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枝意思意思得在头上绑了个暖帽(其实就是一个勒额,中间还有颗大宝珠),剪了两块纱布上面抹点清凉膏贴在太阳穴附近,就算是有了个病容了。
    可看嫂子这么关切,她便直接取下来一个给她瞧,“我真没什么病,就是有点事心里烦得想,不想见客,才称病的。”
    “胡闹!哪里有人这样咒自己的。”冯贞兰把那纱布轻轻一嗅就丢开,“你啊,也不早点打发人来告诉我们,你哥哥都急坏了,没下值能就派人急着催我来看你。”她朝着后边努了下嘴,“你瞧瞧,我带了多少好药材过来。别的倒还罢了,这好茶,你怎么也得给我上一盅吧。”
    “有有有,您要什么都给您。”王桂枝笑着应下,“嫂子,您不是正忙嘛,我以为老太太过生日您才过来呢。”
    冯贞兰是有事,“一来真是你哥哥担心你,让我要亲自来看看。二来呢,你送给皇后娘娘那东西,真就没有多的了?”她自己当然有得用,就连大闺女也有一套,可那不是,再没多余的了嘛,她娘家人那里总是问,她也就想着问妹子张张这个口。
    “还有一件,就是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又想做什么大生意了?好你个贾夫人,居然不告诉我?”
    什么?
    王桂枝这就有些莫名了,“这,嫂子?我不明白,这从何说起呢?”
    “别装糊涂了,要不是你弄出来的,那几家票行的管事得能来找我,托我千万来求求你,不论你贾夫人要使多少银子都只管开声,可千万别让大家都把银子给兑出去啊!”
    ???
    她暂时没有要用钱的地方啊?
    作者有话要说:  王桂枝:一头雾水.jpg
    ————我不说话,留言就特别稀少,简直珍贵~(我果然是评论黑洞,嘤嘤嘤)
    ————加更了,会不会好点儿?
    第167章 谒语
    为什么会这样还有待寻查, 王桂枝不得不先跟冯贞兰解释,自己最近真的没有什么事要用到大量银子。说实话, 她每天的现金流量也不少呢, 还要往银庄票号里面存, 怎么会去动用票号里存的银款?而且按照嫂子这说法,这动用的怕还不是一小笔,他还没打算开展自己的美妆行业, 也没有别项开支, 就连元春的嫁妆,她也没打算像王熙凤那样轰轰烈烈得让人一看着就眼红眼热,她更倾向于默默得发展,躲在屋里吃香喝辣笑眯眯。既然大家都认为嫁到皇族是无上风光, 那就是高攀了呗,民谣嫁汉看汉, 穿衣吃饭, 难道身为王妃,还需要元春从娘家带东西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要怀疑仪郡王是不是别的目的了, 大女婿的身份敏感,宫斗剧她看得多了, 这也算是她防着万一而提防打算做的一个小小的安全栓。之后看元春的婚后生活如何,她要怎么细水长流得贴补不行呢?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是都能尽如人意的,不像科学有着自己的定理与规律。
    冯贞兰听后不免笑道, “那怎么知道你?又在搞什么事情让他们疯狂成那样,吓得那票号的掌柜腿都软了。”她也觉得妹子有事也不会瞒着她,可看他们也不像是在说笑,“我问你,可真不是你有什么大动作吗?”她倒想起一件事来,“老爷告诉我,你们又要去广西广东了不是吗?山西你们都闹出花来了,这要去了两广?你们还不死命折腾。不过我要提醒你,要是关于海禁的事儿,你还是悠着点儿。虽然广州港本来就是唯一开对外开放的港口,但是很多贸易经营还是朝廷禁止的。”
    王桂枝点着头,可说到海禁,她就真不明白了,怎么会有这样封闭的想法呢?对着嫂子,她一向是无话不说的,再说王家之前也专门管着,这类外国番邦进贡的事儿,问也能问得清楚些。
    “朝廷为什么要禁海?海上行驶多方便啊,虽然,大海蔓延无边,四面无际,风浪不定恐会无处靠岸,只有凭借着日月星辰来辨别方向,但是茫茫大海之中也蕴含着极大的财富不是吗?”
