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原本无意去听这两个丫鬟都说了些什么,但偏偏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听见其中一个丫鬟问道:“你说,她会不会很快怀孕?”
    “都这么久了,若是生的出孩子她早就生了,依我看,她是生不出来的。”
    “那她岂不是会很惨?”
    “夫人原本就不喜欢她,只是拗不过大少爷才勉强让她进的门。”其中一个丫鬟将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我听说,老夫人其实并不想她能生出孩子来,早些年,就催促着让大少爷将她休了或者另外纳妾。这纳妾不过是个幌子,等大少爷有了新欢,这旧爱自然而然也就被踢出门去了。”
    丫鬟的话,让云曦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的咬着唇瓣,转动着手腕上那只夫君早年间送她的沉香手链。
    正文 第384章 沉香(2)
    阳光,白晃晃的照着地面。
    云曦听着那两个丫鬟说出的话,只觉得背后冒出一层密密的冷汗来,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背后盯着她的那种森冷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想看看这两个丫鬟是否真如她之前所猜测的那般,是婆婆房中的。若然是她们,她必定要问个清楚,她们究竟因何断定,是婆婆不想她生出孩子来的?身为丫鬟,在罗府之内嚼这些舌根,目的又是什么?
    然而,当云曦绕过那一片假山与皑皑积雪,走到那两人低语的地方时,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瞧见。
    头上的环翠叮叮作响,没有来由的,云曦竟感觉到一股更深的寒意,身子禁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究竟是如何回到自个儿院子里的,云曦已经想不起来了。关上门,她兀自坐在床上,心里头乱乱的。
    婆婆不喜欢自己,这是在她嫁入罗府之前便知道的。
    云曦的娘家,也曾是显赫一时。她的姨母曾是武后次子李贤的侧妃,一人荣宠,全族光荣,其父亲、舅舅,堂哥都曾跟着被许一官职。家族荣耀,在这偏僻之壤,一时无人可及。
    永淳二年,太子李贤被发配到了巴州,姨母作为侧妃,自然也被一同发配。幸而,其家族并未被连累,但父亲与舅舅心生忌惮,既不敢递呈辞官折子,唯恐被武后猜忌,也不敢太过张扬,唯恐惹人注意,将祸事牵连到自个儿身上。
    永淳三年,李贤被迫自缢,姨母殉葬。依照武后一贯的行事作风,他们云家势必要被牵连,惶惶不安中,舅舅自杀,父亲惊吓成病,就连表兄都变得畏首畏尾。
    不知是李贤的死真如传闻中所言,是另有隐情,还是她的家族原本就小,引不起旁人的注意,惶惶一年之后,朝中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但父亲、舅舅以及表兄都陆陆续续的辞官隐居,甚至搬离旧居,更名换姓的隐匿了起来。
    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让婆家始终有所忌惮,始终害怕因为她姨母的事情,让罗府也被牵连。
    是人,难免就会有自私的一面。对于婆婆的这番心事,云曦也能理解。武后手段毒辣,自把持中宫之后,这灭九族的事情时有发生,若然因为她娘家的缘故牵扯到罗家,牵扯到夫君,她也是不愿意的。所以这些年,她谨小慎微,甚至还时不时的派人去娘家看看,为的就是一旦有风吹草动,自己就主动要求夫君将她休离,好保住罗家。
    她的这番心事,夫君也曾与公婆提及,只不过婆婆不肯相信罢了。加上她入门多年,一无所出,婆婆对她的厌恶也就多了几分。
    云曦用力的绞着双手,心里越发的慌乱,她很清楚,自己的身子或许是真的有问题,莫说是三个月,就是再有三年,也未必能够有所生养。可让另外一个女人入府,与她分享夫君的宠爱,她这心里又着实绕不过这道坎。让夫君将自己休离,另外再娶,她既舍不得,也不甘心。
    心里越想越急,越想越气,冷不丁的就站了起来。头撞伤了床顶,眼前顷刻间就飞起许多的小星星来。
    贴身丫鬟小萱听见声音,忙跑了进来,看见云曦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又在老夫人那里受了气,自个儿窝在房中郁闷着。
    “夫人可还好?”
