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本也不准备真的把此事闹到和安郡主与安泰大长公主那里去了,固然她们两位若是得知有人胆敢调戏沈宁,少不得要杀到承恩伯府去为沈宁讨个说法。碍于永宁侯府和安泰大长公主的关系,宋元肯定是少不得一顿教训。
    可是她却想到宋元不敢报复自己,却说不定会不会去再寻魏安东报复出气。
    “青蕴,方才的事情不许告诉我娘啊。”要回和安郡主身边了,沈宁拉住青蕴嘱咐道。
    “可是那个人想要欺负小姐。”青蕴受命照看沈宁,这种事情她可不敢欺瞒住和安郡主。
    “听我的话,不许说!”沈宁正了脸色。“反正那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他也没胆子把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
    回到了永宁侯府,沈宁回了自己的房间,让朱砂去寻在家看着如意的连翘过来见她。
    朱砂转身出去找连翘去了,没一会儿,如意先活蹦乱跳地跑了进来。
    早上沈宁临走时,如意本来是准备跟着沈宁跳上马车的。谁知道沈宁特意留下了连翘,连翘趁着如意不注意,一把抱住了它的胖身子。沈宁这才上了马车离开了,如意不开心的叫声传了好远,沈宁的马车走了好远一段路都还能听见。
    如意倒没有记仇的毛病,这会看着沈宁坐在房间里,热情地扑到沈宁身前,挨挨蹭蹭地讨抚摸。沈宁微俯下身,搂住如意的脖颈好一阵揉搓,如意更是开心得不得了,尾巴都乐得恨不得甩出风来了。
    “小姐,有事找我?”连翘落后了如意几步,这才撩开帘子走进来。
    “对,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连翘同朱砂一样,都是永宁侯府里经年的家生子。差不多祖上三代都在永宁侯府里伺候。连翘的父亲是府中管着外面米面铺子的管事,母亲是李氏跟前配出来的丫环,如今连翘的兄长也得了主子的恩典,正跟在父亲身边学习铺子的管理,常常要在永宁侯府与铺子中间奔波。
    沈宁还不放心魏安东的境况,就想着找个人自己身边能够经常出府的人都替自己盯着魏安东。
    于是沈宁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想到了连翘。
    “连翘,我有个事情想要吩咐你的哥哥帮我去做。”
    “我哥哥?小姐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哥哥去做呢,我哥哥最近都跟在父亲身边学习,他常常不在府中呢。”连翘疑惑道。
    “就是因为你哥哥常常可以出府,所以这件事情才要交给你哥哥帮我去做。”沈宁示意连翘坐下来,慢慢听她说。“连翘,你知道宝安社吗?”
    “知道,这可是京城里最有名的戏班子呢。去年老夫人生辰的时候,府上不是还请来了一回吗?小姐不爱看戏,可是我们这些小丫头都悄悄地去听了听呢。”连翘顺着沈宁的话,想到了什么。“小姐若是想要听他们的戏,可是把他们请来府中啊。”
    “我不耐烦听那些。”沈宁说道。“我是要你哥哥去帮我盯一个人的行踪,他应该是宝安社里的武生,名字叫魏安东。”
    “小姐怎么想到要去找一个戏子的行踪,这事要是让郡主知道了,她该生气的。”连翘胆子小,连连摇头。
    “这人今天帮了我一个忙,得罪了一个纨绔子弟。我当然不怕人家寻仇,可是你想啊,他一个戏子没依没靠的,我怕他会糟了我的连累。”沈宁拉着连翘的手。“所以我想你哥哥帮我盯着他一段时日,确认他没有危险了,就不会再让你哥哥盯着他了。”
    “好吧,那我晚上去寻我哥哥,把小姐的吩咐告诉他。”连翘被说动了。
    “好,我准你晚上就回家去睡吧。”沈宁又再嘱咐道。“但是记得这事只能你们兄妹俩知道,别告诉别人。”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我哥哥小心行事,绝不会给小姐添麻烦的。”
    “连翘,这个你收着。”沈宁走到妆台前,从中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素色底子的荷包来,给到了连翘。“这里有些银钱,算是我给你们兄妹的。”
    “这可不行,为小姐办事本是我们的分内事。”连翘这时怎么说都不愿意收下这个荷包。“怎么还能收小姐的银钱。”
    “傻丫头,你在我的院子里伺候,为我办事才是分内事。”沈宁微笑着,将连翘双手合上。“你哥哥在外行走有着自己本来的差事,我占了他的时间让他去做别的事情,自然要给他些补偿,你且乖乖收下吧。”
    半个多月来,萧嵘依旧以静心养伤为由,拒绝见人。
    “太子殿下,太子少傅沈怀源求见。”有周德生遣来报信的小内侍前来报信。“周总管问你是见还是不见?”