    贾政跟她说了一些,但她还是不懂。
    冯贞兰拿手点了点她,“这话也就你敢说了。还好,你哥知道你,一跑到那里去肯定也是闲不住,定要做生意的。他已经帮你打了招呼了,反正那边广州港是开放的,只要你做的不过分,也是无碍。但要记得,千万不要闹大了,这里到底有着忌讳,朝廷一是为了安抚延边旧民,延续着前朝的一些风俗政策,免得他们生事;二就是防着传送消息……”她声音放小了些,“毕竟隔着海,还有一些地方属地未能收服回来呢?”
    这是不是说得就是台湾呢?王桂枝猜着,却是不敢妄语了,她可记得之前她闹出得笑话,要不是上天保佑早穿帮了。
    “不是一直说四海皆服,并无战事吗?”王桂枝想着原著里的四王,可是南安、北静、西宁、东平啊,看看这名字起的,还有如今八公的后人之中,还懂武行伍的有几个?贾家祖上可也是武将呢,看看她家里,连个武师都没有。
    再说统御国家,这知道了那里不平,才更要发展不是吗?她是不懂别的,“可这就像打架,你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人家,难道你不为了不挨打自己多多锻炼,让以后能打得过而努力,从而避免下次的打骂吗?”
    冯贞兰被她这样一说也是愣了,一会儿才说,“你呀,歪理总是一大堆,我说不过你。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回去好好帮你问问你哥哥吧。”毕竟不是女人管的事,她转而问起了护肤品。
    王桂枝对冯贞兰摇头,“嫂子这事我也不瞒你,护肤品要做当然是能做得出来,但是,我不敢做,眼下还不到做的时候,等到了要做我一定先告诉您,而且会让您投一份子的。”
    就知道她贴心肝,冯贞兰笑问,“为什么不敢做?你还怕什么吗?”
    “也不是为了别的,您只要把这单子拿回去看看想想,随便算一算,这里面的利润有多大。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敢了。”王桂枝把自己之前写下来百坊集掌柜申请的数量抄了一张小条给她,是真担心啊!
    想想每年单是双十一的美妆行业竞争的激烈情况,就可以想象,为了美丽会有多少人而付出多少代价!而她一旦开始售卖,短时间内又是如今的头一家,独一份儿……这,比起后面的百家争鸣更可怕。她又要去广东广西,实在是照顾不周全,不敢眼下就发展起这一行,一定要等到自己有了足够的人才管控,还有就是,有了足够的实力,不会让朝廷随意就剥夺了(除了政权,要谈生意做买卖,她还真不怕谁,大不了就是重头再来),或者是,一开始就有王室合作。
    就是因为有这个想法,她才特意送了护肤品给皇后娘娘,就是想看看皇后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要借着皇族来为她保驾护航。
    寻找一个强而有力的合作伙伴。
    她想就算是,当今圣上知道了,也不会反对的,当然如果反对的话,那她这个美妆计划,就继续再往后延一延就是了。也许这也算是一种政治投资?王桂枝脑中模糊过了一下就丢开。
    听她这样说,冯贞兰便只好放弃,她也知道有时候根本不是赚不赚银子的事儿,就拿了几样小样,也就是分装的小东西,打算拿回去打发打发家里人就算了。
    等嫂子一走,王桂枝叫人去把如意会的管事找来,问问今天都有谁去了?虽然没名字,但别人也许不知道号码代表的是谁,她这个东主还是知道的。
    让她有些意外的事,乔岩雪,程语,袁老三,唐尉等居然到了好几个。这真让她有些意外,毕竟如意会除了,一个半月有一次的例会之外(没什么大事也不需要本人亲自参加),平时都非常自由,都是各自发展自家。
