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路灯下,楚胜寒那略带红晕的脸色暴露无遗。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该不会从刚才一路开始都在害羞,所以不好看我?”
    他粗暴的把东西塞到她的手中:“我走了,初五再来接你。”
    她站在原地,好不容易才将笑容忍到他离开后。
    他离开后,她再也忍不住的在原地大笑,哎嘛,楚胜寒太可爱了,真的是太可爱了,好逗肿么办。
    然而就在她捶腿大笑的时候,某个眼熟的蓝色跑车又回到了她的视线中。
    她的动作顿时僵在原地,表情是肉眼可见的尴尬,打招呼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
    楚胜寒摇下车窗,淡淡的说:“后视镜看得很清楚。”
    云琉璃:“……”
    这真是个让人忧伤的事情。
    更忧伤的是大黑,它听见了楼下的动静,悄悄地跳上窗台想看是不是铲屎官回来了,却看到了铲屎官跟野男人靠在一起的事情。
    以及……铲屎官笑的开心的捶腿。
    有点小小的心塞,感觉自己被相依为命的铲屎官背叛了。
    大黑默默地蹲在窗台,琥珀色的大眼看着窗外,那模样就像个——
    猴子版望夫石。
    **
    时间一晃而过,大年初一放鞭炮,阳气足,鬼怪退避,所以这过年一般都不会出什么事情。
    她大年初三抽空去了老房子,没在老房子里碰到上了年岁的明朝鬼,也没有碰到小君。
    对于小君最后那个手势,她始终存疑,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小君对她表达的意思应该是——
    相信我。
    为什么要相信它?
    云琉璃不解,也再也找不到小君的踪迹。
    事情就仿佛陷入了一个谜团。
    也许,该是时候商量去看厉鬼王的事情了,虽然厉鬼王那家伙整天中二的自称本座,但是,咳咳,忍忍吧。
    **
    大年初五一大早,楚胜寒就到了楼下来接她,陈颖看她要出门,就问:“那位楚先生来接你了?”
    她随意的点头,手中不停的穿衣服。
    陈颖皱眉:“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人家辛苦的来接你,你都不让人家上楼喝口水歇歇脚吃点早饭什么的。”
    “算了,他不会来的。”她撇嘴:“人家吃的都是几百块钱一块的袖珍牛排,吃不惯我们这种稀粥咸菜的。”
    “这不是吃得惯吃不惯的问题,是礼貌的事情,你打电话问问叫人家上来,免得下面冻着了。”
    她被陈颖说的有点脑袋大,原本觉得自己在继父家里也是个客人不好邀请人,但陈颖既然这么说了,她干脆拿出手机问楚胜寒是不是要上来歇歇吃个早饭什么的。
    她原本不报期待的,但没想到楚大少爷一听居然很接地气的答应了。
    云琉璃:“……”
    感情就她一个做了恶人。
    楚胜寒上来后很有礼貌的问好,坐在小小的圆桌上,没有一点不适的喝着粥吃点咸菜。
    他虽然表情略显冷淡,但是态度彬彬有礼,举手抬足间显得十分有教养,顿时赢得了陈颖还有孙乾的好感。
    孙乾小弟弟用看偶像一样的眼神看着楚胜寒。
    她怎么感觉本来就跟她不是很亲密的家人,集体都背叛了她投靠楚胜寒。
    唯有大黑跟云琉璃统一战线,翻了个十分猴子化的白眼:野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是大黑的免费番外
    **
    大黑带孩记
    时间推到很久以后,楚胜寒和云琉璃都结婚生孩子了。
    彼时,楚胜寒已经成了一个玄学界非常著名的大师,很多要人都以能请到他为荣,相对的他也就比较忙。
    这天一大早,楚胜寒就出门了。
    云琉璃则是比较清闲了,相比起楚胜寒,她是一个很平民化的玄学大师,偶尔还会接接邻里的活计,不过邻里都住的不是等闲人物罢了。
    这天她正好在家闲着,难得有诗情画意的打算去花房打理那一室的花朵,顺便拍拍美图秀一发。
    她好不容易把一岁多的儿子哄睡,跟大黑交代说孩子醒哭了什么的就去叫她,之后难得放飞自我的轻松去花园拍照。
    大黑哀怨的看着她,那双大大的猴眼里每一点一滴都透着不满。
    她俯身摸着大黑的头安慰:“不是我不带你去,而是每次一带你去,那些娇贵的花朵就全成了烂泥花瓣,为了避免你辣手摧花,咳咳,还是算了。”
    大黑:“……”
    她再安抚:“一会儿阿姨来了让阿姨做你喜欢吃的。”
    大黑勉强点头答应了。
    云琉璃很快就走了,大黑百无聊赖地跳上窗台,看看风景什么的,做个优雅安静的美猴王。
    然而等他做了十几分钟的美猴王,扭头一看,忽然发现床上有一双乌黑的眼珠看着它。
    孩子醒了。
    大黑:吱吱——你醒啦?
