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四爷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当时反射性就那么做了。此时,坐在屋内,清楚感受到灼灼发烫的耳朵,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心情焦躁杂乱,各种陌生复杂的情绪一并涌上,连手脚都无处安放。
    “江小芽这死丫头!”
    习惯性的一句话脱口而出,粹废话一句,不具任何意义。只是本能觉得被非礼了,总是要说点什么。
    而对于刚才的颜璃刚才的一举,四爷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合适?!
    高兴?不合适!被一个丫头非礼,欢天喜地像什么样子!
    生气?生气才对。可是……忘了!刚刚忘的一干二净,一点没想起来。
    反正生气,高兴都不合适。不过最不合适的是当下,落荒而逃是什么意思?
    害羞?!
    四爷死也不会承认的!
    他存粹就是吃惊,存粹就是被颜璃突然地偷袭给惊着了。
    想着,四爷抬脚对着脚边的椅子踹了一脚。因为,灼灼发烫的耳朵,让他知道害羞是什么东西。
    对此,四爷自在不起来。
    还有颜璃那死丫头,昨天对他还没个好脸色,今天突然就大变样是什么意思?她就是故意的是不是,就是想给他个突然袭击,看他措手不及是不是?!“颜璃,你非要本王丢脸才高兴是不是?”
    一定是!
    她就是存心的,就不怀好意的。就颜璃这作为,该被判死刑。
    四爷心里这样肯定的想着,行动上,却是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那似还残留的一抹温软清甜,碰触到……一股燥热从脚心直窜后背,刺挠,焦躁,骚动,让人左立不安。
    武佑站在门口,看他家主子在屋内不停地走来走去。那个样子……
    即将面临洞房花烛的新娘,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不安着,期待着,无措着,还烦躁着!
    武佑看了一会儿,觉得眼前的主子实在是陌生,也觉得主子眼下应该最不需要人伺候。所以,他还是默默走开最合适。
    走到院中,看看已被带走的裴玉儿,再看看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好似在闭目眼神,又好似已经睡着的颜璃。武佑叹了口气,把主子给弄得乱了阵脚,她倒是安逸自在了。
    他是我的了?!这话她是怎么想出来,又是怎么说出来的呢?
    把主子归于她,这不是攻城掠地,这是直接霸占呀!
    颜璃这样,就是明目张胆的在谋反吧!
    偏主子这会儿光想那一亲亲了,其他的可能什么都是想不到了。包括颜璃那一吐,那一害喜,都忘了探究了。
    他可是为了探查和追究,颜璃是否有喜才回来了。这会儿把这事儿完全抛之脑后了。
    主子呀!你糊涂的好突然呀,作为属下,他这会儿也是有点懵。
    主子刚才以那样怂怂的姿态进屋,之后他将如何走出来呢?
    ***
    待裴戎回来,知晓上午发生的事,就一个感觉:四爷回来的比他预料的好早,而裴玉儿比他以为的更加不知所谓了。
    “刘凛!”
    “属下在!”
    “找个宅子,将郭氏和裴玉儿送过去。”
    “是!”
    将郭氏和裴玉儿送走,对世子也好,对她们母子也好。不然,再留她们在这里,早晚被四爷给捏死。
    不说别的,就裴玉儿还妄想着做四王妃,还总想着往四爷怀里扑,她就是自寻死路。
    对于她的不规矩,看在世子面上,一次不与她计较,不可能次次都不与他计较。四爷可没那么好的心性。
    当然了,对颜璃除外。
    对这一点,刘凛好奇过,探究过,琢磨过,最后也没想明白什么。
    男女之事那就是个谜呀。
    ***
    被强硬送走,一到那破旧的宅院,裴玉儿哇的就哭了。
    “我不要住这里,这哪儿是人住的地方,我要回去!”
    “我做错什么了,我哥他凭什么将我送这儿,凭什么……啊……”
    大呼小叫被郭氏一个巴掌打断。
    耳朵嗡嗡作响,脸颊刺痛灼热。
    裴玉儿捂着脸颊,眼眸瞪大,不能置信的看着郭氏,“你,你打我?!”
