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还有一半的希望希望县令会救自己,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我要见皇上,我要告御状!告你们陷害朝廷命官,诛你们九族!”
    钦差大人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但是这样的咆哮声只会让县令大人更加想笑了,差点就笑场,憋了好久也憋不回去,只能捂着嘴咯咯直笑。
    民妇继续演苦情戏,按照事先钟水月的吩咐,哭不出来就沾点水。水袋也是早就藏在袖子里的。
    这样一装点,看上去的确惨绝人寰的样子,“呜呜,大人不信可以看看那猪身上的脚印,还有猪身上的手印,那都是钦差大人留下的。他脚下还沾着猪的血呢,你看肠子都烂了!呜呜!我家的这头猪啊,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的,还没成型,也让他一脚踩没了,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县令大人笑着看向钦差大人,问道,“钦差大人,你还有何话好说?”
    钦差大人绷着脸,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无话可说,我要告御状!”
    “好,就给你告御状的机会!来人,把钦差大人带走!”
    县令大人话音刚落,从屋顶上飞下两个人来,是封桐和满脸胎记的男人。封桐他是认识的,这个男人虽然不认识,但那眼神总是给人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到底是谁没想起来。
    钦差大人就这样被两人架着抬进了衙门。
    而那头猪呢,县令大人是这么解释的,“钦差大人如果真要告御状的话,这头猪就是证据,仵作得验尸。所以本官得拿走了,这是水月让本官交给你们的。就当是买下了这头猪了。”
    县令掏出一个荷包交到妇人手里。
    妇人不收,“大人,这都是民妇应该做的,就当是给我儿子报仇了,这头猪死的值!”
    县令看看这户人家着实清贫,还是不忍心收回,“拿着吧,就当是借的,等有钱了再还便是!”
    说罢,县令就急匆匆出门了,妇人也只好收下了。
    陷害的事情已经做妥当了,接下来就是处理案发现场。妇人让阿霞和小年把那竹网劈了烧到。
    而另一边钟水月和卫长风以及封桐也在紧急的做另一方处理。
    钦差大人已经押回衙门,他的随从还不知道。钟水月一声令下,封桐和卫长风凭空出现,给他们点了穴,钟水月再挨个灌水,逼着他们喝下去。
    “你们都听好了,这东西里可是掺了毒药的,要是不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做,我就要了你们的命,明白了吗?”
    随后钟水月把一封信交给其中一个随从,吩咐道,“你们钦差大人遇到了麻烦。听说是杀了一妇道人家家里的猪。虽然不是什么大罪,但也是个罪。说直白点他犯事了,现在呢,要告御状,麻烦跑一趟京城,想办法递给皇上。等回来我自会给你解药的!而你们其他人,若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乡下,种田的种田,生娃的生娃。这里有一副解药药方。塞给你们了,自己去解毒吧!”
    说罢,钟水月吩咐他们解穴。
    那些人解开穴道之后就各奔东西了,这样一切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这一天他们回到府邸,全都笑翻了天,就连没跟着做事的县令夫人和卫锦听到他们如此一招也忍不住笑了。
    “真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种法子。这个钦差大人一世英名就要葬送在你们手里了!”县令夫人笑道。
    卫锦也笑喷了,坐在座位上还东倒西歪,幸好封桐搀扶着,还没摔下去,“小心点,别摔了!”
    钟水月听闻这话,眼神忽转暧昧的在两人之间大量,随后看了一眼卫长风,卫长风投以你懂得的眼神,两人不言而喻。
    卫锦倒是当局者迷,没发现任何,依旧沉浸在欢笑当中,好奇道,“这些事情,你们如何做到天衣无缝的?还有为何要给他们解药,要是他们解了毒又回来怎么办?”
    “这个呀,我自有打算!”钟水月得意的杨了扬唇角,将计划一步步解释道,“首先呢,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陷害钦差大人杀了人家的猪?”
    所有人摇头。
    钟水月得意的往下讲,“钦差大人——朝廷命官,他要是造反,贪污受贿,朝廷会不会管?如果是杀猪呢?朝廷是疯了还是皇上疯了,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二百六十二章 皇帝亲自前来
    “哦——我明白了,如此一来钦差大人即便是告御状皇上也不会理会。只要皇上不理会,他就永远都是杀猪贼,洗不清的罪名!高啊,姐姐,我真是太佩服你了!”封桐赞赏的竖起大拇指。
    钟水月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为了这一切顺利进行,我特意让小年她娘把猪宰了,放在门口。又为了不让太多人听到杀猪声,万一朝廷真的追查下来,哪个不要好的说出去就完蛋了。所以我们采用的是温水煮猪法。把猪烫死再宰杀。然后布置现场,为了防止钦差逃跑,我们特意做了竹网罩着门,拖延时间。至于那几个随从的解药嘛,我写的都是十分遥远和珍贵的药材,这样等他们全部凑齐的时候都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这件事早就过去了。何况我也没给他们吓毒,随便灌了点草药汁而已!”
