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法国梧桐树掩盖着历史,许多风情都在其中若隐若现,画廊全部都在安静的角落诉说艺术家故事。
    萧景指着前面衣架古老的咖啡馆,偏冷色调的咖啡馆墙上面有属于梵高的向日葵,他说,“这座咖啡馆梵高画过,曾经他把它变成了自己画纸上的风景。”
    他拉着安言的手走进去,安言转头问他,“萧景,为什么要去喝咖啡,不是见史密斯吗?”
    他没说话,领着她进去。
    咖啡馆一角,有一个乐队,舒缓的乐声流淌在空气中。
    安言看着那个小提琴手,正在演奏《卡农》,那略显低沉的声音散布在每个角落,勾起人心里最初的喜悦,她很喜欢小提琴,也喜欢《卡农》,喜欢《辛德勒名单》。
    她慢慢地跟着萧景走,走进咖啡馆里面是一个幽静的小院,不算大,但是环境很好,典型的地中海风格,有一个葡萄架和花架,院子里花香四溢。
    这时从一侧出来一个带着眼镜,大概四十多岁左右的男人,带着一脸微笑,萧景说着法语与他打招呼,而后他转头看着安言,过来伸出双手与安言拥抱,安言微勾唇角,大方地伸出双手。
    他说,“萧太太你好,我是辛恩*史密斯,很高兴见到你。”他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安言微笑着,温声说,“史密斯先生你好,你的中文说的很棒。”
    完全出乎意料,没想到史密斯会这样这样一个人。
    史密斯扬起微笑,领着他们走上小院边的长廊,开怀地说“我喜欢中国,我太太也是中国人。”
    史密斯说这话的时候安言在他脸上看到了那种叫幸福的笑容,发自内心的微笑。
    萧景握着安言的手指,为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低声笑着,“他太太姓叶,是一个很随和温婉的人。”
    安言点点头,跟着他们。
    史密斯在一旁说,语气宠溺,“我太太爱玩,现在她估计还在阿尔卑斯山滑雪呢。”
    安言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旁边的萧景,轻声开口,“以后有时间我也准备去阿尔卑斯山滑雪,那感觉一定很棒。”
    男人悄无声息地握紧她的手,没吭声。
    史密斯带着安言和萧景来到这边另一个小院,这个小院相比之前那个就相对简单和质朴,只有一些绿色的植物和小小的盆栽,很多吊篮,小院中间是一张乳白色圆桌和几张深色长椅,看着很令人舒服。
    史密斯说,“萧太太,我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萧早前那也跟我提过了,所以只要你们时间合适,我随时都可以跟你们过去。”
    安言张了张口,惊讶溢于言表,又猛然失笑,她事先还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可好像根本就用不着。
    这男人已经把一切都打点好了,从头到尾,她只需要说谢谢两个字。
    回去的路上,安言盯着车外的风景,一边问他,“我觉得完全不用亲自来法国一趟,为什么你愿意来?”
    暂时抛下工作,还要为了配合她让他装的对她好一点,就像出来旅行一样,现在看来,好像是小题大做了。
    两人是搭的出租车,此刻他的手掌还握着她的手指没放,安言低头瞥了一眼,“好了,戏演完了,你可以放开了。”
    男人挑眉,“利用完了就扔?现在还在国外,我向来言而有信。”
    反正被他握着的感觉也不错,安言也就懒得争了。
    不过令她疑惑的是,“萧景,你为什么和史密斯很熟的样子,我看你们之前就认识。”
    萧景侧头定定地望着她,表情蓦地有些严肃和郑重,安言没看明白,他说,“是你先入为主,不信我在先,我知道你很希望安谨醒来,但我无害人之心,再说他醒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顶多就是她会围着安谨转而已,但这对他来讲,应该是幸事一件,尽管每次想到这点,他没有一次轻松过。
    她眯着双眸,有些迷茫,“所以你的意思你老早就找他套关系了?”
    “嗯。”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跑这一趟?”
    ……
    为何要跑这一趟,安言是回国一个星期后才发现的。
    彼时史密斯已经检查过安谨的身体了,说他的确有很大的希望醒过来,但需要足有的外界刺激。
    可是植物人不等同于失忆症,外界刺激基本上是很难办的。
    治疗过程需要慢慢来,史密斯也就暂时住在温城了。
    萧景已经撂下她三天了,好像自从从法国回来,他就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样子,是老早之前,根本就不想理她那种样子。
    安言懒得追究他是忙工作还忙女人,一心扑在安谨身上。
    可这天下午,她猛然想起要去他书房找点儿测绘图的专业工具,接下来的一切都像是电影里那样,上天安排好的场景,她恰好就拉开了抽屉,又恰好看到了上次林启舒送过来的文件。
    本来已经觉得拿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走时,可她想起林启舒那只笑面狐狸的脸,手没忍住就朝那没严格密封的文件袋伸去。
    里面的东西狠狠惊了安言的眼,胸腔里安放心脏的那个位置好像突然被人砸出了一个洞,冷风灌进去的同时还有汨汨的鲜血流出来。
    离婚协议书六个大字模糊了安言的双眼,眼泪猝不及防地落在那薄薄的纸上,将下方他签的名字给氤氲了一块。
    安言咬住唇,快速地将那东西回归原位,可眼泪却像是怎么也擦不干净一样,不停地往下滚。
    他早就准备要和她离婚了,所以才会答应她的要求去法国,甚至对她很好。
    谁能有他恨呢?在将你扯向地狱的同时还会让你享受天堂。
    李妈看到安言急匆匆地从楼上冲下来,一张脸上全是泪痕,忍不住就问,“哎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她走的很急,很快,一边抽泣着说,“看电影看的伤心,我出去找浅浅消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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