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比马车要快得多,天大亮时,三人已奔至茶坊。令卿如是感到意外的是,萧殷的骑术很好,丝毫不差她。前面竟那般谦虚地说只是“会一些”。
    应月陇西的要求,和本案有关的嫌犯已一并带到茶坊。
    她的目光扫过霍齐、陈肆等人,他们的嫌疑似乎已因着昨日她那番推理而被排除。
    她什么也没说,走进茶坊,问里面正仔细检查墙面的官差,“可有发现墙上被钉子钉过的痕迹?”
    官差先向月陇西和卿如是施了一礼,才笑回她,“卿姑娘来得正好。昨天你走后,兄弟几个就拿着火把将墙面仔仔细细检查过数遍,终于找到了你所说的钉洞。上面被覆盖了石粉,又抹了白灰,所以很难发现。目前只找到三个洞,不足以成为‘假门’的证据,还在找。”
    “有进展就好。”卿如是轻舒一口气,指着墙,“你们把找到的钉洞按照上下左右的方向延长,大致画出门的形状,再在门形的边沿那根线上找,会容易得多。”
    这个道理不难懂,官差一点即通,立刻去找笔。
    “请问世子,草民能做些什么?”萧殷询问道。
    月陇西回他,“你不必做什么,站在被审讯的三人旁边看着就行了。有任何发现或者推测,立即告知我。”
    “好。”他转身走出茶坊,往审讯处去了。
    待他走后,卿如是狐疑地凑近月陇西,问,“你不是为了查案带上他的?你在栽培他?”
    月陇西没有否认,“我私下接触过他许多次,他这样的人,若只是个戏子,实在可惜。”
    “没准他就是喜欢唱戏打诨的悠闲日子。”卿如是觉得,萧殷是个很内敛的人,内敛到说话做事都过于风轻云淡,活像是与世无争。
    “懂得藏拙的人,是心思深沉,不愿招惹是非,锋芒太露的人,是招摇大树,终会强极必折。但既懂得藏拙,又懂得在机遇面前露出锋芒的人,那就是有野心,想往上爬。”月陇西看向她,“他是后者。”
    卿如是思忖着他的话,尚未作答,茶坊外传来一声暴呵,“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他!”
    两人脸色一变,当即携着屋内官差出门。
    外边,原本被审讯着的猎夫霍齐不知抢了哪个官差的佩刀,挟持住了萧殷。
    一群官兵将他合围,苦于他手中有萧殷这个人质,不敢有所作为。
    趁着几人僵持的时间,审讯者低声jiāo代了霍齐突然暴怒的整个过程。
    审讯时他们故意透露了昨日揣测的作案手法,想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些端倪。发现听完作案手法的霍齐十分焦灼,官差便单独对霍齐进行查问。
    而本案关于霍齐的方面就只有他路过此地被门上鲜血吸引敲门问询这一点,官差只好揪着这一点细查。
    谁知道越是细揪这一点,他就越是紧张,额上还冒出虚汗,就在审讯者准备bi问时,他猛地起身推开了一侧的官差,顺带拔出官差的佩刀,将看起来最没有抵抗能力的萧殷挟持了。
    萧殷此刻还算冷静。
    “霍齐,你若有苦衷可以告诉我们,按照晟朝律法,你的下场未必就是你想的那么糟糕。”卿如是试图劝说,“但你若是在杀人后为了逃脱罪责又伤一人的话,下场便说不清了。你先放开他,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别过来!都给我退开!”他咬紧腮帮,涨红了脸,不断地转身环视四周,处于戒备状态。
    他听不进去。
    月陇西吩咐道,“退开。”
    “马车……不、不……马!给我一匹马!”霍齐极度恐慌,他此刻已经认定,自己选择的逃生之路才是安全的,“只要我能离开这里,他就不会有事!如果你们敢过来,我就先杀了他!快给我马!离我十步远!”
    月陇西照他的要求吩咐道,“给他一匹马,离他远些。”
    官差逐一照做。
    凝视着霍齐,回想他暴怒的原因,卿如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凶手是他?真的是他?今早自己专程上街验证想法时的确这么认为,可是现在她竟又怀疑起来。
    究竟是哪里不对。
    眼看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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