    “等等!朝廷如果不受理这个案件的话,岂不是不会派人来,那我们不就无法翻那个案子了?”卫长风忧心忡忡的说道。
    钟水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放心吧,我在状纸上可是把这件事情写的十分严重,就是不知道朝廷派来的大人,要是知道自己位高权重的结果就是来查一件杀猪案,是何心情。想想就兴奋!”
    钟水月说完,所有人都笑了。
    接下来他们要等待的就是朝廷的回复了,她可是在信里把事情夸大的就跟要灭国一样,就不信朝廷还不派人来?
    果然,很快朝廷就来人了,县令大人接到消息立刻带着卫长风他们几个去接应。然而,没想到的是,他们并没有等来朝廷大官,而是皇上,皇上居然亲自来审案。
    这点让县令吓了一跳,差点没往后倒,幸好身后的卫长风和钟水月都搀扶着。
    县令大人颤颤巍巍,差点没回过气来,“这,这,这会玩大了。皇上要是追查下去,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皇上乃是天子,自古君王都有着至高无上的威严。即便是他们做足了准备,县令还是忍不住一看见皇上就心虚。如果换做是别的大人他还能应付,一看见皇上他先自乱阵脚了,还能如何应付?
    钟水月一手搀扶着,一手小心提醒,“大人,我们已经骑虎难下了。若是这个时候自乱阵脚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大人若是实在害怕,那就有我代答吧。我想等皇上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后,他应该不会怪我的,就算要怪,水月一力承当。”
    “这可不行,我不能让你受伤害!”卫长风紧张的看着钟水月。
    钟水月赶紧扯开话题,“好了,别再说了,皇上来了,还不去迎接?”
    卫长风目光依依不舍的看了她一眼,跟在县令身后。
    县令吓得汗都出来了,袖子擦了擦汗水才上去,跪在轿子旁迎接,“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轿帘掀开,里头伸出一双素手,大拇指上挂着扳指,手甩了甩,身旁的太监便恭恭敬敬上来迎请。
    这个时候皇上才从轿子里出来,所有人低头表示恭敬。
    “卫爱卿,朕听说钦差大人在隆里县犯事了?”说话声音清脆如铃,听上去这位皇帝年纪不大。
    钟水月好奇之下,偷偷抬眸看了一眼,果然,皇上年纪尚轻,也就二十左右,但自有一种老辣,神态举止间都能看出来。
    钟水月这才放心,如此甚好,有这么英明的皇上做主,她也就放心了。
    “怎么了,卫爱卿,这很难讲吗?”皇上见县令不说话,便瞥头看了一眼,言语又加重了几分,县令吓了一跳。
    皇上倒是一瞥头的功夫看见了同样在打量她的钟水月,便目光在她身上挺了挺,随后才转回头,期间也不提起。
    县令立刻作答,“回皇上,钦差大人说他是被冤枉的。但微臣看了看特意走访了现场,发现并非如此。但微臣想钦差大人一向为官清廉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说不定一切都是个误会。所以钦差大人一提起告御状,微臣就立刻让他的随从八百里加急给您递上。但没想到皇上您居然亲自前来。”
    “朕能不来吗?钦差大人在外可就代表着朕了,可朕这个代表身犯重罪,朕不亲自出面,岂不等同于在打朕的脸面?”
    “皇上说的极是,那微臣就带皇上去瞧瞧。”
    说罢,县令大人站起身,给皇上带了路,一路上依旧是低着头不敢看皇上一眼。钟水月刚才也被那眼神吓到了,知道在古代看皇上一眼,万一人家心情不好自己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一直低着头不敢再乱来,但是这样低着实在是难受。默默腹诽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写的如此严重,随便派个大臣来就好,这样自己也不用这么大压力。趁着没人注意钟水月偷偷揉了揉脖子,谁知道这么细小的动作居然也被皇帝看见了。
    皇帝重咳了一声,“都抬起头来吧。”
    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抬起头好好走路。倒是钟水月恨不得把头埋的更低了,这,这该不会是看见自己那举动然后才……她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
    钟水月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
    一行人到了县衙大牢,见到了钦差。钦差看见皇上来了,兴奋的从地上站起,然后重重跪下,一个劲的喊冤。
    “冤枉皇上,臣冤枉,皇上,你可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
    “是不是冤枉朕自会查清楚。仵作我都带来了,县令大人,带去验验尸!”