    小萱急步上前,却看见掉在地上的一个东西,弯腰捡了起来,递给云曦。
    “这不是小姐临行前,交给夫人的锦囊吗?”
    “敷儿的锦囊?”云曦一边揉着自己的头,一边看向丫鬟手中那只荷绿色的小锦囊:“你不说我倒忘了,这锦囊是敷儿临出门时瞒着婆婆塞到我手里的。我记得,她还说了一些话,只是当时声音嘈杂,还有些炮竹声,我并未听清楚,只当这是她送我的小玩意儿,随手就给收了起来。”
    “奴婢说句不当说的话,咱们这府里,除了老夫人比较凶一点之外,老爷、小姐都是蛮好的,尤其少爷,更是对夫人您宠的不得了。若这锦囊只是寻常的小玩意儿,小姐她定不会瞒着老夫人给你,也没有什么好背着的。既是不想让老夫人知道,那就说明这锦囊之中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且这个秘密还是小姐专门写给夫人您的。要不,夫人您这会儿就拆开看看,免得辜负了小姐的一番心思。”
    “刚刚这些话,且莫要再说了。罗府虽不及咱们府中,但也是人多眼杂,各有各的心思。婆婆她,原本就有些不喜欢我,若是再被人传了你的这些话出去。这知道的,说你是在为我抱不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背后教你说的这些。”
    “夫人的吩咐,奴婢记住了!”小萱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奴婢保证,刚刚的那些话,再不会说第二遍。夫人快……将小姐留给您的锦囊拆开看看,里头没准藏着什么生子秘方,好让夫人与少爷早日诞下麟儿,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
    “生子秘方!这世上哪有什么靠谱的生子秘方。这些年,你家夫人吃了多少的药,用了多少的秘方,拜了多少的菩萨,你瞧着有管用的吗?”
    一提起这个话题,云曦的情绪就会跟着低落下来,尤其她刚刚才从婆婆那儿回来,得知了婆婆想要给夫君纳妾的意图,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可以三个月为期这样的话,她也已经说了出来。眼下看着这只锦囊,她倒真希望如小萱所说,这里头藏着的是敷儿送给她的生子秘方,且还是这么多年来,最为管用的那一个。
    打开锦囊时,云曦的手指不禁跟着轻颤起来。许是心里太过紧张,单是那系着锦囊的彩绳,她都解了好久。
    终于,锦囊被打开了,里头塞着的只是一张很短也很小的纸条,在纸条上用清秀的笔墨写着五个字:如意胭脂铺。
    “如意胭脂铺,这是什么地方?”云曦将纸条拿给自己的贴身丫鬟小萱看:“看着像是一个铺子的名称。小萱,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如意胭脂铺……奴婢好像在哪里听过。”小萱蹙眉想了一想,忽然眼睛一亮,握住了云曦的手:“奴婢想起来了!奴婢想起来了!这如意胭脂铺是镇子上新开的一家贩卖胭脂水粉的店铺。掌柜是个女的,据说长得很漂亮,且还是从神都洛阳来的。至于这胭脂水粉嘛,貌似跟别的店铺卖的也不一样,价格贵很多,但东西据说十分别致好用。奴婢之前,听别的丫鬟说过,也一直想要去看看来着,可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
    “贩卖胭脂水粉的店铺,敷儿她好端端的给我这个做什么?”
