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卿如是就先带乔芜回了竹院。
    卿如是将小榻收拾出来, 银狐毯为铺, 寻了床厚被褥和软枕,看向在她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停地惊呼咋舌的乔芜, “你要睡床还是睡榻?”
    乔芜走过来看了眼床和榻,“榻罢。不好意思占用你的床了。”顿了顿, 她拉着卿如是在榻上坐下来, “方才世子跟我说你就住在他的院子里, 我以为好歹是两个厢房,却不想, 你们住的一个房间?你怎么……怎么这么能耐呢。”
    卿如是撇开她的手,扭了扭手腕,“你想干净点。我是为了审批文章。”
    “你不是说你爹管这事的吗?”乔芜拧起眉,一副被欺骗背叛的神情, “你怎么没和你爹娘住一个院子?”
    “我是想跟着我爹来的,但我娘说我爹八成不会同意,让我先进国学府住下,到时候木已成舟, 她再帮我给我爹说。”卿如是走到梳妆镜前取发簪, 随口跟她解释。
    乔芜撅了下唇,满眸艳羡, “世子就这般轻易让你住了?这房间……世子怎么就对你那么好?你说你和他没什么,谁信啊?”
    “我身边的人都信啊。”卿如是理所当然道, “我爹娘和他娘都知道我是来审核文章的。那天郡主还跟我说,让我好好审批就是,不要关注别的事。这不明摆着告诉我别起什么歪心思么。”
    乔芜恍然,心底这才好受了些。
    她们随意闲聊着,忽然房门被敲响,乔芜打开门,杏眸眨巴了下,“世、世子……”这种隔着一道门住一间房的感觉未免也太好了罢。她抿紧唇,想笑不敢笑。
    月陇西颔首,视线绕过她看向梳妆台前的卿如是,问道,“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没有……如是已经帮我铺好榻了。什么都不缺。”乔芜见他望里面看,连忙退开一步,“世子,您要进来坐会儿吗?”
    月陇西兀自走进去,站在卿如是身后,俯身凑到她耳边,不疾不徐道,“今晚我要出府,不住这里,过来跟你说一声。”
    “出府?!”卿如是猛回头望他,眸光微亮,“去做什么?我正好也想出府一趟。”早好几天她就想去采沧畔看望叶渠,顺便将遗作修复者是月一鸣的事告诉他。本以为一入国学府就得等到十选后才能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
    月陇西挑眉,“好啊,带你一起。”
    乔芜皱眉,“那我呢?”
    “你今晚可以睡床了。”卿如是指着床,“不过别动我的东西,尤其是我的书。”
    乔芜不乐意,“我也想跟着你们一起去。”
    “诶奇怪了你,说要住国学府的是你,而今要跟着我们出府的也是你,你到底要哪样?”卿如是散了头发,微侧头梳起来。
    “我住国学府不是为了跟你们玩吗?你们都出去了我一个人待着有什么好玩的。”乔芜拧眉,“你们要去哪?带上我好不好?”
    采沧畔当然不能让乔芜跟着去,卿如是果断拒绝,“你非要去的话,跟着世子罢。我和他不同路的。”
    不等乔芜说话,月陇西亦道,“乔姑娘,我也没空照看你。你还是就待在国学府中罢。”
    他一句话彻底给乔芜断了撒娇求好的路,乔芜不敢反驳他,讪讪地应声。
    原本因为乔芜住进竹院而有些不舒坦的卿如是瞬间舒坦了些。沐浴梳洗后,天色暗下来,她带了些银子,以便一会在街边随意买个面具以及男装换上。
    府门外停着三匹马,卿如是赶到门口时没想到月陇西身旁还站着萧殷。
    她刚想跟萧殷打个招呼,月陇西就走到了她面前,截断她的视线,兀自将他那块极丑的玉石拴在她的腰间,“想来你拒绝乔芜是不方便告知她要去何处,那我也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去,把我的令信带好,没有人敢动你。”
    卿如是垂眸看向自己腰间,他纤长的手指灵活地在她腰带上系着绳,收眼,又望向他,“你去哪?一会我们什么地方见?”
    “廊桥下边第一个客栈见,我已经开好房间了,你若是先到就睡罢,不必等我。”月陇西低声道,“我要去个危险的地方。”
    “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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