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开心。
    他也是那时候明白,原来吃醋这件事,不是书里总爱形容的如坠冰窖、天寒地冻。
    恰恰相反,那是一种从心口蔓延出来的灼烈,浑身的热意都在为她沸腾叫嚣,烫得他心口胸腔都在痛,满腹的酸意被点燃,最后将最珍贵、最滚烫的东西bi至眼眶,迟迟落不下来。
    偏偏眼中的她啊,还是风轻云淡地,只对着别的男人笑得很灿烂。
    第三十九章 先动心的真惨
    月一鸣自诩不是个心眼小的男人, 不会胡乱吃醋, 任何不可能的男人的醋他不会吃。偏就是这个, 他明知道秦卿对常轲亦无男女之情,还是会很酸。
    有回月一鸣推掉下级的邀约,专程空出时间来约秦卿吃茶, 秦卿推说有重要的事给拒绝了。后来月一鸣赴了那群下级的约去小楼,他被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中间, 将要走进厢房时, 无意一瞥, 竟瞧见了她。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天光倾泻, 将她的眉眼肆意渲染。
    月一鸣勾起唇角,尚未来得及将一个笑容展开,又瞧见与她对坐的人。
    是一名俊美而富有书卷气的男子。穿着与她相似的青衫。
    两人不知说到什么好笑的,她捧着两腮, 笑得眉眼弯弯,是她这般年纪里应有的少女模样,天真无愁。
    秦卿从不曾这般对自己笑过,或者说, 她看到自己时, 从来都没有好脸色。那一瞬,他好嫉妒。
    他吩咐几人先进厢房, 随后自己朝窗边走去,堪堪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自顾自地倒着茶,倒完茶,笑吟吟地挑眉看她,“不是说今日有急事?”
    秦卿看到他也吓了一跳,指着对面的男人介绍道,“你没看到我对面坐着个人吗?这就是我的急事,他叫常轲。也是采沧畔的墨客,崇文先生的追随者。”顿了顿,又指着月一鸣向常轲介绍道,“这是……”
    尚未说完,常轲起身施礼,“是相爷,知道的。”
    月一鸣扫了他一眼。
    秦卿伸手拎起桌上茶壶,兀自将对面常轲的茶杯拿过来,给他斟茶。
    月一鸣抬手将自己杯中的茶水喝尽,放在她面前,挑眉示意。
    纵然不情不愿,秦卿觑他一眼后仍是倒了,抬眸见常轲还站着,维持施礼的动作,“你坐啊。”
    常轲看向月一鸣,眸底几经波澜后,恍然明白了什么。
    月一鸣不说“免礼”,他就得站着。至于为何让他站着,再清楚不过。
    秦卿皱眉,“那个厢房里是不是还有人在等你?不用过去吗?”
    “让他们等着。”月一鸣笑,“先来说说你。你借口急事,拒绝了我这个熟人的邀约,跑来和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相会也就罢了,还好意思和我约在同一个地方。你和他什么关系,值得你抛下我?”
    “关系比你要紧多了。是知己,你不会懂的。”秦卿撑着下巴,咬了口糕点,囫囵咽下后起身,“我又不知道你在这。那你慢慢坐着,我们不和你约在同一个地方了。常轲,我们走。”
    她决定得十分果断,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绕过他往门外去。
    月一鸣则始终挽着唇角,目光落在她身上,跟着她起身的动作。
    最后,他收过眼,脸上的笑意没了,稍缓,他低唤了声,“卿卿,我也可以和你做知己。”
    半晌,无人应答,他转头望去,秦卿已走至门口,毫不迟疑的步伐,想来一刻也不想与他多待,才走得那么快,以至于最后不曾听见他说的话。
    落在秦卿后面的常轲听见了,迟缓着驻足,转过来凝视了他一眼,最终,只是朝他施礼告辞。
    桌上的茶微微泛凉,青色的茶水,茶叶渐沉,月一鸣抿了一口,满嘴都沾染了苦涩。
    “不太好喝。”他挑眉,兀自评价,用折扇敲了敲桌沿,无奈地笑了,“月一鸣啊月一鸣,先动心的你,怎么就这么惨啊。”
    他举起茶杯,朝秦卿方才坐的位置拱手邀饮,恭谨地笑道,“秦姑娘,在下月一鸣,愿与姑娘成为知己,恳请姑娘给点面子,不吝赐教。”
    空dàngdàng地位置,无人回应他,唯有一缕光映照出万千尘埃,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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