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妹!梁静优想破口大骂,她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对于凌风这种和裴少寒一个性质的卑鄙男人,她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趁他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室的时间里,梁静优想也不想拉开车门就要下去,只是脚还未挨地,背后便传来凌风的狠话:“梁静优,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让你和姓黎的相片结婚!”
    闻言,梁静优身子一僵,猛地转头,眸中恐慌和愤怒交织,厉声问:“凌风,你对黎建做了什么?”
    凌风一脸冰寒,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倾身过来关上车门,然后一言不发的发动车子,黑色奔驰如离弦的箭一般绝尘而去。
    梁静优并不担心凌风把自己带到哪里,她现在担心的是黎建,凌风纠缠她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用这样阴狠的语气来威胁她,她真怕这个疯子做出什么事来。
    恨恨地盯了他半晌,却见他只是专注的开车,阴着一张脸就是不说话,这会儿倒是淡定得很,她心头的怒气又蹭蹭往上窜,恼怒地道:“江凌风,你是不是把黎建怎么样了,你这个疯子,你告诉我啊!”
    凌风听若未闻,不理不睬,似乎有意要让她着急,梁静优本是火爆脾气,哪经得住他这样吊着,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恼怒得伸手去抢他的方向盘,嘴里骂着:“江凌风,你要是敢对黎建怎么样的话,我就和你同归于尽,反正我被你缠着也不得幸福,还不如死了算了!”
    凌风面色大惊,眸子如针盲紧缩,一手挡住她的疯狂举动,一边沉声喝斥:“梁静优,你的黎建没有死,你用不着殉情。”
    可是梁静优似乎真的需要好好发泄一场,她的疯狂举动没有因为凌风的话而停下,反而越演越烈,侧着身子双手去抢方向盘,黑色奔驰在车道上歪歪扭扭,两次差点与别的车相撞,凌风迫不得已,只得紧急刹车,尖锐的声音响在耳畔时,车子停在了路旁。
    梁静优小脸微红,气喘吁吁,凌风也气息微粗,一双眸子暗沉无边。
    车厢里有片刻的寂静,在两人各自平定情绪之时。
    “梁静优,我再问你一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短暂的沉寂后,凌风阴冷地问,字句里透着怒意和痛楚,如潭的黑眸死死盯着梁静优,似乎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心。
    梁静优心头一颤,本能的抿紧了唇,倔强地抬起下巴,无惧而嘲讽地迎上他冰如寒潭的眼睛,傲慢地说:“我的孩子自然是我的,江凌风,你还真不愧和裴少寒是兄弟,我警告你,不要用裴少寒对付筱冉的手段来对付我,我当初瞎了眼相信你,已经是我这辈子最愚蠢的事,绝不会再愚蠢一次,你要是敢动黎建分毫,我绝不会放过你。”
    狭小的车厢内冰寒层层,凌风的脸色变了又变,在她决绝得如刀锋的字句下,他的心被划开一道道口子,鲜血一点点从他身体里流走,痛得那样的清晰。
    他无数的解释都换不来梁静优的相信和原谅,心头除了痛以外,似乎还有浓郁地悲凉,他悔不当初,却为时已晚。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他江凌风的!
    虽然他不能完全保证,但是那晚的梁静优是处子之身,那是铁铸的事实,如果她后来没有和黎建在一起过的话,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凌风的。
    尽管梁静优傲慢地告诉他,她现在和黎建同居,她的孩子是黎建的,与他姓江的无关,她就是要报复他,看他痛苦,可是他却不相信,许是她说要他痛苦,要报复他,因此,他更认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静优,不要和黎建结婚!”
    半晌,凌风痛楚而低哑的请求响在小小地车厢里,满心的怒气最后只化为浓得化不开的痛楚和深情,如果他能少爱一点点,也不会痛苦至此!
