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安抚好了齐王妃这边,就立刻起身去到了杨侧妃的院子。
    正好半路上就撞见方才得到消息,正准备来这附近拦人的杨侧妃院子里头的小丫环。
    “见过王爷。”
    “你家侧妃又怎么了?”齐王努力抑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低声问道。
    “王爷,我家杨侧妃今儿一早起来就动了胎气见了红。杨侧妃吓得心悸,便请来了镇远侯夫人过府。”
    “都把我的外祖母请来了,她还真是很大阵仗呢。”齐王说道。
    “是啊,王爷快随我去看看吧。”这个来传话的小丫环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哪里听得出齐王话里头真实的意思来,只马上邀齐王去杨侧妃的院子。
    缓过了一口气的杨侧妃,在得知自己的胎气再次稳固了下来之后,原本苍白的面色迅速恢复了过来。
    “沛儿啊,你太胡闹了!”得知了杨侧妃胎气大动的真实原委,镇远侯夫人屏退了在杨侧妃房中伺候的所有下人,十分严厉地说道。“要知道你肚子里头的孩子才是你将来的立身之本啊,你怎么能给齐王酒水里头下药呢。辛亏今天没闹出真正的大乱子来,你说你要是因为这事坏了齐王的子嗣,可该怎么办才好啊?”
    “要不是李大夫拍胸脯向我保证我的胎气十分稳固了,一场伺候根本坏不了什么事,我又哪里有胆子敢给齐王殿下下药呢?”说起此事来,杨侧妃自己但还是一副委屈得不行了的模样呢。“可是这药我也是头一次用,哪里把握得好药量,这才差点坏了事。”
    “我也弄不清沛儿你是怎么想的,你若真想把齐王留在你的院中,大可以安排身边的陪嫁丫环去替你伺候齐王殿下便是。我冷眼看着,你房中的花宴和冷草都是不错的人选。不但家人都还在杨府中伺候,也颇有几分姿色。”镇远侯夫人苦口婆心地劝到。“就算是齐王让她们伺候了,你将人把在自己的院子里头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我不是没想过,可是王爷却不想收用花宴和冷草,我是实在没有法子了。”杨侧妃说这话又不禁落泪。“前几个月我在养胎,王爷多数都宿在崔侧妃和黄侧妃那里。我是担心她们二人瞅准了这个空档,在我有孕之时再趁势怀上一个孩子。”
    “那两人娘家微末,便是怀上了又何如,生下来了男孩子又如何呢?”镇远侯夫人冷静说道。“你要记着你的身后站着杨家、站着镇远侯府、站着淑妃娘娘,如今我也不瞒你说了,淑妃娘娘已经承诺了下来。只要你这次能够平安产下一个健康、聪明的男婴来,淑妃娘娘便是豁出脸去,都会为你的孩子讨来了一个世子之位。”
    “淑妃娘娘真说了此话?”对于淑妃娘娘在皇上跟前的影响力,杨侧妃还是十分信服的。
    亲王按制可娶一名正室王妃、两名侧妃,正妃和侧妃之数不可违制。王府之中侍妾和通房之数,却是可以不做限制的。
    可是当年皇上为齐王赐婚的走得是一整套流程,一口气把正妃和两位侧妃都册封了。待到杨侧妃长成之时,杨家和淑妃娘娘哪里舍得让这个杨家娇娇的嫡小姐去做齐王府中的一名侍妾啊。还是淑妃撒娇弄痴地去请求皇上,缠磨了皇上许久,才为杨家这位嫡小姐讨得了一个侧妃的位份。
    “那是自然的。”镇远侯夫人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我与淑妃娘娘只希望杨侧妃好好保重身子,好好争气好生下一个聪明见状的男孩来。再说齐王妃身子虚弱,连着她生下的两子一女都是天生的体弱之症,具体能活到哪时还都未可知,若是真的有朝一日齐王妃不幸红颜早逝,最后可能坐上这继妃之位的是谁,杨侧妃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
    杨侧妃被镇远侯夫人的这一番话,说得是心中火热。想着将来的花团锦簇,杨侧妃现在不二的愿望便就是好好地安生地生下这一个孩子来。再联想到今后的风光时刻,杨侧妃乐不可支。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房中的杨侧妃和镇远侯夫人对视了一眼,立时噤声。
    “杨侧妃,您醒了吗?”