    毕竟她开这个如意会的主要目的也并不是说要从这些人身上取利,而是有一个互通合作的良好关系。相当于是提供了一个平台,建立一个生意圈,供他们在这上面友好的进行共同发展,稳定每个行业的发展,尽量不要发生恶意竞争。当然进入如意会的门槛也是有的,要求可以说很高,而且最让人觉得不舒服的一点,只怕就是,发展方向要听取她的意见。这一点可能是很多自己当老板的领导者,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但是王桂芝没有办法,她只有选择这样愿意配合听话的合作伙伴,以此为基础再逐渐去发展挑选。她明白这里肯定有隐患,而且更容易招来同行其它的人不满,但短时间可没办法,只能先这样立起大框架出来。
    难道他们最近有什么联合计划?如意会中哪个人会到了其它商人的针对?王桂枝对于她背锅只好无奈得一耸肩,就跟程语当初被土司扣押了一样,虽然她之前根本不认识他,但考虑到他在那边发展能带给她的利益,也为了在万物商会解散之后立如意会能显示她的实力与手腕,才决定把程语给捞出来,没想到他倒是真会变通,脸皮厚不说,实在是太会说话,最后还真让他给办成了。所以她也不敢少看任何人,天下人哪个不比她聪明呢。
    她叫来彩云,“我刚才已经跟嫂子说了,请她各抽三十个镖师跟商队随差,可能十日后就能齐,你让人去问问张大夫那边,之前我只说了两个,怕是太少了,问他那里有没有只要懂得常见药理及背得出百草纲目的徒弟三十名,如果没有,我再想办法。”
    “是的,太太。”她忙转身出去办。
    彩霞上前一步,“太太,咱们府上……”
    “咱们府上原我准备挑六十个,如今不用了,只要三十就行了,老爷说了,金陵贾家那边有些子弟们读书不行,又有太爷等三番四次求老太太跟他安排个出路,毕竟是自家亲戚,既然总是他们以为容易,就干脆让他们去历练历练。再加上万通物流的探路老手,也就全乎了。”四带一还带不出来,完全可以被放弃了。
    知己知彼,方能虑胜,如今的两广她双眼一抹黑,除了贾政拿给她关于那边的谍报,是还有一些官员描述及奏折,但大多都过于含糊(有些她看来太夸张,应该是为了跟皇上讨情要钱求调职),加上古人作文都是简洁精要,更多资料只怕皇上那里才查得出来,干脆还是自己来吧。
    “是,太太。”
    彩霞也退出门,她来到花厅西侧角的回事处,这里是管着府内事务的,府外事务的在东边。
    回事处主管吴新登见是彩霞,立马放下笔上来迎着,“彩霞姑娘过来了,请坐!可是太太有什么吩咐!”
    她美目一扫,其它几个管事都不再说话,彩霞严肃道,“太太说了,咱们府里这回不用出那么多人,只需要三十个就成。”
    “三十?”
    “才三十!这可折了一半啊!”
    “彩霞姑娘,这可太少了吧,这可,这可让我们怎么挑啊!”
    吴新登心里也是这样想,他再让彩霞坐下相谈,“不知怎得太太突然变了数目?”太太做事一向不会这样的,言出必行,定然是有了什么缘故。
    彩霞怎么知道,她板了脸道,“这我怎么知道。”太太跟她说的话,她怎么可能告诉他们呢。
    “姑娘,姑娘!您别生气,我们不是想打听什么,而是这猛然间少了这么多名额,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啊!”余信知道自己的媳妇跟太太屋里的姑娘们有几份情面,才大着胆子站在她跟前作揖拦住她的去路。
    吴新登假装没看见,让其它人都退开。
    “你还不让开。”彩霞知道余信是原来彩霞的男人,看他一脸苦状,也明白他们难办。如今跟着太太出去可不是件苦差事,而是美差,谁都想跟着去。“你们就严格些,先文试再武试,那些身体不好的,特别是字写不整齐,还有不会说话的,绝对不成不就完了吗?”
    余信看了吴新登朝他比弄着手式,犹豫着问,“这,要不,除了厨房,那边的人先不考虑……”
    彩霞瞪了他一眼,那岂不是要闹出事来,“不行!我告诉你,不用我去回太太我也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家,你们少弄些妖风,什么这边那边的!”