    梁静优身子猛地一滞,心头重重一颤,她有些鄙视自己还会受他情绪的影响,她应该高兴才对,看到他抓狂,看到他痛苦,她都应该高兴,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用糖糖的话说,出来混始终是要还的!
    不仅凌风要还,裴少寒也要还!
    梁静优满脸嘲讽,嘴角微勾,嘲讽的说:“凌风,我和谁结婚你管不着,你不是和裴少寒兄弟情深吗,筱冉是你们的仇人,我是筱冉的朋友,很快就是筱冉的小姑子,我也是你们的仇人,另外再顺便告诉你一句,听说龙枭当年没死,你还是小心你和你好兄弟的安危要紧。”
    凌风的脸上又是一阵风云变幻,薄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胸口因情绪而剧烈起伏着,握在方盘上的双手指节更是青筋暴突,眼底的痛楚毫不掩饰的展现在她面前,这似乎是他最矛盾和挣扎,最痛楚和无力的事情。
    直到梁静优提到龙枭时,他浑身的怒气才收敛了去,很快的转化为阴鸷和警惕,并且立即追问:“静优,你是如何知道龙枭没死的?”
    如果说之前梁静优对凌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怜悯和不忍,那么,他这句很敏锐地追问便瞬间让她的怜悯和不忍荡然无存了,剩下的只是波涛翻腾的怒气,她恨恨地瞪他一眼,也不管这是哪里,伸手就去拉车门。
    “静优,你听谁说龙枭没有死的?”
    凌风其实很顽固,他以急快的速度抓住梁静优拉车门的手,问出的问题却很愚蠢。
    这一刻的他把自己该忏悔的事给忘了,把他和梁静优之间误会的根源也给忘了,他只是很固执的要知道龙枭的下落,他知道梁静优的家庭背景,既然她说出来了,那就肯定还知道更多的内幕。
    想起三年前那场惊险,他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如果龙枭当时真没死,那他定然卷土重来,定然会找他们报仇,这不是关系一个人的安危,而是关系许多人的安危。
    梁静优心下一痛,转头冷笑着问:“江凌风,是不是我告诉了你,你这辈子就再也不纠缠我?”
    凌风瞬间惨白了脸…
    糖糖一觉睡到下午五点,还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时,他眉毛一扬,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被吵醒的郁闷暂且放下,懒洋洋地开口:“喂,什么事?”
    “与欢,我已经让人把钱打进了你的帐户,四千万,今晚我请你和你妈妈吃晚饭。”
    电话那端传来裴少寒清朗愉悦地嗓音,只要用钱能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对于裴少寒来说,最不缺的就是钱,而他最缺的,就是爱!
    如果用钱可以买来筱冉和他儿子的爱,即便倾尽家产,他也乐意!
    对于糖糖不让他叫小名一事裴少寒一点也不在乎,他觉得男子汉就不该起什么小名,叫他与欢反而更好听,如果再把他的姓改成顾,叫顾与欢的话,那就更具男子气概,更好听了!
    苏与欢并没有表现得很兴奋愉悦地样子,反而迟疑了片刻,才故作为难的说:“你的邀请太急了,预约也得等过三五天啦,你以为我和妈妈都是闲得发慌的人吗,我妈妈今晚已经有约了啦!”
    嘴上如此说,苏与欢心里却在后悔自己是不是开价太低了,以他这个老爸的富有度好像四千万根本不看在眼里嘛,要不直接让他把财产都给他算了,让他苏与欢的大名也登上福布斯财富榜!(可是妈妈一定不会答应的,妈妈肯定会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与欢,你昨天可没这么多要求呢,爸爸告诉你,做生意最讲诚信,你如果欺骗消费者的话,顾客可是不会再来的哦!”
    特别把尾音拉长,裴少寒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就是他要是以后再不约他和他妈妈见面,那他一分钱也拿不到,退一步说,即便他不花一分钱,也不是真的见不到他妈妈的面!
