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男女之间第一次,一般都是女人受痛,见血,流泪!但现在,到了颜璃这里,生生就是颠倒过来了……
    颜璃站在床边,看四爷躺在床上,手摁着小腹下,脸色那个难看,眼角甚至都冒出了泪花。
    之前还气势汹汹的霸王攻,眨眼间就变成了柔弱可怜的小受受。这模样看着,感觉顺眼多了。
    颜璃伸手轻轻给他擦了擦眼角,轻声道,“公子,别哭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四爷听了,这会儿宰了她的心都有。只是,某个地方这会儿太疼了,疼的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公子,你之前可是说过的,做不好也恕奴婢无罪的,这点您可别给疼忘了!”颜璃轻声提醒道。
    她说完,看四爷脸色是愈发的难看了,盯着她的眼神,透着生吞活剥,要将她处以死刑的味道。
    颜璃眼神漂移,当做看不到。
    四爷眼神放箭,心里冒火,是!他是说过如果做不好不怪罪,可他没说过如果将他咬断也恕罪!
    嘴巴张合,吞吐,是天堂。
    牙齿一亮,一紧,瞬入地狱!
    之前,舒服到你恍惚;之后,痛到你哭!
    天堂地狱,欲仙欲死,颜璃也让他真切体会到了这个八个字的意义。
    “公子,你还疼吗?”
    这是关心吗?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被关心了呢?
    “公子,我听说女人第一次比这个还痛,还会见血,您这可都没见红。”
    所以呢?他还应该感谢她口下留情吗?
    四爷抿嘴,不搭理她。
    “公子,这个我真不是故意的。第一次难免出错,这也属合情合理吧!”颜璃说着,抬手给四爷擦擦鬓角溢出的汗水,“你就当体会了一次女人生孩子的滋味儿吧!”
    四爷听言,脑仁突突直跳。所以,他应该感激她是吧!因为他,他什么都滋味都体会到了。
    还有,她刚才说不是故意的?这话,四爷不信,一点都不信。
    咬他,她分明就是成心的,就是有意的。
    特别是之后,她还亲了他……
    想到这个,四爷感觉下面更疼了,而嘴巴里都是怪怪的味道。
    他最开始的感觉没错,这丫头怎么可能那么乖顺!果然,心里就是憋着坏。
    看四爷脸色青白交错,颜璃眸色悠悠,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而经此一事,相信对于这重口味的东西,王爷大人一时半会儿是肯定不会再想了。包括亲她,他可能都难以下口了。
    这么想着,颜璃随着俯身,看着四爷,将脸凑了过去,视线落在他嘴巴上,靠近……
    刚靠近,看四爷随着避开,颜璃不由勾了勾嘴角,撤离,站好,“奴婢去烧点水过来,一会儿伺候王爷沐浴!”说完,转身离开。
    四爷看着颜璃的背影,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宠幸一个女人,只要他想,从来不是事。可现在,四爷发现他想错了。
    他愿意宠幸一个女人,可她不愿,那就是要命的事。
    之前,她不愿,还会用难听话怼他。这次,难听话不说了,一张口,就差点废了他。
    颜璃她这是想谋杀亲夫。
    之前听到屋里有动静,没敢进来的武安,刚才看到颜璃出去,轻步进来,站在不远处,看到躺在床上脸色青白的主子。心里叹气,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挺倒,现在回来了在床上却重伤了。
    所以,主子呀!这事儿您还是等到颜小姐及笄的时候吧。实在是忍不了,您就召别的女人嘛,为什么憋着火要在这一棵树上吊着?!还是一棵满是刺儿的树。
    看四爷忍的心急火燎的,还死心眼的就盯上了颜璃,想不起找别的女人。武安也是想不明白了!
    翌日
    早朝之后,周志盛突然被皇上宣到了宫里。
    “微臣叩见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周志盛跪地,恭敬叩首。
    “舅父无需多礼,平身吧!”
    舅父?!听到皇上对自己这一声久违的称呼,周志盛眸色微缩,脸上不敢流露什么,恭敬谢恩起身。
    “胡全,把北乔进贡那新茶给国舅斟上。”
    “是!”
    “谢皇上。”周志盛受从若惊的接过,心里疑惑着,不知道皇上忽然对他这么亲切是为那般?
    小心外戚;不得重用外戚——这曾是先帝留下的训言。
    因为在先帝执掌朝政的时候,当时的国丈一族,仗着先帝的宽厚和看重,暗中竟谋生反心,致使朝堂动荡不稳,先帝遭遇重挫,皇位差点易主。至此,先帝对外戚就无比忌惮。
    而当今皇上谨记先帝的教训和训导,对外戚也颇为防备。
    继而,周家虽贵为太后娘家,但却颇受皇上冷待,仕途也是几多受阻。哪怕周家儿郎在文武方面胜过许多人,但在官职上却仍屈于人下,不被重用。
    对此,周家纵然心里不甘,也觉得冤,却也只能接受。谁让他们是太后的娘家人呢!
    但今天皇上对他突然这么礼遇,让周志盛心里疑惑,也有些惴惴不安呀!
    作为多年受尽冷待的家族,面对皇上的热切,也不敢往好的地方想呀。
    “国舅,对于当下的局势,想来你也是清楚的吧!”
