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长东直觉的就不想听,于是,冷声道,“不必了,就算你有不在场的证据,你也摆脱不了嫌疑,你完全可以雇人行凶。”
    陆拂桑扯了下唇角,“动机呢?你说我雇人行凶,动机是什么?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我就花钱找个人去揍你弟弟一顿吧?我还没那么无聊。”
    武长东冷笑,“你心知肚明。”
    陆拂桑摊手,“抱歉,我没有你们武家的人精明,不知道得罪了哪路大神,被半夜报复了后,没本事找到凶手就趁机栽赃陷害我,呵呵,想讹我医药费?武家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
    这时,武长海忽然声泪俱下的哭起来,“呜呜,大哥,你可得帮我讨回这个公道啊,不然不知道她还会干什么?昨天能找人打我,明天就敢雇人谋害你啊,咱们武家难道就任由她这么欺负吗?”
    闻言,陆拂桑低头扫了他一眼,还以为他已经识相了呢,结果,撞了南墙都不回头,这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不过,他还算有点脑子,知道刺激下他大哥,借刀杀人。
    果然,这番话让还在犹豫的武长东下了决心,没错,他其实也怕明天被揍的就是自己,于是,他拿出手机来,一脸决绝的道,“那咱们就报警吧。”
    陆拂桑不以为意,“好啊。”
    武长东开始打电话,见状,陆修玦焦灼的看向陆宗信,都到这个份上了,您还不发话?这种事关起门来怎么解决都好,一旦捅出去,那可就……
    然而,陆宗信面无表情的坐着,似乎看不到自己儿孙脸上的表情。
    其实,陆宗信的表现,让陆拂桑也多少有些意外,她一直在想他的底线在哪儿,可以纵容她玩到什么地步,依着她的猜测,那肯定是不能触及陆家的声誉,然而现在,要是武长东真报警了,那多少对陆家还是有损的吧?他不拦着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以为她有什么大招?
    是,她后面是还有招数,可以让武家这回彻底栽进去,但是,她不觉得老爷子能猜的到,况且即便是有所怀疑,那陆家的名声也已经损了几分了。
    她不在乎,老爷子也不在乎了?
    她正想不通了,大厅的门忽然被推开,就听到一声软到没骨头的声音“谁要报警啊?”,她募然瞪大眼,狠狠在心里咒骂了声,擦,怎么到哪儿都有这妖精?他又是来捣乱的吧?来的还真是巧,卡着点的进来刷存在感是吧?
    其他人也纷纷看过去,一时惊异、惊艳不已。
    来的人是郁墨染。
    他是那种长得连男人看了都移不开眼的人,美的雌雄难辨,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的时候,几乎要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尤其今天,他还刻意倒持了一番,就更是美的人神共愤了,修剪的很精致的头发,一身能直接上台走秀的衣服,矜贵又时尚,真真是迷死人不偿命。
    连武长东都看的呆住,手机拨出去,那边也接通了,只是他忘了回应,直到那边骂了一声挂掉电话,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一时脸上有些白了。
    武长海更是心里一沉,直觉的今天恐怕要坏事,这位爷谁的面子都不给,就算抬出魏家来也不会有用了,这般想着,他闭上眼装死了。
    郁墨染慵懒而优雅的走进来,如一只名贵的波斯猫,大厅里的人他谁都不看,就盯着陆拂桑一个人,唇角勾着一抹笑,玩味的招人恨。
    陆拂桑眉头直跳,暗暗瞪他一眼。
    郁墨染却像是收到了什么暗送秋波,笑得更欢愉了。
    陆拂桑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郁郁的想,他可真是阴魂不散,而且还掐算的时间点那个准吆,跟拍戏一样,其实她想多了,人家早在外面听了半天的戏了,觉得终于等到自己上场了,这才露面的。
    “郁六爷!”陆修璞惊异过后,忙站起来打招呼,同时在心里飞快的思索着郁墨染来的目的,难道他就是父亲能沉得住气的底牌?
