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能寐。
    明儿就要庭审了,蜷曲着身体缩在女监舍的一角,易安然佯装平静的面孔上,更深沉的是对未来世事无知的惶恐。
    即便她有条件用来交换,那个男人都没有再来看她一眼。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身上的肉,被人一刀一刀割掉似的痛苦。
    长长的指甲在墙壁上一下一下的划动着,随着她的动作,脚上和手上的镣铐铁链发出了一阵阵清脆而刺耳的响声。
    这个女监舍,很安静,很凉。
    她的身上各处,无一不是透心的凉。
    不远处,站着一个阴邪的男人。
    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装着一身警服混到了监区——
    警服,他为什么会穿警服呢?瞧着他警服上那警衔,竟然和哥哥身上的一模一样。乍一看,样子竟和哥哥有些重叠。
    不过也是,他不这样装,怎么进得来呢?邢烈火虽然不来见她,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定吩咐了不让人接近自己。
    因为,他怕串供!
    所有人,都在防着她!
    悲,哀!
    目光呆滞的望着墙壁,她没有望他,浅浅地说:“好了,你的话讲完了,现在可以走了,你放心,我明天什么也不会说……”
    男人上前一步,轻轻指开她脸上有些的头发。
    “可是,我该怎么相信你呢?”
    “对我没有好处的事,我何必做,既然他对我无情,我自然也对他无意……”
    “哦,这样啊!”
    男人突然阴森森地干笑了两声,在这冷寂无声的夜里,这声音犹如鬼魅般拂过她耳侧,让她心里揪痛得特别的难受。
    “但是,我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别人,世界上的事儿再天衣无缝都会有漏洞,何况是人心和女人的嘴……”
    “那你想要怎么样?”从他不太正常的阴鸷声音里,易安然突然听出来一抹异样,不由有些惊恐地问他。
    “如果邢烈火明天来了,他愿意听你说了,你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忽然听到这个在心头萦绕了无数次的名字,易安然猛地激动了起来,那颗爱而不得,求而不得的心再次被撒裂得生生作痛。
    “他不会听我说!”
    “啧啧,真可怜!那我喜欢听你说——”倏然捏紧她的下巴,男人森冷的眼底带着刺骨的冷漠:“告诉我,你藏的那些东西都放在哪里?你所掌握的那些资料,告诉我,我绝对保你一命。”
    垂下眼皮儿,易安然没有望向他冷漠的眼睛,而是冷冷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谁我也不会告诉——”
    突然,寂静的夜里听到一声儿清脆的巴掌声。
    没错儿,那似乎还带起一股子冷风掠过的巴掌就狠狠地落在了易安然的脸上,接着又听见男人冷冷地笑了起来。
    “贱人,自找的!”
    如今之计,他必须找到那些东西并毁掉,才能高枕无忧。找不到东西,那就得把人给毁掉——
    这些年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留了这么个心眼儿,背地里搞了那么多的名堂。
    想了想,他冷笑着又将手指触上了易安然的满是污渍的脸,歪着头轻笑问。
    “疼么?”
    冷冷地望着他,易安然这时候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疼又如何,不疼又如何?比起我心里的痛,这点儿算不了什么!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谁也伤不到我!你……尤其不行!”
    “好样儿的,易安然!”
    男人冷笑了一声,突地伸出手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一甩手就将她整个人丢到了监舍的地上。
    “易绍天对你还真是不错的,还给你弄的单间儿。真好,唉,被你这事儿给闹得,爷好久都没有泄过火儿,今天晚上就再用用你。”
    爬起来退到了墙根儿上,易安然退无可退,不由得有些惊恐起来,瞪着他。
    “你究竟要干什么?滚远点!不然我喊人了!”
    “喊啊,喊大声儿点!你哥对你好,单间儿啊,人家可都睡着了。呵,咱俩又不是没玩过,装什么装?”他鬼魅般俯身直盯着她的眼睛,唇角泛着讽刺的笑容。
    “以前你不是最喜欢在我怀里浪吗?爷都不嫌你脏,还巴巴的来满足你一次,你该感谢我的,易安然!”
    一句话憋在了嗓子眼里,易安然反驳不出来!
    以前她是因为有目的,而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和不喜欢的人鬼混了。
    这让她觉得特别的恶心。
    然而,思绪翻腾间,他已经狂暴地扼着了她的咽喉,就在她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窒息死亡的时候,他才慢慢地松开了手,眸子里的冷意越发分明:“真抱歉,我也不想上你,太脏!”
    面如死灰一般,易安然被羞辱得快要不会喘气儿了,更加死命地挣扎了起来,可是钳制住她咽喉的人却完全感觉不到一点儿她的痛苦,阴郁得如同地狱无常一般的脸上,甚至带着浓浓的杀气。
    语气,很是瘆人!
    “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东西放哪儿了?”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
    易安然唇角掀动,恨恨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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