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无奈地起身。
    “诶等下!”卿如是又唤,她见月陇西转过头,期待地凝视着自己,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就想提醒你,把我的簪子还回来……”
    月陇西:“……”他深吸气,瞟了眼她这间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间,愣是憋着没动弹,反问道,“我喜欢你这根簪子,小祖宗开个价,我买下来还不成吗?”
    原本以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惦念着自己对她的好,也合该顺水推舟把簪子送给自己了。
    万万没有想到,清奇如她,果真顺水推舟说了句,“那行罢。这簪子我从家里带来的,买成二钱银子,戴了有一阵子了,算便宜点卖给你,一钱银子就好了。”
    月陇西不可置信地瞪她:“……”卿如是,你等着爷娶了你,每天欺负不死你。
    他无奈,麻溜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看也不打开看一眼,直接全丢到她的床角。紧接着,三两步走回她床畔坐下,一声不吭地摘下她发间所有的簪子,动作之迅速。
    簪花拿了满手,他掀起眼皮一看,卿如是笑得还蛮开心。可以说是很气人了。
    月陇西凝视她片刻,也低头笑了,抬手使劲揉乱她的发,“敢情是寻我开心?”
    卿如是拂开他的手,伸手勾住钱袋,在掌心掂量了下,自得道,“行了,你退下罢,你小祖宗要看书了。”
    听她丝毫不觉得怪异地自称小祖宗,月陇西垂眸轻笑,拉过她另一只手,将锦帕包起的物什放在她的掌心,“小祖宗,我遇到难处了,想请你为我做主。”
    “什么难处?”卿如是摊开掌心,剥开锦帕一看,发现是蜜饯和糖,她的心登时软了一半,含了颗糖在口中,她正色看向月陇西。
    “家中催婚,bi我跟不认识的女子成亲。”月陇西压低声音,试探道,“你知道我与那些女子相看拢共不过半刻钟,都是尚未了解清楚就将人打发走了,哪里晓得她们的底细,如今却要我在这群不知根底的女子中择人成婚。不算难处吗?”
    卿如是咬碎糖,又吃了块蜜饯,边嚼边道,“这不是你们月氏子弟都要经历的一遭吗?你放心罢,据我所知,你们月氏挑选儿媳fu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按照史书上记载的来看,无一不是端庄贤淑,品貌不俗的女子。就拿你最崇敬的祖上月相爷来说罢,他娶的那位夫人真的,我是个男的我都想娶她,简直没得挑。”
    “……”月陇西默了默,轻声安抚她,示意她先别急着下定论:“我知道,我知道,但那是百年前的事了,如今的扈沽城哪里还有那等风尚的女子。就算有,我也看不上。我不喜欢端庄贤淑的,我喜欢那种……能闹的,不爱理事的,与众不同的。小祖宗,可有什么人选推荐?”
    卿如是一听,顿时皱了眉,“世间女子千千万,哪个敢说自己与众不同来着?你这可就难办了,能闹算是怎么才叫能闹啊。远的不说,就说我知道的那些,包括我在内,都是一水儿地文静秀气啊。”
    “……?”月陇西一怔,慢吞吞道,“你是不是对文静秀气有什么误解?”
    卿如是瞥他,“反正我觉得,你爹娘肯定不会害你,选的人你就算不喜欢,也定能相敬如宾百年好合。人家在朝为官的都巴不得后院清静,你倒好,你娶个能闹的,不整日里给你寻些麻烦吗?孙子,那种女子我就很不喜欢,要不得的,我也不建议你娶。”
    月陇西:“……”好嘞祖宗。您都亲自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了他还能说什么。
    “你还有什么事吗?”卿如是诚恳问。
    月陇西拂了拂衣袖,起身往外走,颇为心累道,“没了。您歇着罢。”
    他关上门,卿如是咬着糖,准备睡下,但她已经睡了一整下午,方和月陇西聊了会又有些睡不着,便爬下床去,拖出床下的箱子打开,把《史册》拿出来读。
    卿如是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枕头,翻开书接着上回看。
    书中讲了月一鸣死后,女帝翻修采沧畔,又招募贤士管理,让采沧畔脱离皇权控制的事。
    这件事本没什么稀奇,但叶渠旁批说,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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