    “小姐她……”小萱看了看云曦的脸色:“小姐她或许是觉得夫人近来忧思过重,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所以介绍这个店铺给夫人,想让夫人您采买一些胭脂水粉回来,好好的妆点妆点自个儿。这样,等少爷回来的时候,就能给少爷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云曦先是点了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虽你说的有些道理,但这却不符合敷儿一贯行事的风格,也不符合她的性子。敷儿她,虽被婆婆管束多年,看起来中规中矩的,但骨子里却与她的兄长一样,很是洒脱,且做事情,很少拐弯抹角。她若单纯觉得我只是面色不好,想让我妆点一番讨好她的哥哥,依照她的性子,会直接买了胭脂水粉搁到我的面前,然后告诉我要藏起来使用,要给她的哥哥惊喜。就算时间仓促,她也会提前准备好,而不是神秘兮兮的,故弄玄虚的送这么一个锦囊给我。”
    “小姐她,如今已经跟着姑爷去任上了,怕是没有个一年半载的不会回来探亲,至于小姐的意图,咱们也只能大概的猜想一番。依着奴婢的主意,既然咱们不确定小姐的意思是什么,干脆就去这如意胭脂铺瞧一瞧,看一看,问一问。兴许,等咱们到了铺子里,只一眼,就能瞧出小姐送夫人这锦囊的深意了。”
    “说的也是,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倒不如去这个如意胭脂铺里看看。”云曦说着,将纸条举到了眼前,怔怔的看着“如意胭脂铺”这五个字:“时候尚早,你去准备一下,等我换一件衣裳,咱们就去这如意胭脂铺看一看。对了,带足银两,若是有你喜欢的东西,也可以买下来,当做夫人送你的新年礼物。”
    “小萱多谢夫人!”
    小萱喜滋滋的应着,转身就飞跑出去准备一应出门所需的东西了。
    如意胭脂铺里,刑如意正指挥着众人在做年后的一些盘点。等过了正月,她就要服药,然后开始筹备自己与狐狸的婚礼。狐狸过后,将此处的店铺交给阿牛打理,然后与狐狸一同,带着殷元、常泰以及鹿大娘等继续赶路,前往青丘。
    想到青丘,刑如意不禁抬头看了一眼狐狸。自狐狸从青丘回来,便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直到昨夜与鹿大娘闲聊,她才灵光乍现的想到一个十分重要,也是十分关键的问题。
    在现代社会,她遇见狐狸的时候,狐狸的双亲已经渡劫飞升去了。说是渡劫飞升,其实就是不在了,死了。可回到盛唐,时间一下子往前提了一千多年……一千多年,也就意味着,狐狸的爹娘还活着。
    若狐狸的爹娘当真还活着,那么她所要面对的就不只是人妖相恋的窘境,还有未来会发生一万种可能性的婆媳问题,而这也正好解释了,狐狸为什么不再坚持带她回青丘成亲。因为,狐狸也在担心,自个儿的爹娘会不喜欢她这个未来的凡人儿媳妇!
    怎么办?刑如意第一回觉得跟狐狸成亲,也是件相当烦人的事情。
    正文 第385章 沉香(3)
    “阿啾!”
    刑如意打了个喷嚏,引来狐狸关切的侧目。
    她心虚的低下头,手中无意识的摆弄着那些药材。
    “掌柜的,有人找。”
    刚过过年,阿牛的精神气也比年前好了很多,说话的声音都响亮起来。
    刑如意猛然一个回神儿,目光就扫到了站在门口的那一对主仆。女主人虽是一身简洁装扮,但气质明显与街上那些女子们不同,一看就是深宅大院里养出来的,就连身旁站着那个丫鬟,都显出几分气度来。
    按说,这年才刚过,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都是不缺胭脂水粉的,就算缺了,也只需遣个丫鬟过来,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出门。眼前这位夫人倒是个例外。凡事,只要出现了例外,就说明这绝非是一件普通而寻常的事情。刑如意感觉自己太阳穴处微微一紧,起身,朝着那对主仆走了过去。
    至于那站在如意胭脂铺门外的主仆,自然就是云曦与她的丫鬟小萱。
    此时,二人正抬头看着门上的匾额,呼吸吐纳间,闻见的既有胭脂水粉的味道也有那些只有在药铺里才能闻见的药草的味道。
    “夫人,这间胭脂铺子好生奇怪。寻常的胭脂铺子,就算额外的卖些东西,也都是女儿家比较喜欢的,例如朱钗、头簪、耳坠、绒花什么的,这家却是不同,竟混着这许多的草药味儿。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此处是间药坊,只不过恰好取了如意胭脂铺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如意胭脂铺这个名字哪里就奇怪了。我倒是觉得通俗易懂,十分容易记住。”云曦闻着那股浓浓的药草香气,似乎明白了敷儿留给她锦囊的含义。她低了头,心中盘算着,待会儿,等这胭脂铺的掌柜来了,她该如何开口询问,又该如何向其陈述自个儿的病情。还有,这胭脂铺的掌柜,能否治疗她的顽疾,又能否帮她保守秘密,不叫更多的外人知道,以免惹来非议。
    云曦这边,还在胡乱的想着,刑如意已经站到了她的对面,嘴角扬起商人惯有的迎客式微笑,说了句:“夫人好!”
