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考虑,这时候的火哥肯定是在书房的。所以,她没有回卧室,而是直接往书房走了过去,想告诉她今儿在游乐园发生的事儿。
    书房的门,紧闭着。
    里面隐隐有两个男人的谈话声传了出来,声音似乎压得极低,她听不清楚谈话的内容。
    不过,她也没有想那么多,出于尊重,叩了叩房门儿,便没有像往常那样推门而入,随着便询问。
    “火哥……你在里面忙吗?”
    里面安静了。
    过了十来秒,才听到男人拔高了的声音:“进来吧。”
    她笑着推开门,果然是两个男人。坐着火哥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学贯中西的军医,周益同志。
    见到她进来,邢爷冷峻的面色依然平静,望着她笑了笑,指了指一边儿沙发。
    不过,周益医生嘛,就实在有些反常了。他的脸有些红,目光闪烁着依乎不敢与她对视,那种别别扭扭的样子,要不是连翘知道火哥的性向,指定以为这两个家伙背着她在这儿搞基情呢。
    撑着腰坐在沙发上,连翘审视着这两个男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怎么?我是不是来得不合时宜啊?”
    急忙摆手,周益窘迫得不行:“没事儿,没事儿,老大,嫂子,我先走了……你们聊,你们俩聊……”
    周益是搞技术的,医术了得,但人际交往就差一点儿。
    最主要,他不擅长说谎。
    他在接收到邢爷警告的一瞥之后,提起了自己的医药箱,似乎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眼睛闪躲着,忙不迭地提着自己的东西就要走。
    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更是让连翘诧异不已。
    指了指自己鼻子,连翘嗤嗤笑,“周医生,我怀孕的样子,变形有那么严重么?瞧把你吓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遇到了世纪末恐龙!”
    恐龙是形容丑女的,怀孕的连翘是胖了不少,但用世纪末恐龙这个冷幽默来调侃自己的笑话,除了邢爷抽了抽嘴角,周益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接着,他逃命的速度,更快了,几乎就在她话言刚落,那家伙就已经敬完礼‘逃窜’了出去。
    人的情绪和行为受大脑影响,有异必有妖!
    连翘深谙其中的道理。
    心沉了沉,她问:“火哥,你身体哪儿不舒服么?周益是来给你看病?”
    淡然地笑笑,邢爷沉沉开口:“没有,他来给我送个材料,关于部队卫生防疫方面的。”
    “那他,干嘛……”
    想到周益心神不宁那慌乱的样子,连翘心下便有诸多疑问,扯了扯嘴角,她故意歪曲着理解:“喂,该不会,你和周益干了啥对不住我的事儿了吧?”
    刚才还担心她追问的邢爷,一听此话,深邃的黑眸里刹时便布满了笑意,撩唇邪恶地问:“你觉得呢?我跟他能做点儿什么?”
    慢慢地撑着身子站起来,连翘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不妨事儿,老大,我来检查检查就知道了……”
    说罢,她走到他身边儿。
    邢爷半环着她的腰,仰起头看着自己的媳妇儿,磁性的声音低低的。
    “媳妇儿,你要怎么检查?”
    歪了一下唇角,连翘比他更邪恶。
    “检查一下,铁杵有没有磨成绣花针?”
    “哈哈!”
    这是属于他俩之间的恶趣儿和笑话,邢爷捏了捏她的嘴,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下来。
    “来,坐这儿,宝贝儿。”
    偏着头,连翘不坐,笑得有些叽歪。
    “不怕检查?那就是另外有事儿。”
    脸上带着笑说完,她要检查的当然不是火锅同志的身体,而是……
    下一秒,只见她趁他不备,又快又猛地拉开了他面前的抽屉。
    如果藏了什么秘密,她突然闯入,按时间推算,他应该会顺手放在这里面。
    这丫头,贼精!
    视线里,是那副曾经挂在卧室的诡异油画。
    立马拉下了脸,她叉着腰像个泼妇似的横着眼睛瞪他:“好你个邢烈火,原来你鬼鬼祟祟的躲在书房里忆旧是吧?嗯?”
    见她拿着油画横眉绿眼的小模样儿,邢爷刚才那一瞬紧绷着的心弦,反而松开了。
    幸好,她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那就好……
    眉开眼笑地将她笨得像只大企鹅似的身体捞了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坐好。邢烈火搂住她吻了吻,又将她的脑袋搁在自个儿的肩窝上,得瑟的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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