    看裴玉儿瞬时红肿起的脸颊,郭氏手轻轻颤了颤,将心疼压下,硬着心肠道,“裴玉儿,如果你还想有个安稳地方住,还想有安稳的日子过,现在最好给我安生一些,不然……”
    “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训斥我?你不要忘了,你只是镇国府的一个姨娘,而我是这镇国府正儿八经的小姐!轮尊卑,你只是一个下人,而我是你的主子,现在,你竟然对主子动手,你是不是想我把你赶出去!”裴玉儿激动的大吼。
    郭氏听到这话,脸色瞬时变得苍白无血,嘴角颤抖。
    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从自己女儿口中听到这些话。
    而裴玉儿说的也没错,论规矩,论尊卑,她确实只是能算是半个主子。而裴玉儿却是镇国府正儿八经的小姐。
    真讲究起来,她连让裴玉儿喊娘的资格都没有,甚至不能将她养在身边。只能董氏走的早,国公爷开恩才让她养着裴玉儿。
    这些,郭氏都懂。只是,这些年来她习惯性的让自己去忘记。可现在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直白说出来戳到痛处,郭氏心里满是寒凉。
    “玉儿,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的有错吗?你不要以为你生了我,你就有资格管我。我告诉你,你只是镇国府的一个姨娘,身份低贱,完全上不得台面。就是因为你,我也跟着掉份儿!所以,你以后少管我,以后也不要再喊我我名字,要叫我裴小姐,知道吗?”裴玉儿怒气冲冲的吼完,抬脚走进屋里。
    心里愤怒,委屈。
    恼四爷眼瞎不识金镶玉,颜璃那卑贱的人到底哪里比她好,他竟然看上颜璃,而瞧不上她。
    还有郭氏,也就会嘴上说对她好。其实呢?什么都帮不了,一无是处,还处处拖他后腿。她要这么个娘有什么用。
    送郭氏母女过来的护卫,看摔门进屋的裴玉儿,再看坐在地上直垂泪的郭氏默然离开。
    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这话都是有道理的。
    ***
    午饭,裴戎看着吃的香的颜璃,再看一旁空空的位置,夹一口菜送入口中,“多久了?”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的。可颜璃就是听懂了。
    “一个多时辰了吧!”
    裴戎听了,看看颜璃,“你猜他在屋里做什么?”
    “你不是比我了解他吗?你说呢?”
    “应该是在列举你的几大罪状。反正,肯定不是在忙着害羞。”
    颜璃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不再说话,默默用饭。
    刘凛看看世子,看看颜璃,感觉他们其实就是在说四爷躲在屋里忙着害羞。
    不过,不就是被亲一下吗?四爷这反应,也是想让刮目相看了。
    只是被亲了一下吗?看起来只是这样。可在四爷哪里则不然,颜璃那就是挑逗,赤裸裸的挑逗。
    “王爷!”
    听到声音,裴戎和颜璃一致转头,朝着四爷看去。
    接收他们的视线,四爷神色淡淡,四平八稳的缓步走过去。
    神色如常,步履平缓,姿态优雅淡然。
    什么害羞?什么无措?完全没有!都是她们想多了。
    “四爷,今天菜味儿还不错,你尝尝看。”裴戎开口道。
    四爷点头,拿起筷子夹一口放口中,“挺好。”
    挺好吗?
    颜璃看看四爷刚夹的菜,眉头扬了扬,“四爷,您什么时候喜欢吃豆腐了?”
    她清楚记得他可是最讨厌吃豆制品的。讨厌吃一切的豆类,包括玉米都不吃。
    现在吃着豆腐,还说挺好?他这是口味变了?还是,根本就是心不在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
    听到颜璃的话,武佑和裴戎向四爷看去,神色各异。武佑作为下属不敢表露太多,而裴戎没什么顾忌,直直的意味深长的,饶有趣味的看着四爷。
    四爷抬眸,看向颜璃,面无表情道,“谁准许你吃饭的?本王不是已经下令,禁止你吃任何东西了吗?你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听言,颜璃放下筷子,“奴婢知错,奴婢一时忘记了!”说着,起身,“那王爷,世子,你们慢用。奴婢现在就去闭门思过。”
    说完,起身往外走去,经过四爷时,脚步微顿,突然低头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
    “嘶……”
    听四爷吸一口气,看他耳朵瞬时又红了。颜璃拿起一个鸡腿,笑呵呵的跑了。
    裴戎轻咳一声,稳住脸上表情,肃穆道,“四爷,遇到这种事是男人都是会害羞的。所以,你脸红不算过,都是正常反应。搁我,我也羞涩脸红!”
    啪!
    裴戎话落,看四爷丢下筷子,绷着脸大步走人。
    看四爷朝着颜璃屋子走去,刘凛拿起碗给裴戎盛一碗汤放他跟前,“世子,您多喝点儿。”
    看了四爷热闹,必须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逃窜。
    不过,刘凛倒是不知道,四爷原来竟是这么容易羞涩的一个人。想之前,他对颜璃用强的时候,明明相当有气势的。
    关上门,吹灭灯,四爷现在照样有气势。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四爷没有!调情挑出反应,扛着长矛到处晃荡,四爷没那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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