    云曦匆忙间抬头。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稍微稳了稳心神,望着刑如意嘴巴一张,竟脱口问出一句:“姑娘可是姓刑?”
    “正是姓刑,小字如意,乃是这如意胭脂铺的掌柜。不知夫人家居何处?”
    “罗府!”云曦慢慢的将那两个字吐出:“我乃是罗敷的嫂嫂。刑姑娘应该认得我家小姑吧?”
    云曦说着,将披风帽取了下来,露出一张甚为精致却略有些苍白的脸来。
    “原来是罗府的少夫人,快里面请!”
    刑如意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罗敷大嫂的一些情况。
    今日晨起,罗敷随夫远行时,她似乎远远的看过这位夫人一眼。只是相距较远,而自己当时的注意力又全在罗敷身上,因此对这位罗敷的少夫人,印象就模糊了些。
    在罗家的事情当中,罗敷的这位大嫂也算是被无辜牵扯的。为了使罗敷的眼睛可以复明,罗老爷私下与貔貅做了交易,愿意用罗家十年的子息作为交换之物。故而,这位罗夫人进门多年,都未能有所生养。
    儿媳妇生不出孩子,莫说是在这盛唐,就是一千多年后的现代社会,也不乏被人议论,被老公嫌弃,被婆婆冷嘲热讽。虽罗老爷知道这里头的真相,却未必愿意对人言明。这罗敷大嫂在罗家的处境,可想而知。也难怪她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在平和的面容下,掩映着一抹焦虑。
    如今,罗敷的事情已了,这罗家少夫人若是与大少爷恩爱的话,想来不出一年,就能为罗家生养下一儿半女,了了这多年的心愿。
    刑如意兀自想着这些事情,云曦心中也在徘徊着,不知该如何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踌躇半响,才将罗敷临出门前交给自己的那个锦囊放在了桌上。
    “这是罗敷今日出门前交给我的锦囊,锦囊之中只写着五个字:如意胭脂铺。云曦思虑半天,也不知罗敷将这个锦囊留给云曦是何意义?直到方才,云曦站在门外,闻着这铺子里的药草香,才猜想着,罗敷她兴许是让云曦来找姑娘看病的。云曦冒昧的问刑姑娘一句,姑娘您,可是大夫?”
    “大夫两个字不敢当,只是略知道一些医术,能看一些女儿家的小病症。”刑如意瞧着云曦,见她欲言又止,也不便直接将云曦的病症说出,便婉转着问道:“不知夫人有何不适,若是方便的话,能否允许如意帮夫人把个脉?”