    苏与欢的脑子快速转动了几秒,然后不情不愿的答应:
    “好吧,今晚就算了,不过以后要提前三天预约,如果非要预约当天的话需加急加价!”
    “好!”
    裴少寒也爽快,开玩笑,这是培养他儿子做奸商的最好教导,他裴少寒的儿子自是聪明的,他为此骄傲。
    父子两人爽快定了时间地点,挂了电话后苏与欢开始思考如何骗他妈妈去见裴少寒。
    当他把裴少寒要约他和妈妈吃饭的事告诉白妮时,后者想也没想立即摇头,将抗议进行到底:“糖糖,你怎么能答应裴少寒呢,你妈妈绝对不会再想见到他,你不能为了钱惹妈妈伤心不是?”
    “小妮阿姨,我不是想惹妈妈伤心,我是想替妈妈报仇!”
    苏与欢一脸严肃,正色地说。
    “报仇?”白妮疑惑的问,被苏与欢那张精致完美的小脸蛋吸引,有些移不开眼。
    “是啊,小妮阿姨,当初我爸爸伤害我妈妈不是先接近的吗,如果我一辈子不接近我爸爸,我怎么替我妈妈话讨回公道啊,再说了,我爸爸那么有钱,与其他用那些钱去泡女人,还不如给我呢。”
    说到这里苏与欢微微皱了下眉,又得意一笑:
    “我要让他倾家荡产,这样就没钱泡女人,妈妈就不会被他那些女人伤害了。”
    紧紧地抿了抿唇,苏与欢小脸上浮起一丝难过,他不喜欢看到妈妈暗自落泪的模样,他要让妈妈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最有钱的女人,既便是他亲生爸爸,欺负了他最爱的妈妈也要付出代价。
    第088章  谁和你一家三口?
    苏筱冉接到小糖糖的电话时梁凌鉴正要请她一起吃晚饭,只是他慢了一秒,话还没出口,她的手机铃声便响了,她微微一笑,梁凌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示意她接电话。
    “糖糖!”
    梁凌鉴含笑看着苏筱冉接起电话,听着她用充满母爱的柔软嗓音轻唤糖糖两个字时,他总会觉得自己的心变得无比柔软,俊毅的面庞上不自觉地便染上一层愉悦。
    “妈妈,你下班了没有?”
    电话那端,糖糖的声音稚嫩而欢快,诉说着对她的思念,苏筱冉轻笑,抬眸看向梁凌鉴,视线相触又很快的移开:“马上就下班,糖糖有什么事情吗?”
    “嗯,妈妈,是这样的,我和小妮阿姨现在**餐厅,小妮阿姨让我给你打电话,叫你下班来这里,我们今晚不在家里做饭,在外面吃就得了。妈妈,那个梁爸爸不会跟着来吧?”
    “这个啊,怎么了?”
    苏筱冉心念微转,觉得这个儿子的话有些可疑,平时他很粘梁凌鉴的,可听他现在的语气,却似不想让梁凌鉴跟着,难道又有什么阴谋不成?
    听出他妈妈语气里的质疑,苏与欢立即呵呵地笑,说:“妈妈,你不是说过爸爸和我们不是真正的一家人吗,所以他应该不会天天和我们在一起的啦,妈妈,我让小妮阿姨点菜,你记得自己来啊!”
    苏与欢做贼心虚的很快挂了电话,苏筱冉疑惑的蹙眉,一抬头,却撞进梁凌鉴那双深邃清亮的眸子里:“筱冉,怎么了,糖糖又惹你烦恼了?”
    “哦,不是!”
    苏筱冉淡淡一笑,继而又想起刚才他好像有话要说,便问:“梁大哥,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梁凌鉴俊眉轻扬,愉悦的说:“刚才我妈妈打电话来,让你和糖糖回家去吃饭。”
    “啊,恐怕不行,那个糖糖在电话里说,他和小妮在餐厅里已经点菜了,让我下班就过去,梁大哥,要不你先回家,我一会儿去餐厅再带着糖糖和小妮一起过去。”
    “我陪你一起去吧!”
