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吗?我方才拿来擦拭过裙上的茶水,不算太脏,总比满手都是灰要强得多。”
    萧殷没有迟疑,径直摇头,“不必了,多谢卿姑娘好意。”
    “不勉强。”卿如是收回动作,目光仍在他的脸上游移。
    车帘缝隙透进来的光打在他的额间,可以清晰看见他鬓边有一道浅色疤痕。
    她道,“听说一月前沈庭找过你的麻烦,你还愿意来协助官差查找他的死因?”
    那道疤痕应该就是他被沈庭用脚踩在地上碾的时候留下来的。
    他很自然地说道,“如果我违抗命令不去协助,就会被官府找麻烦。更何况,沈庭这样的,不算坏人,他只是内心不够强大,才要用欺辱别人的方式伪。装自己。”
    卿如是迅速抓到了他话语中的关键点,“所以,你与他恰巧相反,你内心太过强大,才会不在乎他对你的羞辱?”
    萧殷一怔,沉默了。
    “上回你说,沈庭会羞辱你是因为你在倒茶时不慎踩着他了。”卿如是一眼不眨地盯住他的双眸,“我很好奇,你这般言行挑不出任何差错的人,为什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踩到坐在座位上动也不动的沈庭?真的不是带有目的才蓄意挑事?”
    萧殷缓缓对上她的视线,认真注视着她,“任何人都会有不小心的时候。既然是意外,又怎么说得清为何。”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甚至有点温吞吞地,有些像上了年纪的小老太太在苦口婆心教导小辈。
    卿如是定格一瞬,忽地笑了,tiǎn了tiǎn嘴角,十分得意地道,“你看,我说你这人内心太过强大,你还不承认?非得要我试探出证据来摆给你看。”
    这回萧殷是真的愣住了,随即又反应过来,垂下眸,唇畔浮起一丝恍然的笑,片刻即逝,“卿姑娘,这不好玩。”
    那笑意来去太快,卿如是漏看了惊艳。
    她觑他一眼,自得道,“寻常人在被bi问的情况下,应该像赵骞和陈肆一般拼命否认,不管被冤枉与否,都会慌乱,再不济也该有些急躁。但你太不同了,萧殷,你从里到外,简直挑不出毛病。”
    须臾,萧殷才温吞道,“我的里面,你又没有看过。”顿了顿,他指着自己心口对她说,“我这里有条伤疤,每次睡觉前或者洗澡时我都会用手抠一下,可能要算点毛病。”
    “???”卿如是懵了懵,顿时拍腿狂笑,“萧殷,你哈哈哈哈……??”
    他一时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认真把她看着。看了一会,见她还笑,只好生硬地解释道,“也不是经常都抠。”
    卿如是笑得更厉害。
    他淡然转向窗外,耳梢悄红。
    马车先驶过照渠楼,萧殷向她施礼辞别后,还悉心叮嘱了一番同路的侍卫,说近日照渠楼这一截路上地痞无赖横行,专挑富贵人家的马车撞上来,进而敲诈勒索。
    “这是月家的马车,没哪个不长眼的敢上来硬碰硬。”侍卫说道。
    卿如是听在耳中,撩起帘子感激萧殷的提点。
    刚与萧殷分别,外边就下起了暴雨,卿如是预感不太好,忙让侍卫绕路走。
    刚走出照渠楼这条街道,就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与哄闹声,和着暴雨,卿如是不禁打了个哆嗦。
    死人了。三个字,被人流来回传递,最后送进卿如是的耳中。
    侍卫受令送卿如是回府,不敢多管闲事,避开人群一阵疾驰。
    她平安到府中后没多久,月陇西就差了小厮来询问有无受惊,想必是照渠楼那条街上死了人的事情已经传开。
    随着小厮一起到来的消息是:死的人是个地痞,迎面去撞一辆马车,八成是想要敲诈马车主人,没想到雨天路滑,马儿又受了惊,马夫没能拉得住缰绳,当真撞了上去。
    “若只是撞了马车,不至于死。”卿如是蹙眉。
    小厮点头:“马夫说,那地痞被撞后还吆喝呢,但马夫控马不住,暴雨天他心急,越急越控不住,地痞愣是被受惊的马给踩死了。”
    卿如是打发了他些银子让他回月陇西,不再纠结此事。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皎皎帮她照顾着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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