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季榎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忙着萧景的事情,萧景要在家里住她几乎忘乎所以,连来看哥哥的次数都少了。
    季榎璟转头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男人,眼眸深处有些水光,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情绪。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了紧,才道:“我挺好的,小言……”
    安言走近了才发现季榎璟眼底一片青灰,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不禁将手指搭在她瘦削的肩膀上,“榎璟姐,你别太难过了,哥哥已经这样七年了,我们都要走出来,坚信哥哥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季榎璟脸色苍白,听到她的话淡淡一笑,“我知道,我都知道……”
    季榎璟不再看安谨,喃喃着就开始起身,然后对安言说,“小言,我刚才给安谨擦过身体了,时间不早了,我先离开了,有时间我们再见。”
    医院里终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地方。
    窗外狂风肆虐,天气阴沉得放佛天空马上就要塌下来一般,气压十分低沉。
    安言叫住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季榎璟,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改了口,最后说:“榎璟姐,沈大哥一直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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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猛刷存在感——
    第一卷 第77章 你耽搁了榎璟姐这么多年还不给点
    她看到季榎璟的背影只是顿了顿,没有说话,利落地开门出去了。
    床上的安谨一如之前那样安静,宽大的病房里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安言站在床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自家哥哥,才在季榎璟坐过的那把椅子上坐下。
    来之前,安言觉得心里有很多话要和哥哥说,可到了现在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手指握住安谨微凉的手指在脸上摩挲着,企图将自己身体的热度传递到安谨身上。
    她的声音小小的,透着一股倔强意味在里面,“哥,刚才我想和榎璟姐说让她和沈大哥在一起,但是顾忌到你所以我没说话,要是你这次不给我点反应的话,那下次我真的就说了?”
    然而安谨没有任何反应,安言一顺不顺地盯着他的面庞,到最后失笑,“哥,看来你是答应了,你耽搁了榎璟姐这么多年还不给点回应,真的太没有道理了。”
    安言开始给安谨的身体做按摩,这是她每次过来都会做的事情,安言乐此不疲,还可以一边和安谨讲话。
    她说着自己的近况,都是些很日常很琐碎的事情,唯独没有和安谨说关于萧景的,哪怕只言片语都没有。
    而安谨治疗保养需要大量的费用,全都来自于萧景。
    离开之前,安言坐在椅子上握着安谨的手指对他说:“哥,你睡了这么多年了,当初差点让爸爸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忍心么?好歹什么时候醒过来去看看爸爸,他老人家在地下也会很开心的。”
    “我相信事在人为,我也相信你会醒过来,哥哥,我不会放弃的。”
    最后安谨还是和之前一样,安言低声呢喃:“哥哥,如果有你在,你就可以给我撑腰了,兴许萧景就不会这么变态了。”
    对,她给萧景现在的状态,定义为,变态。
    只可惜,没有如果。
    离开之前好好嘱咐了护工注意事项,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可是安言每次都做的很仔细认真,护工陈阿姨觉得自己耳朵都已经听起茧来。
    安言看出了她脸上的些许不耐,也没有不高兴,叹了口气对陈阿姨说:“陈阿姨,医生说我哥现在的情况有所好转了,要麻烦你多费心了,工资我多给你点儿,希望你好好照顾我哥哥,有事情就打我的电话。”
    陈阿姨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堆起笑容,哎了一声。
    “谢谢你了。”
    安言站在走廊上看了一眼天色,几近傍晚,天色却黑沉得可怕,好似要将人旋进去。
    加快了脚步朝电梯走去,却还是在刚走到医院大厅的时候听到了噼里啪啦的雨声,抬眸望去,外面一片模糊,全是水雾和密集的雨帘。
    果然要下雨,只是这雨未免下的也太不巧了。
    这么大的雨,安言没有办法去开车,只能干坐在医院大厅,时间不早了,外面的天色更是阴沉得厉害。
    身边也有医院来看病人的家属,在一边抱怨,“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下这么大,指不定要积涝。”
    大概这是这个季节最后一场雨了,所以下的急又下的大,安言眼看着透明的钢化玻璃被慢慢模糊,直到最后,大片的呈现条状地从玻璃上滑下来。
    雨声很大,偶尔还伴随着雷声,此起彼伏。
    第一卷 第78章 刚才有位先生过来了
    安言在大厅坐了十分钟,外面的雨帘却好像越来越大了,她记得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可没说不适宜出门。
    想了想,她还是转身折回安谨的病房,也许是上天的旨意呢。
    哥哥住院许久,这两个月以来,她却很少去看他。
    护工陈阿姨原本在病房守着安谨,听到开门声她转头,有些许惊讶,“安小姐,您怎么……”
    安言微微一笑,将包放到一边,“陈阿姨,外面下雨了,我走不了,你先出去吧,我再陪会儿我哥。”
    陈阿姨望了一眼窗外,簌簌的雨声不住,夹杂着大颗的雨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很响。
    她点头,又看了一边躺在床上的安谨,方才对安言说道,“那我先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就叫我。”
    病房里很安静,灯光很温暖,安谨平静地像是没了任何生气一般,除了胸口那点儿起伏可以看出他还是活人,其它的,除了那个象征生命的仪器上线条还有波动意外,他几乎没有任何生命特征。
    沉睡七年,可以说是毫无起色。
    安言记得,那年她刚上大学,对于上哪所大学,几乎是没有悬念,她父亲安玖城有势力,自然能将她弄到很好的学校去。
    在考试之前,安言就已经和路轻浅在计划着假期去哪里,反正考试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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