    “是是是,我们知道了,姑娘您慢走。”
    余信点头哈腰把彩霞送了出去,回来就摊手道,“你们也瞧见了。”
    “唉,这可怎么整?咱们荣国府这么多的人,让咱们只挑三十个,这不是得罪人嘛。”
    吴新登把刚才的名单一把撕碎,“好了,太太的令已经下了,咱们照办就是,严格些吧。”
    这下为了严选,身高体重要求都出来,还有好些被下套之后说漏了嘴被淘汰的,心里那憋屈劲就别提了。
    而李夫人看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三个管事,心里直憋着火,“好啊,你们这些黑了心肝的!我素日里待你们不薄啊,你们尽管吃里扒外,欺瞒于我!”说着就重重拍了几下桌子。
    这几日她常生气,丫环们大气都不敢多喘,只有奶娘还敢劝她两句,“太太,您生气打他们就是,何苦弄疼自个儿?”
    “给我拖出去打!打到他们认错为止!”李夫人气恼着道。
    立马有婆子把这两个人拉了出去,可才打几下,这打板子的人就开始不知道要不要下手,毕竟太太说是打到他们认错为止,可他们早就没口子得认错了,这打还是不打呢?
    这时王熙凤拿了双袜子过来想给李夫人,瞧见这一出,她眼眉一抬,平儿就去问了个清楚明白。
    “头两回太太没过细,没对出来,他们这胆子也就大了……这回查出来,暗地里偷拿了不少……最主要是,好像带歪了风气,如今有好几家……”平儿在奶奶耳边细道。
    王熙凤点了下头,心里有了数,一进门仍是朗声请安,“太太可有空,我刚才想着给大爷做双袜子,没想着这料子一找出来后,这摸着看着这颜色,竟还是太太配得些,就做了一双给太太,太太来瞧瞧,可还看得过眼?”
    见着是儿媳妇来孝敬,李夫人就算是生气要怪,也怪不到她头上,便笑道,“拿来我瞧瞧吧。”
    奶娘赶紧给王熙凤捧上茶,她早劝过太太,别凡事要强,如今也有了儿媳妇,年龄上来何必还要自己事事上心,到时候又落下病来。
    一番说笑之后,王熙凤大方得问着,“太太,我瞧见外头有人在打板子,可敢问一句是什么缘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打的一直我错了我错了央求个不停,那要打板子的也是一脸愁容,好似被打板子的反倒是他那个打板的人。”
    李夫人一听她说话不由乐了,“你这张巧嘴,唉,我老了,这几起人瞒着我,干下缺短瞒上的事儿。我就是要在外头打,让他们都看看下场。”她心里更是疑惑,为什么都是当家作主,难道弟妹她的手下就不会有偷奸耍滑的吗?
    王熙凤捂嘴一笑,“那太太您怎么没说打多少啊,要说我,打个四个正好。”
    “那就打四十吧。”李夫人看着王熙凤,更多想到了王桂枝,她喝了杯茶,顺了气,“你们王家里,素日是怎么教你们的?”
    这可问的有点奇啊,王熙凤思忖着,她转得快,立马道,“除了那些个还能有什么呢,女戒女则背着,祖宗家法规矩守着,针头线脑的一通瞎学呗。”她真心羡慕着,“哪里像咱们贾家的女儿,个个都是能文会诗,画画弹琴无一不精的,可是让我又羡慕又嫉妒呢。”
    她倒是真会说话,李夫人看着奶娘朝她直打眼色,虽说心里还有些不服输,但到底想着马上就是老太太的生辰,跟着是重阳节还有宁国府那边贾敬的整寿,这家里多少事实在是操心不过来,便看向王熙凤,“你平日里忙着什么事吗?”