    一岁多的孩子会说一些话,听到大黑的吱吱,发出咯咯的笑声,咬着手指模仿道:吱吱——
    大黑歪着猴头一脸疑问,这孩子是想跟它说话?但是它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它跳下窗台,之后又蹭的窜上床,凑到孩子面前有问了句:吱吱——你想说什么?
    孩子睁着大眼睛看大黑,似乎是觉得吱吱很好笑,甜甜的笑了几声,之后又说:“吱吱……”
    大黑:???
    铲屎官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有语言天赋,要知道铲屎官当年跟它鸡同鸭讲的一周多就能理解它各种“抑扬顿挫”的吱吱是什么意思了。
    甚至偶尔还能说得出它听得懂的吱吱来。
    所以它才能跟铲屎官一路好基友到现在这个时候。
    但……铲屎官的儿子,吱吱了半天是在说什么?
    它挠挠猴头,觉得就这么去找铲屎官说它听不懂小孩子的话好像太堕了它聪明伶俐美猴王的威名,所以干脆有问:吱吱——你到底在说什么?
    小孩子看着身边的猴子,忽然觉得摸摸它软软毛茸茸的猴头似乎很有趣,就很干脆地伸长胖乎乎的小手对着大黑的猴头去。
    小孩子又软又萌又可爱,大黑觉得自己被萌到,不忍心躲,就呆在原地没有动。
    小孩子一把手就薅住了大黑头上的毛,觉得软乎乎的手感特别好,比麻麻的胸口还要软,又毛茸茸的,摸了好多把。
    直接把大黑原本光滑的猴头摸成了鸡窝的模样。
    大黑想挣脱但是又怕伤到小孩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焦急地吱吱好几声,大意是:别动了别动了。
    小孩子发出了“咯咯”的笑声,觉得大黑是在跟自己玩,也学着大黑的模样:吱吱——吱吱——
    大黑:吱吱——你在说什么?别薅了好不好?
    小孩:吱吱……
    单纯的吱吱。
    就这样来回来去了好几次,大黑终于发现了自己鸡同鸭讲的这件事情,悲从中来,愤怒的一缩头,将自己头上的毛从小孩子那小小的手中挣脱。
    小孩子看手中的毛没有了,先是愣了两下,之后脸一红气一憋,十分的悲伤的大哭出声:“哇——哇哇!”
    大黑瞪大双眼,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不停的抓耳挠腮。
    怎么办怎么办,铲屎官刚刚说过的孩子醒了就去叫她,然而它没叫不说还把孩子惹哭了,铲屎官回来万一要克扣它美味的午饭肿么办。
    不行不行,得想个办法把孩子哄好。
    大黑认真的绞尽它那不大的脑汁,努力的思索,忽然想明白了:小孩子是在它挣脱了后才哭的,那摸摸它的毛就应该好了吧。
    于是它非常主动的把自己一身柔软光滑的毛凑到小孩子面前,同时还伸出小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两下,示意:这里手感好,来摸。
    小孩子哭了两下,看到大黑的动作后渐渐止住哭声,好奇地凑到大黑面前,伸手摸摸大黑的毛:咦?感觉很好摸得样子。
    于是有了新爱好的小孩子也不哭了,一脸开心的咯咯笑着,摸着大黑身上的毛。
    大黑能感觉到小孩子那双看着肉乎乎白嫩嫩毫无杀伤力的手在它背后摸着,它用一种英勇就义的表情站在床上。
    算了,摸就摸。
    然而没过几分钟,小孩子忽然心生好奇,用力一揪。
    大黑发出了尖锐的猴叫声。
    立刻蹿的老远。
    小孩:宝宝不开心了。
    眼睛里又积蓄着泪水准备落下。
    大黑:……
    吱吱——不要抓我的毛了好不好?
    小孩子带着哭腔的吱吱。
    大黑:……
    它最后妥协的跳到小孩子的手臂处,用身上的毛蹭蹭孩子的手臂,之后用灵活的身躯在小孩子身边四处游走,不让小孩有机会凑到它身边揪毛。
    就这么过了二十来分钟,小孩子才又精力不济的睡着。
    大黑:……终于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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