    陆明瑾和陆明瑜也忙起身问好,连陆宗信都站了起来,冲郁墨染点点头,“一点家务事,还惊动了郁六爷,是老夫无能,真是惭愧之极。”
    郁墨染一脸玩世不恭的笑,“陆老爷子客气了,我只是恰好遇上而已,算不得惊动。”
    “喔,那不知郁六爷因何故光临寒舍?”陆宗信即便心里有数,明面上还是故作不解的问。
    郁墨染看了眼陆拂桑,一双好看的凤眸里似乎溢满深情款款,“自然是为了拂桑而来,一会儿不见,就想念的在警署都待不下去了。”
    陆拂桑被刺激的咳嗽起来。
    郁墨染很殷勤的上前,想帮她顺背,被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制止,他很适实的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我知道你不喜欢在长辈面前亲热,可是我看你难受忍不住嘛,别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副邀宠讨好的姿态,简直让在场的人看到傻眼,这,这是郁六爷?是,他是风流多情,是浪荡不羁,是玩女人如换衣服,但是……他在女人面前只会是高高在上的大爷啊,都是女人围着他各种讨好邀宠,怎么现在……角色互换了?这可怜巴巴的样子是什么鬼?
    陆拂桑也觉得辣眼睛,都想拿狗血喷他,看能显出什么原型来。
    这个妖精,不对,现在是戏精。
    陆宗信多少也有点接受无能,嘴角抽了下,“咳咳,郁六爷请坐。”
    郁墨染没理会他,而是弱弱的问陆拂桑,“拂桑,我能坐你旁边的椅子吗?”
    陆拂桑直接赏他一个白眼。
    郁墨染便道,“拂桑还气呢?该不会真是我惹到你了吧?我都道歉了呀,啊,难道还有别人?”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谁这么不要命敢欺负我的女朋友?”
    闻言,陆拂桑没法不开口了,切齿道,“谁是你女朋友?”
    妈蛋,戏精上瘾了是吧?
    郁墨染眼眸闪了闪,笑眯眯的纠正,“呵呵,说错了,是准女朋友,我太渴望了,所以就无时无刻不想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了。”
    “准女朋友也不是。”陆拂桑没好气的斥道,她半毛钱的关系都不愿跟他扯上好么?
    “怎么会不是呢?难道拂桑不知道我在追求你?”郁墨染说的一脸认真,而后夸张的道,“天啊,那我这追求的也太含蓄了,居然都没让你感觉的出来?”
    陆拂桑眼皮跳起来,直觉的他要整幺蛾子。
    果不其然。
    就见他忽然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字字犹如宣誓般郑重,“那我现在就正式的跟你表白,拂桑,我喜欢你,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
    众人,“……”
    这是什么神转折?撕逼大戏咋变成言情剧了?最诡异的是男女主角真的很不搭好么?
    陆拂桑磨磨牙,“我不接受!”
    擦,他真敢说啊,他不坑死她就不罢休是不是?
    郁墨染似乎受伤了,不过,很快就故作坚强的卷土重来,“没关系,你现在不能接受我,我可以等,我会努力用心的追求你,直到你被我感动接受为止。”
    他说的那个真诚吆。
    在场的人都瞪爆了眼睛,几乎快要相信了。
    陆拂桑则快要咬碎了一口牙,这妖精,不去拍戏真的太可惜了,电影界欠他一个最佳男主奖啊,“你就是等到天荒地老,追到海枯石烂,我也不会感动。”
    “所以呢?我就算感动了天,感动了地,可就是感动不了你?”
    “噗……”妈蛋,不背台词,改成拽歌词了是吧?
    “扶桑,你这么能这么铁石心肠?”郁墨染看起来伤感极了。
    陆拂桑忍着给他一巴掌的冲动,无比的冷酷道,“是,我就是铁石心肠,所以,你赶紧死心吧。”
    谁知,他却摇头道,“不,我绝不会放手的,即便你一辈子都不能接受,我也会追求到底,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可以不喜欢,但不能强迫我收回。”
    他说的那个煽情啊。
    在场的人都快感动的想为他加油助威了。
    ------题外话------
    戏精郁六爷上线了,鼓掌
    ☆、二更送上 妖精也会撕
    陆拂桑恨恨瞪着他,妈蛋,真以为姐拿你没办法只能一味挨打吗?除了秦烨,她还没在谁面前吃过亏呢,于是,她敛下怒气,似笑非笑的拖着恶劣的长音慢悠悠的道,“好,喜欢我是吧?就算我永远不接受你,你也不会变心是吧?行,姐记住了,当真了,你最好也别忘了,哪天你要是敢跟其他女人亲亲我我,就是背叛了对我的感情,就是打自己的脸,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听到那啪啪的动静了,郁六爷,别让我失望。”
    闻言,郁墨染眸子闪了闪,不愧是只狡诈的小狐狸,被自己逼到这份上了,还有反击的能力,且不得不承认她反击的很漂亮,看来最近,他得收敛些啊,嗯,百花丛中过也有些腻了,那就玩玩一心一意、守身如玉好了,于是,他继续无比诚挚而煽情的道,“拂桑,你尽可放心,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日月为证,我对你的情至死不渝、堪比金坚,遇上你,弱水三千我只愿取一瓢饮,整片森林我都可以舍弃,只愿长倚在你的身边。”
    他说的那个自然流畅又情深不悔吆。
    吃瓜群众都陷进戏里,不可自拔了。
    陆拂桑也听的嘴角抽了抽,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很有几分本事的,毕竟当个戏精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更别说还是演绎这种肉麻戏,换成她,都未必演的这么真,好吧,你既然上赶着被姐当枪使,那就别怪姐不客气了,“我知道了,虽然我没被打动,还刺激的有点反胃,但……看在你这么卖力的份上,我愿意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郁墨染作欢喜激动状,“真的?”
