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吧,残的人一定是她……
    …………
    小e小心翼翼地把先生放回床上,帮他把被子盖好。
    做完这些,立刻远离他的床。因为他害怕先生突然醒来,到时候,谁被抓到碰了他,谁就遭殃……
    不然之前为什么要让别人帮先生换衣服?在这件事上,小e才不会蠢到上前线呢。
    当然了,刚刚是意外,那两个白痴,竟然敢借着他的吩咐,动手解先生的皮带……
    …………
    临近午后一点,边忱窝在沙发里,又饿又困又憋屈。
    啊……这些人都不用吃午饭的咩?
    小e坐在另一张长沙发上,专心致志地对着随身笔电处理公事。
    每隔十五分钟,他就起身去卧室看一下,看看先生有没有醒。
    当小e第五次从卧室出来时,发现那位粗鲁小姐不知何时竟然坐到了他的座位旁边,带着一脸明媚的笑容望着他,意图不明。
    “先生没醒。”小e扔给她一句话,目不斜视地坐下,继续看电脑。
    “我知道他还没醒,”难得他肯主动搭理,边忱赶紧抓住机会,“我不是想进去看他,我是,我是……”
    她舔了舔唇,轻轻搓手,“我是想问,他以前是不是经常……受伤呀?你们都是在他周围跟着他的么?”
    “先生没受过伤。我是早上刚从德国飞来的;他们随从先生是为了待命,不是跟踪。”小e答得一板一眼,彬彬有礼。顺便指出了她不当的英文用语。
    边忱有点囧,但是不能怂啊!脸皮就是要厚啊!她的母语又不是英语,小e还不会说中文呢,她用英文跟他交流已经很是照顾他了好吗!
    不过,某人没受过伤这一点,倒挺出乎她意料的。
    她顽强地厚着脸皮继续:“我之前,以为你们是从事自由投资的……”
    “商业投资的确是我们的业务之一。
    “不不,”边忱挠头发,努力寻找最合适的表达,“我是说,我以为你们仅仅在金融领域……”
    “那你错了。”
    “……”要不要这么冷冰冰啊?
    边忱被他的回答方式堵得心塞,这问了跟没问一样啊……
    “对了,医生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能醒呀?”
    “没有。”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他身边当他助理的呀?”
    “比你早。”
    “他平时的脾气……是怎样的呀?”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
    俩人的对话以一种十分诡异且和谐的风格在进行着,直到又一个十五分钟过去,小e起身去卧室。
    边忱坐在沙发上纳闷极了,为啥明明跟他交流了好多句,静下来一想,却仿佛什么信息都没获取到咧?
    或许这就是被某人教出来的能人,蒙蔽别人的技巧简直高超。
    2(众)
    小e一推开卧室门,就发现先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讲电话。
    但是他用的是中文,他听不懂。
    张看了助理一眼,没什么情绪,薄唇里说的是:“阿姨放心,等她醒来,我会让她给你回电。”
    小e虽然听不懂内容,但听得见先生的声音,有点哑,需要喝水。
    他想着去给先生端水,但还没转身,就被先生抬手示意留下。
    屈起一腿,张往后仰,整个人倚着床,没拿手机的那只手随意搁在膝盖上。
    姿态慵懒,语调却谦和:“好,会的,谢谢阿姨。”
    结束了通话,手机被他扔回矮柜。
    小e这才注意到,那部手机不是先生常用手机中的任何一部。裹着茶色的手机壳——应该是边小姐的。
    长指在眉心轻揉,张闭着眼睛靠在床头说:“让她进来。”
    “好的,先生。”等到了他的吩咐,小e才转身往外走。
    “还有…”
    小e停住,转回来,“你还有什么吩咐?先生。”
    床上的人连眼都没睁,淡色的唇动了动:“准备好你的解释。”
    “……”小e瞬间绷紧了神经,但没明白先生指什么,刚想问,就听见他加了一句。
    “别向我提问。”
    “……”小e不敢说话了,因为先生周身的压迫感在弥散,连其慵懒的姿态也掩盖不了。
    “只给一次机会。”
    “……”他冷汗涔流,甚至想跪下跟先生求饶。
    “出去。”
    “……好的,先生。”
    小e有苦难言,脑子里快速将先生方才说过的话全部串起来回忆了一遍,依然不知道先生要他解释什么。这才是最痛苦的。
    …………
    几分钟之前,转醒之际,张是被她的手机震动声彻底吵醒的。
    摸过来一看,上面的未接来电已经积累到九个了,而且全都是她母亲打来的。
    尔后他想起,从昨晚到现在,她的手机都被留在床头矮柜上,没有带走。
    大概是一直联系不到人,所以她母亲急了。
    拐跑别人家的小孩,就是麻烦。他想。
    偏过头,睁开眼,张静静看着门的方向,等待着一个人跑进来——这是一种很曼妙的心情。
    但她的速度实在太慢了,超出了他的预期。应该是在十五秒内出现的,而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三十秒了,她还没来。
    垂在膝盖下方的长指开始缓慢摩挲,直到卧室门从外面被推开,她端着一杯清水进来。
    张抿唇笑了,淡得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笑了。
    “你终于醒了,呼——”边忱小心地端着水走到床前,递给他,“温的!”