    “你们去把少傅请进来吧。”
    对于沈宁的家人,萧嵘自回来后还没有接触过呢。前世的这个时候,他和沈宁的婚事已经差不多要定下来了,其实只差一道皇上赐婚的明旨了。按理说,这个时候他与沈宁的感情也很是不错,可是自己这次出了这样严重的意外,沈宁却一直没有出面来宫中看他。
    而他在醒来后了解到,沈宁在他发生意外的第二日,就毫无原因地昏睡了三天三夜。在他苏醒过来后不久,她又毫无预兆地苏醒了过来。
    前世他与沈宁最后闹到那个地步,此时他也说不清心中的感觉。
    其实若是论真心喜爱,他一生只爱过沈宁一人。
    这个时候,他想要再次见到她,却又害怕再次见到她。
    全是因为想到前世沈宁最后的结局,他一时间也难免有些踌躇,不确定自己是否要再一次将沈宁拉入到这重重宫闱之中,让她在最好的年纪却香消玉殒,香魂难再觅。
    第三十九章 入宫
    沈怀源入宫看望太子后至夜方归,二房的亭轩院中只有他与和安郡主的卧房还亮着灯。
    “怎么今日回来得这么迟?”已经换上了素白色寝衣的和安郡主,正坐在妆台前梳理头发,见他回来,起身迎了上来。
    “太子这次意外受伤,朝廷之上难免有些动荡。”沈怀源脱去外衫,在桌前坐了下来。“太子这段时日都在东宫内闭门养伤,皇上居然都把周德生都调去东宫门前看门去了。”
    和安郡主见沈怀源似是有话要与她说,便让丫环都退了出去。
    “周德生都去看门了,看来皇上是认为太子车驾遭遇落石并未意外了。”和安郡主端过桌上的茶壶,替沈怀源倒了杯热茶。“周德生是皇上的人,侍奉在御前多年,皇上把他放去东宫门口,就是要镇住那些心怀不轨的探望者。”
    “可是我听太子的意思是,这次落石确实是意外无疑了。”沈怀源一口气喝完了热茶,才驱散了几分寒夜之中的冷气。“但是齐王和淑妃却在太子发生意外后都有了动作,之前京中传播谣言的幕后主使可是齐王妃的庶弟,太医院中的一个院使还将太子的危重病情私下递给了淑妃。看来淑妃和齐王是对太子之位还有谋求之心,何况皇后娘家现在有些衰落,淑妃身后的镇远侯府却正是得力的时候。”
    “但是镇远侯府却未必愿意支持淑妃,你是不知道淑妃的母亲前些年和镇远侯世子闹得那些事。淑妃母亲想为自己的儿子谋求世子之位,早年就把镇远侯世子得罪透了,世子怎么会帮她的外孙子图谋那个至尊之位。”
    “若真是这样,倒也好些。”沈怀源转着手里的杯子。“太子今日在我面前多次提及了宁儿,似乎话里话外很关注宁儿这些时日的行踪。”
    “说来也是,太子这些年对宁儿总是关照有加,可太子这次受伤宁儿却没有提及要去看望他。”
    “我前些时日去宫里看望皇后娘娘,其实也是想带宁儿入宫的。”和安郡主提及此事,也不免有些苦恼。纵使她和沈怀源都不希望沈宁将来嫁入皇室,但是也不想沈宁与皇室的关系太过疏远。“可是你的女儿你还不知道她的脾气吗?我临晚才同她说了要带她入宫,第二天一早她就自己带着如意躲去大长公主府去了。”
    “哈哈哈,我和太子解释过了,说了宁儿近日身体不适的情况。”听着和安郡主责怪沈宁,沈怀源打起了哈哈,替女儿解释道。“今日我临走时太子还给宁儿送了不少补品来,明日你好好同她说说,宁儿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过几日你再带她入宫谢恩吧。”
    “宁儿,明日你陪我进趟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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