    “我能忙着什么,不过是顾着爷罢了,可惜他日日都要苦读用功,我倒是闲人一个。太太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您只管说,我这个儿媳妇接着就是了,哪里还能不听从您的吩咐办事的呢。”王熙凤笑盈盈道,在外头见着太太有了疏忽,料想今日必有机会。
    有那样的姑姑在前,王熙凤这份淡定从容也就值得信了,李夫人便分出一些事务来交给她,“那你就先帮我料理料理这些事吧。”
    “……这。”王熙凤却是站起来婉拒着,“太太,我原以为您要安排我做些什么东西,或者是其它的事,没想着……这个我是断然不能接受的。我一个新进媳妇,才刚刚进门,脚跟儿都没站稳呢,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这贾府的东南西北我都还没分清呢。您这让我管事,虽说在您看来不过是几档子随手一笔的小事,可我哪里能接手呢,”她说的情真极了,“贾家规矩大人品也多,哪单子不跟些积年的老妈妈婆子们要打个交道,她们见我面嫩怕是不服,这哪里是我能管得了的事呢,太太,还请您再细想想。”
    见她拒绝,李夫人心里还真愿意让她接手了,“你别躲懒,我会交代那些个老婆子管事的,你的话就是我的话。放心干吧,我在你身后站着呢。”
    王熙凤低头婉约一笑,“太太……太太您要这样说,儿媳要是再不肯答应,就是无礼了。那就这样吧,还请太太多多看顾着我,我也就是帮着瞧瞧,看能不能照看,不论什么事,定然要来问太太的,到时候太太可别嫌我烦。”
    “不嫌你烦。”李夫人呵呵笑着,又让奶娘拿了一些自己的东西给她。想着有了王熙凤为助力也好,也能借弟妹的威名来用用,“你去告诉他们,日后家里琏大奶奶说的话,就跟我说的一样。”
    “是,太太。”
    王熙笑含着笑意回到了自己屋里,把李夫人给的东西让福儿收好了,让凝珠四喜去外面守着,收起喜色问起四婢来,“我既然要管这里的事儿,也就不算是多问,你们细细把太太管家的事一一说来。”
    凝珠跟四喜坐在廊下看着鸟儿叽叽喳喳跳着,有心想去偷听又惧王熙凤的雌威。
    “姐姐,小姐一嫁过来,就把我们都忘了。”四喜颇有些伤心道,眼看着福宁平安事事都赶在她们前头,小姐也愿意让她们服侍,上回去领月钱人家也比自己多,她这心里就不好受。
    “……不会的,不会就这样的。”凝珠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怎么重新讨小姐的喜欢。
    贾母怀里搂着林黛玉,“怎么病了这么些日子?可让我给想坏喽。”
    “老祖宗,我也想您。”黛玉虽年幼,却是极敏感细致的人,老太太如何疼她,就是孩子心里清楚得很,再说在贾府里,有先生教文识经,弹琴作画,也有兄弟姐妹们一同伴着,说说笑笑,要不是病了,她早想跟他们一起游玩呢。
    贾敏笑道,“可能是因为换了地方有些不习惯。”
    “那就把她常睡的那张床搬去,我早就让你继续住着,你偏说不好,我也不知道有哪里不好的。”贾母最疼这个女儿,一遇上她的事,这心眼也偏得厉害,“你哥哥嫂嫂们都愿意你在家里呆着,难道是林姑爷不同意?”
    “母亲,看您这话说的,要是不同意,我能在家里呆上三年,还在府里给黛玉生个弟弟?”贾敏道,“总归是嫁出去的女儿了,也不能让他家的房子总空着不是。再说……”她犹豫着,“听他说着,最近户部调了他的资料去,怕是要给他调换官位了。”她看向贾母,心里有万般不舍,“万一派了外任……”
    “好了,在女儿面前别这样,让我们黛玉笑话。”女儿一伤感起来,贾母倒又大方了,她摸着黛玉,“那是升官了,应该高兴才是。”
    “老太太说的对。”贾敏不想再拿这没准的话来说,“老太太,您可不知道有件事儿说来可笑。不知道前几天哪里来了个疯疯癫癫的道士,来到家门前正好遇见我出门,看见我竟然大惊失色的说,你怎么在这里?我就奇怪了,什么叫我怎么还在这里?我不在这里,难道他们还应该在这里吗?”其实下半句是,你怎么没死呢?把她气了个倒仰,难得连布施都没给让人把这疯道士给撵了出去,可恶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得,腿脚飞快,声音却大,嘴里还说些什么,降珠神草,下凡报恩,以泪代还的以真非真的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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