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忙把泽琰扶起来,揉着他刚刚磕到墙的后脑勺,着急地问道:“怎么样?磕得严重不?要不要找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泽琰看着他心疼的样子,傻笑着让他揉着,脸上还是红彤彤,心中微微泛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哎,你不会是磕傻了吧?怎么磕到了还一个劲地傻笑呢?!”赵远按住泽琰的脖子,让他把头低下,他借着灯光细细地查看着泽琰的后脑勺,确定没有磕得起包才放开了手。
    泽琰坐在他身边,像个喝醉了的小疯子似的,脸上泛着桃花色,一直盯着赵远傻傻的笑着。
    赵远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抓着他的肩膀摇了一下:“泽琰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呀,怎么一直傻笑?!”
    泽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捧住赵远的脸一口亲了上去。赵远的口中也泛着诱人的酒香,呼出的鼻息也是暖暖的。他如饥似渴地汲取着这点带着温度的酒香,探出舌尖去挑开赵远的唇。他感觉自己在借酒行凶,平日里保持着冷漠的样子,此刻却借着酒气调戏着一本正经的镇远侯。
    而那位反过来平日里比较主动,这时候却被无辜调戏着的侯爷,此时却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他有一种冲动想要马上拽下趴在自己身上的泽琰,但又因为对方难得一见的主动而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故意任由泽琰用拙劣的动作去诱惑自己,想看看对方在自己不给任何反应的情况下会如何。果然如他所料,泽琰在一番努力却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之下,睁开了迷离的双眼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怎么了?你不喜欢?”泽琰的眼中透露着不安。
    赵远带着玩味地看着他,嘴角带出了一抹坏笑。他忽然间握住了泽琰的右手,将它带到腹部,让它感受着自己的躁动:“喜欢,喜欢极了!”他伸手环住了泽琰的背,让他趴到自己的身上:“你这是在……引诱我……”他用躁动之处抵住泽琰的身子轻轻一顶,“刚才一个劲地耍我,很好玩是不是?!”
    泽琰的脸仿佛又染上了一重绯色,然而眼中却飘过了一丝淘气。他软软地趴在赵远的身上,对准赵远的唇,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这动作岂止是引诱,简直是挑衅了!赵远的眼神开始变得有点危险,在泽琰还没来得及逃跑之前,敏捷地翻身与泽琰对调了位置。泽琰感到玩笑似乎有点过了,正想使劲翻身之时,双手已被赵远先下手为强地按在了头顶之上。赵远跪坐在泽琰的身上,左手按住他的双手,右手迅速地解下了泽琰的腰带,缚住了他的手系于床头。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顽劣了?”赵远俯到泽琰耳边,带着残余的酒香轻声说道,“看来今天不好好教训一下,你是不会学乖了。”说罢在他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泽琰感觉一种酥酥麻麻之感从尾骨一直延伸到头顶,不禁打了个小小的寒颤。他的眼中渐渐爬上了一层轻雾,对赵远恳求道:“侯爷我错了,饶命饶命……”
    赵远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探入了他的衣物之中,指尖在他腰上若即若离地逗弄着,如同在古琴上弹奏着美妙的曲子。
    泽琰倒吸了一口气,浑身上下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赵远的手开始沿着他的身体游走,他轻哼了一声,双唇一下子便被噙住了,只能用恳切的眼神哀求。然而如此楚楚可怜的眼神不但不能阻止赵远的下一步的动作,却是更加触发了他的欲望。他的手滑落至泽琰的腹部,触碰到了那一个躁动的源头。他那手中因长年握兵器而形成的粗糙的老茧,不时刺激到了某个敏感纤细的地方,让泽琰忍不住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声音。所幸这声音很快就被赵远的吻封锁住,不然若是让殿外值守的宫人听见,怕是要羞死人了。
    或许是回归故土的喜悦,又或许所喝的美酒过于醉人,这一晚的泽琰与往常有点不一样,多了一分的主动,又多了几分的热情,让赵远有点欲罢不能。两人于床榻之上缠绵缱绻,直至喘息加重大汗淋漓,依旧是情不自已难舍难分。
    为了掩人耳目,赵远半夜里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泽琰的房间。第二天两人从各自的房间出来之时,只是默契十足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嘴角含春却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为了让舟车劳顿的泽琰等人好好休息,也为了让礼部有足够的时间给拜祀做好准备,泽逸并没有在宫宴的第二天为他们安排任何活动。第三天一早,礼部的官员与马车一同在泽琰所住的殿外等候,出发去拜祀泽琰之母。
    拜祭的仪式完成后,泽琰命礼部的官员先稍作休息,自己则只留赵远在身边。泽琰思绪万千地跪在母妃的墓前,悲痛之情难以自制。
    “母妃,琰儿回来看您来了。”他喃喃地说道,“琰儿不孝,不能在母妃生病之时侍奉在侧,也不能在母妃离世之时守护在旁……可是,琰儿不是不想回来,是不能回来啊……”两行热泪终是冲破了他压抑已久的禁锢,簌簌地滴落在身前的地上。
    赵远走了过去,轻拍着泽琰的后背:“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难过了。”这二十多年来,他见过了太多沙场上的生死,也知道所谓的安慰并不能真正慰藉人心。他也在泽琰的身边跪了下来,毕恭毕敬地对泽琰母妃的墓碑叩了三个响头,说道:“娘娘请放心,我赵远会一辈子守护着泽琰,绝不让他再受到任何的委屈或伤害!”他再次叩了三个响头,继续道:“愿娘娘在天有灵,保佑泽琰能平安归国,在帝位之争中胜出。哪怕豁出性命,我也会倾尽所能扶植泽琰登上永业国国君之位。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泽琰本以为赵远只是出于礼节要在母妃的墓前行跪拜之礼,没想到他竟突然在母妃墓前起誓,而且发的还是如此坚决的重誓!他错愕地看着赵远,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须臾,赵远侧过头来看着泽琰,微笑道:“这话在我心里憋了好久,一直想亲口对你的母妃说的来着。”
    泽琰感觉心口有一股热流缓缓而过,他一把抱住身旁的赵远,哽咽道:“你有这样的心思我很高兴,可是……可是你并不需要立下如此重的誓言……”
    赵远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我做事喜欢有明确的目标。而你,就是我这一生的唯一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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