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好,你去烧饭,多烧点,年娃子中午别走了,就搁咱家吃。”
    不得不说,宋医生对姚祺年还是很满意的。
    宋明好哎了声,朝姚祺年看看,姚祺年立马会意,特懂事的道:“叔,您坐着,我去帮小好添柴禾。”
    宋医生摆摆手,不掺和小年轻的事,只是道:“再去打点散酒,咱们中午喝两杯。”
    紧挨卫生站的就是供销社,黑乎乎的门脸儿,进门就是水泥台,靠门口的大水缸里满满一缸地瓜烧,只要两毛钱一斤。
    姚祺年打了两斤,本想着够喝了,哪知道准老丈人是个酒罐子,一斤酒下肚,面不改色,可怜姚祺年陪喝一斤,喝得脸通红!
    “爸,你们少喝点。”宋明好忍不住出声制止。
    姚祺年感激涕零的朝他的小好妹妹看,再喝他就要出洋相了。
    宋医生平常都很听闺女话,唯独这事不能听她的:“才这么点,哪多了?小好,再去供销社打两斤酒。”
    姚祺年:“......”
    宋明好扭不过她爸,只能带上酒瓶子出门,没多时又拎回两斤地瓜烧。
    姚祺年在喝到一斤半时候,实在扛不住了,话都来不及多说句,趴桌上倒头就睡,任凭宋明好怎么喊都喊不醒。
    宋医生也好不到哪去,不过此时还算清醒,见姚祺年没撒酒疯,更没打骂闺女,顿时放心了一大半。
    “小好,把他先扶你床上,让他睡会儿。”
    说话间,宋医生给闺女搭把手,父女两合力把睡得跟死猪似的姚祺年扶躺床上,这一睡就是大半日。
    等姚祺年再醒时,外面天已经黑透,屋里点了煤油灯,宋明好正背着他伏案备课。
    姚祺年缓缓眨了眨眼,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躺的居然是宋小好的床!
    有了这个认知,姚祺年恨不得在床上翻个跟头!
    好在理智尚在,他只是矜持的扯高被子蒙住了脑袋。
    蛤蜊油的味道!
    姚祺年荡漾起来,忍不住翻个身,两腿夹紧怀中被子。
    “醒了?”宋明好听见动静转身,边往床边走边道:“有没有哪难受?”
    大概是刚睡醒,姚祺年模样有点呆,听宋明好这么问,迟缓的摇了摇头:“不难受。”
    闻言,宋明好松了口气,然后道:“天太晚了,不难受你就起来回去吧。”
    她话音才落,姚祺年就夸张的哎哟了声,两手抱脑袋喊:“好难受,头好疼,头要炸了。”
    宋明好想把他扯下床,好气又好笑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奶娃娃一样啊。”
    不管他怎么娇气,宋明好也不可能留他过夜,何况还有宋医生在,姚祺年自知没可能,在床上翻了几个滚,翘着一撮毛垂头丧气下床穿鞋,一步三回头。
    “我走了,宋小好我真走了。”
    宋明好摆摆手,赶紧把他送出门:“雪太大,骑车慢点。”
    姚祺年幽幽朝她看眼,宋明好假装没看到,可架不住他半天不挪步,只好垫脚往他下巴上亲了亲。
    “还走不走?”
    这才像样!
    姚祺年总算满意,自行车蹬得虎虎生风,一路顶风雪往家走。
    夜里雪大,等姚祺年到家的时候,俨然成了个雪人,眼睫眉毛都是冰棱子,可把坐堂屋里边等他边补衣裳的王乃云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晚才回呐!”王乃云忙过来给他掸雪。
    “中午跟叔喝了两杯,喝多了。”姚祺年这会儿胃里烧的难受,见铁皮炉上热了饭,端过就是狼吞虎咽。
    王乃云忙又给他下面条,好一通折腾,娘两个才各自回屋睡觉。
    转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了,家家户户都忙活了起来,蒸馒头,炒瓜子花生,熬糖瓜,空气里飘着油渣子的香味,穿开裆裤的奶娃们也不嫌天冷,兜里揣着糖果出来显摆。
    王乃云把炒好的花生瓜子往外端,正好撞上从外回来的姚祺年。
    “妈,你这是去哪?”
    王乃云道:“给你刘大娘家送点,过完年你跟小好也该定了,还得麻烦刘大娘去跑腿问彩礼。”
    这年月彩礼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有要一百二十块的,也有一分钱不要拎包袱就进门过日子的,原本按王乃云的意思是要给一百二十块,但姚四海觉得还是先探探宋医生口风。
    万一人家要一百五十块呢?
    这些乡风乡俗姚祺年都不懂,也插不上手,只能看老两口忙活,不管宋家要多少彩礼,索性亲事都是要定的,烟酒肉鱼,糖果糕点,还有寓意五谷丰登的黄豆、绿豆、红豆、黑豆、芝麻,这些都提前备好,一准没错!
    俗话说拿人的手短,刘大娘得了王乃云的好处,也没耽搁,过完年大年初一就去宋家探口风了,旁敲侧击问宋医生想要多少彩礼钱。
    宋医生就宋明好这一个闺女,也不打算拿卖闺女的钱给儿子娶媳妇,就随口要个吉祥的数字,九十九。
    “有点少了。”
    从刘大娘那儿得了消息,姚四海还有点过意不去。
    王乃云也道:“可不是,我还料想着小好她爸怎么也得要一百二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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