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怀里的太都,借着几张满客的桌子,悄悄地靠过去,躲在柱子后边,侧过耳朵偷听。
    “……你有手有脚,又尚且年轻,卖本事也好,实在不行去卖力气,”夏悔看都不看彩衣的男人,“何必做个卦师,像狗一样向人乞食?”
    卦师?
    林翊一愣。过了这么久,她哪儿还记得原书里几个角色的外貌描写,但好像也没有哪个重要角色是算命的。
    她想了想,贴着柱子继续听。
    “我此刻不正在出卖算卦的本事么?”卦师的语气很淡,“我算卦时收钱,问店家买一口吃的,再将钱jiāo出去,不如省了中间的步骤。”
    卦师的态度过于坦然,夏悔眉毛都皱起来:“几个龟甲,几枚伏羲钱,凭一张嘴说出来的东西,就算是谋生的本事吗?”
    “不过是妄猜天命罢了,信不信,是不是,由客人说了算。”卦师笑笑,“不是我说了算。”
    夏悔眉毛皱得更紧,冷哼一声:“什么天道?就算真有天命,我命也只由我。”
    “天命昭昭,客人不信,那也的确算不出来。”卦师转身就走,大袖上的繁花起落。
    林翊心说这个算命的倒有点东西,不卑不亢,脾气还好。
    卦师刚走出去没几步,背后就有人叫他:“算命的,过来!”
    喊他的是个彪形大汉,袒胸露ru,胸毛乱糟糟的,看得林翊胃里都有点不舒服。大汉喊完,咬住手里的腿肉,撕下一大条半生的肉,红血丝清晰可见。
    林翊想到那是人腿,恶心得喉咙抽搐,差点干呕出声。
    已经转回去的卦师却像是没看见,含笑问:“想算什么呢?”
    大汉嘿嘿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算你什么时候能讨到饭吃!”
    他随手把啃得差不多的腿骨一丢,骨头砸在地上,一直在各桌间乞食的黄狗立即摇着尾巴跑上来,埋头又啃又咬,犬齿划过骨头的声音让人后背发毛。
    “我说,算什么命啊,”大汉在黄狗背上摸了几下,手上的油蹭在毛上,摸得它油光水滑,“还不如像这条狗,乖乖地摇摇尾巴,还能有人分你口吃的!”
    他恶意地放声大笑,边上几桌的人也笑起来,转过来盯着卦师。其中有个少年还特意拈了一小块肉丢过去,黄狗前腿腾空,一口咬住,呜呜地往少年的脚边钻,尾巴晃得像朵花。
    林翊听得心口胀痛,不自觉地攥住剑柄。
    妖修、鬼修不是正经的修仙方法,至少在问玄门这样的名门正派看来就是邪术,修这种道本身就很血腥,修道者要承受的心理压力又大,很容易心理变态。那几桌人用嘲讽的手段,把这种压力和痛苦转嫁给了显然打不过他们的卦师。
    太像了,就像当年那些读书读得头秃,课后就对着林翊嘲笑她是个土包子书呆子的人。
    两拨人的脸渐渐重合,他们都笑得很开心,好像正在嘲笑的是全天下的笑柄。
    即使那个被嘲笑的人什么都没做错。
    林翊不再看,背过身靠在柱子上,抱剑的手都在抖。她紧紧咬着牙,胸口剧烈起伏。
    卦师神色平和,语气还是淡淡的:“我没有尾巴。”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夹杂着几声呜呜汪汪的狗叫。
    林翊看不见卦师的表情,脑子有点发昏,一时上头,直接冲着那边喊:“我想算卦!”
    卦师转身,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林翊喊完才觉得要命,往柱子后边又避了避,力求让夏悔看不见。她咬咬嘴唇,朝着卦师挤出个笑:“……可以吗?”
    卦师的视线在林翊怀里的剑上停留了一秒,旋即温温和和地微笑:“原来是贵客啊。找张桌子坐下来吧。”
    “好。”事到如今也顾不上夏悔了,林翊还能怎么办,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来。
    卦师在她对面坐下:“贵客想算什么?”
    林翊压根没想算命的事情,含含糊糊地说:“先吃饭吧。你……呃,先生想吃什么?”
    她本来是想问卦师吃不吃肉,又不敢直接问,悄咪咪旁敲侧击,卦师却理解错了:“我不过是换口吃的,贵客随意吧。”
    林翊顿时感觉到听见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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