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知道了,姨父。您几时瞧孩儿给您办差事出过差错的?女帝手札的事关乎大局,孩儿如何也不会当作儿戏敷衍了事。”
    有他承诺,皇帝的脸色才好看了些,瞧了眼旁边被吓得不轻又稀里糊涂坐了一整晚的卿如是,道,“卿铮府上的女儿,临危不乱,倒是不差。能配。”
    卿如是眉心微动,头埋得更低了些。
    “至于怪力乱神之说……秦卿此人,生在百年之前,朕是欣赏的。若是生在晟朝,朕自是容不下的。糊涂也好,荒谬也罢,话就撂在这。”皇帝挑眉,威bi着她,反问,“你可明白了?”
    卿如是喉咙一滑,低声道,“明白。”
    这是看在月陇西前来相救的面子上,放过了她。
    但皇帝终归是皇帝,就算再如何跟他说转世乃是荒谬之谈,他心底还是会对存在的隐患有顾虑,因此提醒她:如果你是秦卿,那你就好好地活在百年之前,晟朝是朕的天下,你若像百年前那般忤逆皇权,那朕就容不得你。你若好好做你的卿府千金,朕自然当今晚月世德所言是一番谬论。
    如果你不是秦卿,就算是朕糊涂荒谬,这话也得给你撂在这,让你莫要作妖。
    不愧是从女帝手里抢过皇位的人。既有不容置疑的威信,又留有恰到好处的分寸。
    “既然都明白了,就别打着探望的幌子在朕眼前晃来晃去。”皇帝拧着眉,看向月陇西,颇为不屑,“带着你的人过节去罢。”
    所谓眼不见为净,皇帝很是看不惯月陇西半点不要面子眼巴巴地瞅着女人的模样。月陇西得令,当即领着卿如是给几人跪安,出宫去了。
    刚踏出宫门,卿如是额间的冷汗就滴落下来,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半点没有要搭理月陇西的意思。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颗心被猛吊起又稳落下,局势的转变就在眨眼之间,这一劫过得她是心惊胆战。
    外边还在放烟火,卿如是已没有兴致再去城楼看了,想起皇帝说的话,她抓着月陇西的手腕问,“陛下说采沧畔的事是他授意的是何意?我瞧你脸色都变了,想必也没有料到。”
    月陇西神色凝重,“他说的是月世德派人去采沧畔刺杀叶渠一事。言外之意,我和月世德私底下做的小动作他其实都一清二楚。月世德进扈沽城后命人肆意传谣,陛下不仅知道,并且默许。月世德传谣本是为了打压崇文党,在陛下面前泼他们的脏水,但陛下默许却是为了勾起崇文党的愤怒。”
    “月世德一进城就起谣言,崇文党自能联想到背后cāo纵的人就是他。后来陛下又授意月世德去刺杀叶渠,刚被谣言涮过的崇文党自然肯定就是月世德动的手,由此激化了崇文党和月世德的矛盾。”
    “为何陛下要激化两方矛盾?月世德身为月氏族中长老,恕我直言,本就让崇文党厌恶得不轻。”卿如是翻了个白眼,说完,即刻又反应过来,“难道是因为国学府?”
    国学府由月世德掌控选拔大权,陛下想要在国学府里参与选拔的崇文党们和月世德产生强烈冲突。这不单单只是陛下在玩蚂蚁,他很有可能是想通过废了月世德来达到某种目的。
    当矛盾激化到顶点,陛下若突然倒戈,杀了月世德,月氏大义灭亲,那么崇文党会怎么想?他们会逐渐取信于皇帝。就像女帝存在时那样,崇文党非常信任女帝。
    陛下觉得,女帝能做到的事,他未必做不到。这才是月世德这颗棋子存在的意义,是国学府存在的意义。
    月陇西点头。
    “那陛下知道你的什么小动作?”卿如是又问。
    月陇西道,“陛下知道我在采沧畔出事后chā手相护,方才是想提醒我,他已经知道我和叶渠之间有所往来,且警告我,不要做背叛月氏,和背叛他的事。若是寻常往来尚可,若是管得太多,惹他生气,那他也就不会管我是不是他的亲戚了。还有,女帝手札的事……陛下知道我在和月世德作对,所以故意将调查的差事jiāo给我,想看看我究竟是什么态度和分寸,我自然是不能让月世德这么轻易就死了。”
    说着,他抿紧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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