    陆拂桑点头。
    郁墨染迫不及待的很小白的问,“拂桑快说,要给我什么表现的机会?”
    这话出,武家的人就开始颤抖了。
    陆家的人其实也莫名的没啥激动,倒是心头的诡异感多一点,他们怀疑,两人是一早就拍好了戏了吧?不然,这临场发挥的也太专业了。
    这时,就听陆拂桑慢悠悠的道,“很简单,有人正闯进我家想栽赃陷害我,陷害不成,还倒打一耙,贼喊捉贼的要报警来抓我,你说该怎么办呢?”
    闻言,郁墨染立即变脸,一副义愤填膺状,“谁这么丧心病狂?欺负人欺负到我准女朋友头上来了,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当我是死的?”
    这话出,武家的人更是面如死灰,连解释都不知如何开口。
    郁墨染的视线终于落在武长东身上,像看一只蝼蚁,“是你欺负我准女朋友、惹她生气的?我哄她一回容易吗,你特么的居然背后给我捅刀子?你是有多见不得我追上她?”
    陆拂桑听的眼皮直跳,想狠狠踹他几脚怎么办?
    武长东更是想哭了,“不是,郁六爷,您误会了,绝无此事,我怎么会阻止您追女朋友呢?我祝福你们白头偕老都来不及,我……”
    郁墨染还是一副愤愤然状,“是么?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我进门听见的那句报警是你说的吧?你不是想让人来抓我的准女朋友?你是想害我当一辈子的单身狗?想害我郁家绝后?”
    陆拂桑努力忍着想吐血的冲动。
    其他人早已默默的撇开脸,不忍直视、不忍卒听。
    武长东倒是顾不上对郁墨染这戏精样无语,他现在几乎要被吓尿了好么?整个雍城谁不知道郁老爷子的心病,那就是急着重孙子啊,若不然,就冲郁墨染这幅欠抽的性子,早被郁老爷子给打残了,哪还能留着他蹦跶?给他扣上这罪名,郁家老爷子还不得一戗绷了自己?
    他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没有,我怎么可能有那么恶毒的心思?绝对没有,我巴不得祝您现在就早得贵子,真的,郁六爷,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郁墨染似不耐听这些,摆摆手,“我就问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武长东强迫自己冷静点了,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这才不安的解释道,“是我弟弟,昨晚上被人潜进房间打了,您看看,医生说伤的很严重,这腿再狠一点就得废了啊……”
    郁墨染打断,“这跟我准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武长东呐呐不敢言了。
    郁墨染挑眉,“说啊,你都抬着人来了,还不敢说?”
    武长东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豁出去一般的道,“我们怀疑,是四小姐所为,所以才上门来讨个公道。”
    “证据呢?”郁墨染问。
    武长东咬牙,“监控里有拍到身影,蒙着面,但我弟弟看到了,而且那个人也威胁我弟弟,让他离着四小姐远一点,不然还会来揍他,这还不够说明一切?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来要个说法,郁六爷您可是警署的高层,我们相信您,一定会明察秋毫、秉公断案。”
    闻言,郁墨染就扫了陆拂桑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极了,行啊,原来还有同伙,联手作案,不过你那个同伙是不是有点坑?这不是存心暴露你?
    陆拂桑眸子闪了下,负天还警告武长海了?就他那声音,听过的人就很难忘掉,他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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