    白皙手指握着透明玻璃杯,一如初时赏心悦目。他没说话,敛眉喝水。
    边忱瞅着他的神情和脸色,比先前好多了,但还是比正常人苍白很多倍。
    见他即将喝到只剩半杯,她下意识伸出手,等着他把杯子递回来。但他却没有停下,微微仰着头,喉结轻轻滚动,直到喝完一整杯水。
    边忱有点惊讶,这不是他的习惯啊。
    他以前喝水只喝半杯的,控制得极好,从来不会让玻璃杯里的水线降到一半以下。
    “你很渴吗?”边忱把他递回来的杯子放在矮柜上,“你好像该吃东西了。”
    “不是很渴。”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全身上下,发现她换了套衣服。
    “不渴?不信!你一次性喝了一整杯水哎。”
    他突然伸出手,把她拉到身前。不够近,再扯一把,让她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我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不能一次性喝完一整杯水。只要我愿意,就能得到全部。”
    “……”边忱不太明白他这番毫无预兆冒出来的话。而且这样闷在他怀里,有点喘不过气。
    她撑着床想站起身,反而被他按住,动不了了。然后就听到他点明了一句:“对你也一样。”
    “……”边忱嗅着他身上的青柠气息,把他前后的话语连起来默念了一遍。啊……是这样。
    但是,然、然后呢?就这样让她闷死吗?/(ㄒoㄒ)/~~。
    张在这时放开她,“你真是一点都不懂情趣。”
    “啊?”边忱又不懂了,站在他床前摸着自己的额角,“那,我,我应该做点什么?”
    他反问:“你想做点什么?”
    “想……”边忱坦诚,毕竟这个想法从洗澡开始就形成了,“想上去跟你一起睡觉……”
    他挑眉,抬眸看着她,桃花眼里一片倦懒,没说话。
    边忱双手合十,放在唇前轻蹭,低头,“但是你待会儿要吃点东西,所以我不能躺上去……”
    他了然,轻点下巴,还是没说话。
    “那要不,就,”边忱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就先……亲你一下?”
    他把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自己的下巴,没什么情绪地瞧着她。
    边忱往前挪,弯腰去吻他,还没碰到他的脸颊,被他揽着脖颈压下去。
    “你是从中国古代穿越过来的么?接个吻也要啰嗦一堆废话。”
    “……”
    他的唇舌倾覆而来。
    不知道是不是此人昏迷过后的缘故,边忱被他吻得心慌,因为他的动作,侵占性太强烈。还带着诱惑。
    如果没感受错的话,他在寻找她的弱点,找到之后,就极力挑起她的*,把她带往意乱情迷的境地。
    他还是轻而易举就能挑逗别人,但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变化。他眉心的宠溺无声绽放,但也许只是她眼花。
    边忱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干脆闭上眼睛,放弃所有反抗的意识,任由他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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