    “是!”周志盛恭应。
    当下局势,赵家执掌内阁,位高权重;裴家手握兵马,不可撼动;逸安王手持兵符,酣于龙榻之侧,让人不安,一时却又难以消除!
    至于朝堂百官,面上对皇上都是恭恭敬敬,忠心耿耿。实则,却也是默默站队,各有盘算呐。再加上后宫皇子,逐年长大……皇上这心里也是感觉也是复杂吧。
    所以,表面看起来皇上坐于龙椅之上,贵为一国之君至高无上,开口,莫敢不应,抬手,莫敢不从!
    但,其下却也是按错涌动,需要防备的甚多。不说其他,逸安王应该就是皇上最大心病。特别是眼下,当前……
    逸安王边境一举,就让皇上措手不及。
    “既然国舅都知道,那朕也就不多说其他了。”皇上看着周志盛道,“现在晁国和北乔既已纳入大越,难自然要有人过去整顿治理。所以,朕希望国舅和永川能一起过去替朕好好治理一下。”
    闻言,周志盛瞬时抬头,看着皇上,眼底漫过惊色,随着跪地,“微臣谢皇上如此看重,只是微臣实担心难以担此重任,担心让皇上失望呀!”
    晁国和北齐,现在可以说是最乱的时候。现在皇上让他们父子过去,那就是负重前行,一个不慎小命都会搭进去。
    知周志盛心里在想什么,皇上淡淡道,“朕知国舅心中担忧。所以,这一次同你们一起去的还有镇国府世子裴戎,他为主,你们在旁辅佐就行。”
    听言,周志盛心头跳了跳。辅佐?确定不是监督?!
    而皇上在这个时候派裴戎过去,到底是看重?还是惩治?
    第一感觉是后者,也只有后者。
    在这最乱的时候,让裴戎过去,是借着裴家兵力镇压两国动乱的局面,其意也是让裴戎吃点苦头吧。
    而在裴戎将动乱平复后,或许就没他事了,皇上自会派他信任的人去接手成果。
    所以,这一次他们父子是去做眼线,裴戎是去平乱,最后功劳和果实却都与他们无关。
    周志盛心口紧绷,猜疑着,又听皇上声音从头顶传来……
    “怎么?国舅可是不愿吗?”
    周志盛听了,心头一紧,叩首,“微臣遵旨,谢皇上看重。微臣一定鞠躬尽瘁,不负皇上所托。”
    皇上点头,“很好!朕也相信,国舅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
    周志盛眼里溢出一抹苦笑,却不敢显露。带着皇上圣意离开皇宫!
    皇上坐在龙椅上,眸色暗沉幽深,希望周家把这一次边境之行当做是重振周家的机会,好好把握,不要让他失望。不然,这京城连他立足之地都不会再有。
    “胡全!”
    “老奴在。”
    “乔芷沁呢?御林军发现她踪迹了吗?”
    “回禀皇上,还没有。”
    皇上听了,眉头皱起。
    在北齐使臣离开大越时,齐芷沁以还未看够大越的风光景致选择留了下来。名头如此,其目的是还在盘算着入镇国府吧!
    知齐芷沁盘算,皇上自然挽留。然,没曾想齐芷沁在其后却突然失踪了。已经过去两天了,仍还没把人找到。
    她这是自己逃走了?还是被人谋害了?
    十有八九是后者。因为皇上想不出齐芷沁有什么理由逃走。她若想离开大越,大可光明长大的,何必多此一举。所以,是被人劫持或谋害了吗?
    皇上沉思,少时,既将齐芷沁的事弃之脑后。他有太多的事要忙,没精力探究这事,只是吩咐道,“让御林军仔细的查找,找到即刻向朕禀报。”
    “是。”
    “另宣裴靖,裴戎,赵太傅,还有兵部尚书入宫。”
    “是!”
    胡全领命,快步往外走去。
    皇上坐在龙椅上,眸色凉凉,墨昶既为他把北乔和晁国都拿下了。那么,他也不介意把大越的疆土给扩充了。一直以来皇上也有这心思,只是根据皇上的盘算,还不到吞并这两国的时候。因为留着他们还有大用处。可现在,都被墨昶给毁了!
    “墨昶,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朕在盘算什么了?”皇上呢喃,声音沉沉,心情沉郁。
    不过,不管墨昶是不是知道了,皇上都不会让他好过了。
    ***
    “你们知道吗?听说,这次晁国,北乔和南幕突然联合起来在边境发起动乱,并不是因为对大越有什么不满,而是因和逸安王有仇怨,所以才会攻击大越的。”
    “这,真的吗?”
    “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皇上都已经表了态了,愿和三国重拾邦交,让百姓少经历战乱之苦。但,逸安王却为了一己私怨虚传皇上圣旨,借由大越兵力报复三国,甚至于一怒之下灭了晁国和北齐,造成伤亡无数,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凶残?暴戾?
    总而言之,定然没好话就是了。
    忌惮,畏惧于逸安王的身份,议论都是偷偷的,小声的。但,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却一点不妨碍这点风春草动在京城传开。
    这点流言,伤不到墨昶一根毫毛。但,看他名头从之前的温润儒雅,从此染上一个残暴,却也是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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