    梁凌鉴想也没想便说,苏筱冉微怔了下,想起糖糖的话,又连忙摇头:“不用了,你先回去吧,糖糖既然打电话给我,可能有什么事也不一定,如果我们都不去,梁伯伯和凌阿姨会等急的。”
    不管糖糖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想让梁凌鉴去,苏筱冉打心底里都是赞同的,特别是经过昨天的事后,她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和梁凌鉴的关系。
    仔细想想,梁凌鉴这几年对自己的照顾好像已经远远超出了朋友之谊,虽然他也许多次说她是静优的朋友,便也是他梁凌鉴的妹妹,但终于不是亲妹妹啊。
    “那好吧,筱冉,我先回家,你去接着糖糖再去,自己路上小心点,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梁凌鉴沉吟片刻后妥协,温润的语气里却是透着一丝担忧和不安的。
    苏筱冉真没想到会被自己儿子卖了!
    当她赶到糖糖餐厅包间时,看到的就是糖糖和裴少寒两人坐在包间里,根本没有小妮的人影,她本能的转身就想走,可一想到自己儿子不在,离开的念头又打消了,裴少寒已经带着一脸狐狸笑的站起身:“筱冉,你来了,快过来!”
    “妈妈!”
    糖糖急忙放下手机,欢快地叫了一声,便扑进她怀里,小小的双手搂着她的膝盖处,用糯软的声音说:“妈妈,刚才我赢了。”
    苏筱冉脸色很不好看,裴少寒仔细观察了下情况,站在原位没敢动,只听着苏筱冉用生硬而微恼地声音问:“糖糖,为什么骗妈妈?”
    闻言,糖糖抬头一脸委屈地望着苏筱冉,眨了眨他清亮水眸的眼,很认真的解释:“妈妈,我没骗你,刚才我真的和小妮阿姨在一起,后来遇到他了,还有一个像木头一样的伯伯,他把小妮阿姨叫走了。”
    “你没说谎?”
    苏筱冉眸色微沉,语气严肃的问,下一刻,裴少寒急忙开口:“筱冉,是我要与欢留下来的,你别怪他,刚才我和阿良刚好遇上糖糖和小妮,你知道,阿良和小妮以前相处得就不错,太久没见,我便让他们另找地方叙叙旧什么的,糖糖又说约了你,正好,我们一家三口还没一起聚过呢!”
    “谁和你一家三口?”
    他的话音刚落,糖糖便生气的反驳,从苏筱冉怀里抬头,俊美的小脸覆着一层怒意,气愤而冷漠的瞪着裴少寒,他都不要他和妈妈了,还说什么一家三口:“我只和妈妈一家,不会和你一家的,我姓白,又不姓菲,你有本事不会让你的老婆给你生儿子去…”
    “糖糖!”
    苏筱冉低声阻止,心里莫名有些酸涩,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告诉儿子的太多,让糖糖心里有了阴影,虽然她恨裴少寒,恨他做的一切,但是这与糖糖无关。
    糖糖应该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在父母的疼爱呵护中快乐的长大,而不是像现在,整天想着替她做事。
    裴少寒脸色也是变了又变,原本的笑容换成了淡淡地愁绪和内疚,事已至此,糖糖这样说,他根本连反驳和解释都觉得无力。
    “糖糖,是爸爸的错,爸爸会补偿你和妈妈的。”
    “不需要!”
    这一次,回答他的是苏筱冉,她语气里的疏离和淡漠似一把无形的利刃划过他心脏,疼得不留痕迹!
    “筱冉!”
    裴少寒轻唤,漆黑如墨的眸子流露着期盼和难过,但是,苏筱冉根本不看他的眼,她只是垂眸看着糖糖,温柔的扯起一抹微笑,说:“糖糖,刚才你爸爸说爷爷奶奶想你了,给你做了许多好吃的,你要不要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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