    “邢姑娘若是肯为云曦把脉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云曦虽不知姑娘的本事,但却知道自家小姑向来不是那种冒失之人。若非她有十足的把握,决计不会将姑娘家的店名藏在这锦囊之中,且私下交给云曦。”云曦说着,起身,冲着刑如意福了一福:“云曦的病症,就劳烦姑娘了,如论医得医不得,云曦都会记得姑娘今日为云曦把脉的情义。”
    “夫人严重了。如意胭脂铺做的是开门的买卖,这上门的即是客人。无论是认得,还是不认得的,如意都会尽心。”
    刑如意说着,将手搭在了云曦的腕上。她只知老乞丐与罗老爷做了交易,让罗家的媳妇数年之内不能生养,但用的何等手段,这少夫人身上又会出现何种情况,却是一概不知。事先,也没有个心理准备。虽嘴上说的轻松,但在下手探脉时,心中仍是有些忐忑。
    “夫人平日里可会怕冷,特别是手脚最易发凉,即便是盛夏暑热之时,这手脚也会显得冷冰冰的?”
    “是的!未出阁前,还不曾注意过这些。反倒是嫁给夫君之后,经他时时提醒,才知道自己手脚与旁人不一样,即便是最热的时候,这十指指尖也是凉凉的。若是到了冬天,也就是现在,总觉得身上发凉,像是随时随地就要结冰的那种,十分难受。因此,若无大事,云曦通常不愿意出门。”
    “夫人的月事可正常?”
    云曦虽是已婚,但听见这样的问话,俏脸仍是红了一红。低着声音回了句:“这月事是否正常,云曦自个儿也不知道。云曦与姑娘不同,姑娘知晓医术,见的病人也多,对于这多少必然有所判定。云曦无论出阁前,还是出阁后,身旁常伴之人只有丫鬟小萱一个,这个东西,又不好拿去做比较,所以姑娘方才的问话,云曦不知该如何回答。”
    “既是贴身的丫鬟,那夫人的月事带是否也由小萱姑娘代为处理?”
    小萱站在一旁,点了点头。
    “那么,请问小萱姑娘,你觉得你家夫人的月事带与你自个儿的比较起来,有何分别?是多一些呢,还是少一些?”
    “小萱与夫人的也可以做比较吗?”小萱疑惑的问着:“小萱是丫鬟,虽得夫人厚爱,平日里做的粗活很少,但总归与夫人有所不同。夫人比起小萱来,也更为娇贵一些。”
    “我知道小萱的意思。日常饮食,平日劳作,体质强壮,虽都会产生一些影响,但就月事来说,健康人的区别并不大。若是差别很大,就说明其中一人的身体状况必然出了问题。
    举个简单的例子,正常的女子,月事通常是一月一次,但有些人却是两个月、三个月,甚至半年来才一次。相对而言,这后者若非体质异常,就是患了某种女子才会患上的疾病。
    再举个简单的例子,正常女子,从月事来到月事走,基本上要57天,但有些人,却是12天。这显然也是不正常的。
    女子身体状况不同,来月事时的种种状况,细节也各有不同,若是细说起来,怕是能说上大半年的。但居于同一环境,日常饮食相差不多的两个人,来月事的天数以及数量应该也不会相差很大。小萱,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小萱先是点了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姑娘说的太快了,小萱记不住。有些话,小萱听的也不是很明白,但姑娘的意思,小萱却是明白了。”
    小萱的脸跟着也红了:“若是与小萱做对比的话,夫人的月事量是少很多,且来月事时也不像小萱这般行动自如,而是时常腹痛,且伴有腹胀、腰困的毛病。对了,月经色偏黑,像是夫人喝过的那种草药,且里头还有些血块。小萱帮夫人揉腹部时,感觉夫人不光手脚发凉,就连这腹部都是冰凉冰凉的。”
    “这就对了!”刑如意松了手,看着云曦的眼睛:“夫人患的是女子常见的宫寒症。”
    “宫寒症?”云曦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早年时,也曾有大夫帮云曦看诊,似乎也说过与这个相似的名字,还开了汤药给云曦调理,但大半年过去了,仍是没有任何改善。如今又听姑娘这么说,云曦反倒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位大夫,若是云曦能按照他的方子多调理一些时日,兴许这身体早就好了。”
    “那方子,夫人可还记得?”刑如意问着,摊开了纸笔:“若是夫人还能记得一些,就与如意说说。让如意看一看这方子是否对症,其中可有需要补充调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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