    说罢,皇帝身边的提着工具箱的仵作就跟着县令大人过去了,县令大人把尸体放在棺材里,棺材还是选用了最大的,只有达官显贵才会用的那种。
    仵作到停尸房一看那棺材就忍不住说道,“呦呵,死者还是个大人物啊,看样子钦差大人这次闯的祸可不小。”
    “话可不能这么说,一切还没查明呢,等查清楚拿到证据再说。”
    第二百六十三章 仵作也是有尊严的
    停尸房里,只有他们两个,所以双方的胆子都大了一些,说起话来也就不那么顾忌了。
    仵作一甩刘海,指了指自己的工具箱,又指了指自己,十分得意的介绍道,“想来大人还没听说过我的名号吧?我谢仵在京城那可是响当当大人物。别看我只是个仵作,但在大理寺重大命案要案都有我验的尸,我的出价是很高的,一般没有特别重大的案子是不会去的!所以,是不是陷害,有没有证据,很快就揭晓了!”
    说罢,谢仵作兴奋的打开工具箱,拿着两把工具刀,交叉在面前挥舞了一把,随后与县令大人合力推开棺材。
    里面飘出一阵恶臭味,挥过恶臭味定睛一看,谢仵作下巴都快掉地了,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才发现自己没搞错,里面紧紧躺着的就是一头猪,而且已经被劈成两半。
    谢仵作心情复杂的不行,两把刀掉了地都没记得捡。
    县令大人弯腰替他捡起,又收到工具箱里,“谢仵作,谢仵作?你没事吧?”
    谢仵作回过神来,脸色有些难堪,“我说县令大人,你逗我呢?这,这是个什么玩意这是?”
    “尸体啊,怎么了,你不能验吗?”县令大人强忍着飞上来的笑意,故作一脸茫然的问道。
    “它,它,它怎么能是尸体呢,它这分明就是美味!”
    “胡说!它都死了不是尸体又是什么?再说了,钦差大人涉案的尸体就是这具,而且皇上都来了,你不验如何还钦差大人一个清白,如何给皇上一个交代?”
    “不,不是,你们这么劳师动众的把皇上请来,就为这事?”仵作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是不是自己疯了,赶紧摸了摸额头,温度正常,又暗暗地做了几道题目,确定一加一的确等于二,才肯定自己没疯,那一定就是……
    想到这里,仵作说话声音越发小了,“是你们疯了还是皇上疯了?”
    县令一听这话吓一跳,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可小声着点,皇上就在外头,他要是听见了,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仵作感觉疯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尤其是疯子是皇上的时候,更不能到处乱嚎嚎。冷静了片刻之后,才一本正经的跟县令大人解释,“大人,我们仵作虽然拿的工钱少,干的活累,长得不咋滴又没有家室。可我们是有尊严的!”
    说到尊严两个字,又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但最后又被县令压下来。仵作才不得不又压低声音,“大人,我感觉你这是在侮辱我!不行了,我感觉这里有点难受,我得回去冷静冷静!”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脸怨惆的带着工具箱走了。
    县令大人连忙叫住了他,“这事你不干我找谁去,还有,你如何向皇上交代?”
    仵作扬天长叹,“这样吧,看在我们聊天还算投缘的份上,给你出个主意。这事……”故意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还得找屠夫,他干这个正合适!”
    说着,气冲冲出去了。
    县令拦都拦不住,倒是因此也不小心跟着出去了,皇上就在外面等待,看到他们两个出来便急着问结果。
    县令抢先一步做答,“屠夫,啊,不,仵作他说不能验。”
    “嗯?”
    “皇上,微臣无奈啊。这棺材里哪里躺的是个人,分明是头猪嘛。皇上,微臣感觉这个小小的县令在侮辱微臣!”
    “皇上,微臣没有啊,微臣,微臣只是实事求是!”县令大人本来就惧怕皇帝龙威,如今又要说这种谎,难免心虚的不敢大声。
    钟水月看他都快撑不住了,没有办法,只能强出头了,“皇上,这件事请听卑职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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