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老板卖给他,他得撒谎,说是要du死一只欺他心仪之人的老鼠。
    “他……”卿如是伸手去摸墓碑上的“鸣”字,哑声问,“他怎么还要去把这些事给记下来……?服yào自尽是什么光彩的事么。”那个傻子。
    月陇西清扫完落叶,又拿指甲一点点去剥秦卿墓碑上的青苔,动作轻缓,回道,“练字。没得写,就写写临终感言罢。”他笑。
    “练字?”卿如是疑惑地看向他,眼眶已起红晕。
    月陇西点头,“他练簪花小楷。”
    “不是很早就练了吗?”卿如是蹙起眉,费解地问,“他不是早几年就拿秦卿的簪花小楷开始编修崇文遗作吗?为什么还要练字?”
    月陇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失言了,他的动作微顿,声音逐次低哑,“他拿左手练。你若要问他为何拿左手练……因为他太蠢了,一不小心伤了右手。右手再也写不得字,只好用左手重头练起。”
    一不小心?卿如是摇头,就在前一刻,她再也没办法相信是“一不小心”。月一鸣会用服du的法子走她苦等着油尽灯枯的路。却说他伤右手伤到几乎废掉的地步是一不小心。她不信。
    “我觉得他没有在书里写实话。”卿如是轻声评判,喉头哽咽着,“我觉得……他撒谎了。你没有猜过么?你家里人没有说过吗?没有把他做的那些蠢事当笑话讲出来给你听过吗?”
    月陇西凝视着她,眸光微微潋滟。
    看她的指甲紧抠着那个“鸣”字,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她心底在为他难受吗?
    月陇西想不明白,叹了口气,风轻云淡地道,“听说过。就说,不过是被梦魇着了,吓醒之后,自己坐起来拿刀扎的。他下手快,刀子利索,扎下去就扎透了。你不用难过,他那算是失手……咎由自取,活该的。”
    他话音落,卿如是却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这个男人明明废了她的双手,如今却教她恨不起来了。再也恨不起来。
    她将脑袋抵在墓碑上,凄声低唤,“月一鸣……”
    我好想你。
    一旁,月陇西眼眶微热,忽地轻笑了声。
    卿如是转头,一边抽噎,一边拿手背抹眼泪,“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的手方才沾惹了灰尘,只好用袖子捧着她的脸给她擦泪,边擦,边轻声回,“小祖宗哭起来,有些许可爱。”
    陡然被干净清爽的袖子触碰,卿如是闻到淡淡的冷梅香气,这味道似乎惹了她的眷恋,顿时又放声嚎啕。也不管面前这人究竟知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只抱着他哭。
    “不哭了……”月陇西犹豫着将手放在她脑袋上,轻抚摸,他有些无奈,自己做什么告诉她这些把她惹哭呢。
    可是,他又很高兴。
    第七十一章 揭秘月一鸣的后代
    凉风愈盛, 卿如是的哭声渐渐停歇, 月陇西逮着袖子给她擦干净泪, 听见她低声在风中絮道,“一笔勾销了……我与你一笔勾销。”
    她希望这阵yin风将她的话捎去鬼门关,若那个人还站在奈何桥头等她, 放不下纠葛,自以为亏欠, 那就让风告诉他, 过往的债一笔勾销了罢。
    收拾好心情, 卿如是拢了拢月陇西方才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衫,改披为穿, 而后依旧默然跪坐着,望向他。看他的眼睛。
    深邃处是动辄愁思满溢,浅薄处是晶莹的光,那层潋滟封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看什么?看这么久。”月陇西同样是跪坐的姿势, 俯首凑近她,笑道,“小心为我神魂颠倒。”
    是了。看久了是有点。眼前的男人忒俊。
    卿如是竟然没有反驳,默默别开双眼, 站起身时因跪得太久, 又哭得有些头晕,趔趄了下, 很快被跟着站起的月陇西扶稳。
    他们空手而来,也没什么好祭拜的, 月陇西自然也没那兴致带着卿如是祭拜自己的坟,他此行有别的目的。牵起卿如是的手,月陇西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不算很远,但要绕过一座小山丘。因为那里几乎算是已经划出了月氏祖坟的地界。只不过因着还在扈沽山下,所以没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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