇为懒散的说道。
    靖婉不着痕迹的掐了李鸿渊一把,凡是要适可而止,现在毕竟是那位掌权,将他彻底的惹毛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王爷别浑说。咱们现在就走吧,也没什么需收拾的,妾身留两个人在后面就行了。”
    李鸿渊倒也没说什么,回就回吧。
    比起之前的那些人紧赶慢赶,李鸿渊他们一行的速度依旧是正常速度,宫里边来的人,再如何着急,也不敢催促,当然,投效了李鸿渊的于仲擎倒是心平气和,他相信李鸿渊这一次照样能脱身,相反,现在准备跟他对抗到底的白家,怕是不会有好下场。
    李鸿渊倒是想先回自己的王府,歇歇脚,喝喝茶,却在靖婉的“威胁”下先跟于仲擎等人去了皇宫。
    李鸿渊进了乐成帝的御书房,里面跪着两人呢,毫无疑问,白家的那位前阁老,以及他儿子白学士,说起来,按照预订的前程,白学士将来也会是阁老之一,别的不说,父子就两阁老,说起来也是相当的牛气了。
    就李鸿渊所知,白前阁老好不容易醒过来,就颤颤巍巍的要进宫,他的独子白学士随行,父子二人,已经在御前跪了两个多时辰,一个本就病歪歪的老头子,跪了那么久都“屹立不倒”,李鸿渊都想要说一声佩服,但,实际上,这位前阁老肯定是受不住的,这会儿瞧着,就好像快不行了一般。
    而这样的状态,显而易见的,对乐成帝的杀伤力无比的巨大,这是他嫡亲舅舅,自然是心疼得无以复加,跪到现在,之前不管说什么,乐成帝便是没有答应,这会儿,连那些白家父子没说出来的都一并应承了。
    至少在李鸿渊进来的时候,乐成帝站在他舅舅跟前,试图亲手将他扶起来。
    “皇上,皇上,臣那可怜的孙儿啊,他还没及冠呢,他死得好惨啊……”
    老泪纵横,声音嘶哑,摇摇欲坠,好不可怜!
    “舅舅,舅舅你先起来好不好,朕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皇上,皇上啊……”
    李鸿渊瞧着,不为所动,仿佛在瞧一场闹剧。
    在乐成帝终于看见李鸿渊的时候,李鸿渊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儿臣参见父皇。”李鸿渊淡声见礼。
    “你这个孽障,你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还不给朕跪下。”
    李鸿渊撩了一下眼皮,眼中古井无波,撩了一下衣袍,跪了下去。
    乐成帝瞧见他这样子,气得够呛,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抽死他,不过瞧着那张脸,到底是下不了手,强行压制着怒气,“今天这事,你要怎么说?”
    李鸿渊冷嗤一声,“怎么说?庄子上珍兽园的墙裙高度足够,坚固十分,别说是一两头老虎,便是一百头,若非有人有意将之放出来,那些畜生休想逃脱,儿臣与白氏无冤无仇,连接触都少有,摆明了,最近儿臣风头太盛,有人想要对付儿臣,白氏子不过是被对方选中的一颗棋子而已,选他不选别人,无他,他足够好用而已。白学士到了庄子上,不想着查明真相就算了,倒是先跟儿臣摆起脸色,白老太爷也着实可笑,不管不顾,先到你面前哭诉,直接就揪着儿臣不放了?要说法?有些东西已经摆明了,拖着时间不查,如此,本王倒想问问,白氏是什么意思,本王与他们什么冤什么仇。”
    被李鸿渊如此倒打一耙,白家的两人气得至哆嗦,指着李鸿渊,“你,你……”
    李鸿渊直接站起身,小弧度的甩了甩袖子,“想要给本王扣帽子,麻烦,将证据摆出来,便是制造证据,也麻烦做做样子的将事情查一查,平白无故,站不住脚,本王可是不会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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