    “我醒了。”杨侧妃立马听出了门外那个喊门的声音,正是她方才派出去拦截齐王的小丫环,马上出声回应。
    “杨侧妃,王爷来看您来了。”小丫环满脸笑意地推开了房门。
    杨侧妃一见门外齐王颀长的身形,立刻露出了一个娇俏、柔媚的笑容来。
    “外祖母还请先行离开吧。”谁料齐王全程无视杨侧妃的笑脸,径直入内对着镇远侯夫人说道。
    “怎么了?王爷,可是王妃同你说道了些什么?”镇远侯见了齐王面色不愉,还只当齐王妃只告了自己掌掴了她那一下的状。“说起来,是我在得知杨侧妃胎气大动之下,没有思虑好才对王妃贸然出手。可是我做为长辈,也不好取低头道歉。就待我回府之后,再命人送上四色礼物来向王妃赔罪便是。”
    “外祖母考虑得也太简单了。你掌掴了我王府中父皇钦赐的正室王妃,若是这事透出去,不但外祖母要吃挂落。连着外祖父和母妃都要受斥责。”齐王正色道。“这次的事情我念在外祖母是初犯,就不上报了。王妃脸上的伤都有好一阵子不能进宫请安,我还得费心思替外祖母遮掩呢。”
    “齐王这话可如何说起呢?”镇远侯夫人见了面色冷凝的齐王,下意识地辩解道。“齐王是我的外孙子,王妃便是我的外孙媳妇,我做为长辈教训一下她又如何?”
    “可我不单单是外祖母的外孙,还是宗室亲王。我的王妃也不单单是您的外孙媳妇,而是上了宗室玉碟的亲王王妃。”见镇远侯夫人偏执,齐王也不免有些愠怒起来。“说句难听的话,要是没什么正当的理由,连皇后都不好直接责打我的王妃。可何况外祖母你,不过是我外祖父的继室,我外祖父连个正经的诰命都没为您请封。您无品无极,胆敢责打王妃。事情闹大,只怕杨家和镇远侯府都会立即遗弃您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诉苦
    听完齐王的一番话,镇远侯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地十分难看。
    “齐王殿下,这是要赶我走吗?”齐王话说得直白,直接戳中了杨氏心中多年来的遗憾。
    镇远侯夫人杨氏在闺中之时一路顺风顺水,只是因为在婚事上太过挑挑拣拣了,最后才蹉跎成了大龄未嫁少女。那时候正好镇远侯朱袁深刚刚起势,杨氏的父亲为女儿的婚事头痛之时,有礼部的同僚向他推荐了朱深。
    朱袁深的年纪要比杨氏大上五六岁,虽然曾经迎娶过一房妻室,但是他的妻子只为他生下一子后便匆匆逝去了。不过朱袁深家庭简单,上面只有一位老母亲,下面只有一个尚未长成的儿子。
    杨氏的父亲果然立刻就向朱袁深抛出了橄榄枝,不久之后杨氏就身披红色嫁衣嫁进了镇远侯府。朱袁深虽然性格有些木讷,倒是对比自己年轻几岁的杨氏还是十分优容的。朱袁深的老母亲也十分好相处,朱袁深的长子与朱袁深的性情仿若,倒也不难带。
    杨氏在镇远侯府的日子过得十分顺心,可是心中却有着难解的遗憾。
    全因镇远侯朱袁深对曾经共患难却早逝的原配感情很深,在还未迎娶杨氏之前就已经为早逝的原配向朝廷请封诰命。杨氏不但无法再获得诰命,每每在朱袁深原配的忌日和生辰,杨氏还要在朱袁深原配的牌位前执妾礼。
    “我哪里会赶外祖母走呢?”齐王可不比淑妃那样浅薄的心机。“只是把外祖母所犯错误的重要性告诉外祖母知晓而已,今日你掌掴的是我的王妃。王妃她为了孝道忍下了。要是来日外祖母惹下了别人,我可没法子保全外祖母。”
    “王爷,都是我的错。”杨侧妃看着镇远侯夫人与齐王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垂泪涟涟地出声缓和。“我今日突然胎动实在是害怕得紧,所以才请了镇远侯夫人前来看我。”
    ‘啪’地一声,齐王劈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了杨侧妃的脸上。杨侧妃仗着自己的美貌,一向觉得齐王对自己很是宠爱。这样一个耳光,把杨侧妃打得懵住了。
    “昨天夜里的事情我会再慢慢同你计较的。”齐王冷起声音说道,脸色十分难看。“来人!”
    齐王话音刚落,方才跟着齐王一道过来杨侧妃院中,刚刚一直守在门外等候齐王命令的六个齐王府的侍卫立刻应声进入。
    杨侧妃见状,唯恐自己脸上的掌印被人看了去,一声尖叫拉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兜头盖住了。
    “齐王,有何吩咐?”
    “快替我好生将镇远侯夫人送回镇远侯府去。”
    “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我。”镇远侯夫人见齐王来了真章,几个侍卫真的走到了自己的跟前来,请自己出去,惊呼道。
    “你们没听到我的话吗?”齐王不理会镇远侯夫人的话,只冷凝着脸对那几个侍卫说道。
    于是得了吩咐的齐王府侍卫,半请半拉地将镇远侯夫人请了出去。
    侍卫们将镇远侯夫人请出去了以后,杨侧妃连忙起身扔开被子,踉踉跄跄地走下床来,跪倒在齐王面前。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杨侧妃哭得柔弱,梨花带雨的模样。“王妃娘娘挨得那一巴掌和我的确无关啊。镇远侯夫人赶来时,我还正在床上等待大夫过来为我诊脉,哪里知道镇远侯夫人会那样大胆敢在我院子里头掌掴王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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