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间产生茅盾的根源,不外乎就是因为男人!张红梅对陶行那近乎变态的占有欲别说村里,就是镇上也是闻名了!
    听说是有一次,陶行给镇上的一家客栈送酒,由于是老交情了,那老板就留了陶行喝了几杯!刚好店老板有一个及笄的闺女。
    那女孩沈清见过,长相周正,更重要的是性格开朗活泼!这性格的养成也许是跟他家做生意的环境有关吧!
    谁知就因为那姑娘笑着和陶行讲了几句话,也不知是哪个多事的,跟张红梅添油加醋的说了!那张红梅竞然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找上了人家店里大闹了一场!
    这事做得真叫人无语!不但把自家相公的生意给搅黄了,还毁了一个如娘的名节……
    陶行这么好个男人,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
    这不,这天玉竹的小叔子,小林的弟弟娶亲,沈清特意早早的就去帮忙。谁知道,刚拿起抹布,想去擦桌子,玉竹就大惊小怪的说:“使不得!使不得!”
    做这也不行,做那也使不得!最后沈清就佯装发怒了,玉竹才没有抢下沈清手上的菜篮子!她这才坐在院子里捡起了菜……
    不知不觉,客人也陆续到场了!沈清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忽然下意识的回了下头,然后她就看到了陶行一行三人走过来。
    沈清连忙移开视线假装不见,陶行就抬起了头。四目相对,沈清礼貌的笑了笑。
    “陶里长,也来了!”
    陶行身边是一身红色宽松祆裙的张红梅,故意用左手撑着腰,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孕似的!后面跟着个大约四十岁的女人,穿着深色薄衫,显出肥硕的身材,这个人是张红梅的母亲——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在这里帮忙?” 陶行极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脸色有些尴尬,毕竟前些日子张红梅做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嗯。” 沈清点头。
    “那……我过去了。”
    陶行点点头才转身往座位走,不想惹是生非。
    “你是不是叫沈清?”
    张母忽然开口道:“久闻大名。”
    沈清动了下眸子,转身脸上已经换了表情,微微挑眉:“是么。”
    陶行停下脚步,皱眉回头看丈母娘:“什么久违大名?快进去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张红梅立刻就把如刀的视线落到了沈清身上,抬手挽住陶行的胳膊。
    “丟人?” 张红梅不生气的时候算得上是个美人,只是相由心生,只要心术不正,就会面目狰狞。她看向沈清的目光,一瞬间带上了尖刻,随即笑道:“陶行,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无理取闹!” 沈清从没见过陶行发脾气,现在可见着了。他阴沉着脸十分难看,甩开张红梅的手,转头怒斥道:“要疯回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沈清看陶行为难,心里来气了,可站在她的立场什么都不能说,也不会参与:“婶子,红梅。”沈清又转头看向陶行,说道:“里面急着用菜,回头有时间去拜访你们,我先进去了。”
    别人的家务事,走为上策!沈清转身就走,第一眼看红梅母亲,她觉得对方活一大把年纪了,应该是个知道进退的人,不至于在公共场所闹这种事,可看眼下的情形,分明是直接找茬。
    “慢着!” 老女人脸上是笑,可笑不达眼底,她往前走去:“既然都见面了,干嘛逃跑?”
    “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了呗!”红梅冷笑着说。
    “红梅!”
    陶行脸色非常不好看:“人家还有事,你拉着她做什么??”
    “怎么了?你叫什么?我和沈姐姐讲话,和你有什么关系?”红梅上前,欲拉沈清的胳膊:“沈姐姐又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讲两句还能害羞不去。”
    沈清顿时变了脸,但顾及到别人办喜事,她强扯出笑,转头看着红梅的眼睛:“抱歉,今天真的是有事。改天吧,我请客。”
    “你请和我们请有什么区别?”红梅笑的虚假,没有一点真情实意在,倒是其中讽刺意味十分明显:“沈清,你都这么难请么?”
    “我真的有事,抱歉。” 扯破脸皮就扯破脸皮吧,沈清真的没工夫和这两个人扯皮,她和陶行没有任何关系。
    ☆、第六十六章 戏如人生
    “站住!” 旁边站着的张氏忽然开口,指着苏岩:“我女儿和你说话你没听到么?就一**还立什么贞节牌坊?你当你是什么?我姑爷养的姨太太有什么资格给人甩脸色?我女儿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你真当自己是个人了!给你脸都不要。”
    沈清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闭嘴!” 陶行气的脖子上青筋暴起:“都闭嘴,再胡言乱语就滚!”
    沈清觉得这场闹剧十分好笑,看着围观的众人,心中冰冷一片,这回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压下火气道:“你们一个孕妇,一个长辈我不和你俩计较。”沈清冷笑一声:“不过,陶行,你什么时候包养我了?有钱么?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最后那点情分消失的无影无踪,沈清冷了声音:“陶里长,之前在承蒙你关照,能落户桃树村和你做生意是我的荣幸,如今各立门户,再见依旧是朋友,可今天,你们把这盆脏水泼到我头上,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我也忍不下去!”
    “沈清——” 陶行想解释什么,刚张口,沈清就打断了他的话:“陶里长,就事论事。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承担责任?讲真,你们这种行为已经妨碍到我了!如果要告,也是会吃官司!”
    “哟!不就是一只落毛的凤凰吗?还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呢!现在你可是犯人家眷!信不信我让你在这桃树村都混不下去!”张红梅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说。
    “说实话,我还真不信,你能让我在这里混不下去。”她退后一步,扬起下巴,勾起唇角笑的倨傲。“不信,试试看!”
    说完,沈清扔下菜篮,直接避开他们往外面走。
    这时小林也小跑着出来了,着急的问道:“小姐,怎么回事?”
    “没事,遇到了两个疯子,我先回去了。”
    张红梅还想再说话,陶行就阻止了:“你闹什么闹?快跟沈清道歉!没有一点规矩,被你妈宠的无法无天!”
    张氏叫道:“红梅哪一句说错了?为什么要道歉?”
    “哎,还有一件事。”沈清走到一半回过头:“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今天这事就算了,如果以后再听到诋毁我名誉的话,我一定会追究到底。别以为我好欺负,什么脏水都能泼过来。”
    “等着看吧!”一个小狐狸精还能成什么气候?张红梅嚣张的说道,冷笑:“娘,我们走!”
    沈清也径直往院外走去,陶行脸涨得通红,连忙对沈清说道:“对不起,沈清——”
    沈清看了陶行一眼,“这句对不起我收下了。管好你老婆,再有下次,我谁的面子都不给!”连客气都没有转身大步就走。
    ……
    回到家里,张妈正在哄着书意喂稀饭。见到沈清气哼哼的回来,张妈连忙起身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清简单的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这下可把张妈气坏了,二话不说就要去找那对狗母女理论,幸好沈清及时拉住了!
    “哎呀,张妈何必着急呢!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呢!”见张妈还不消气,沈清连忙问道:“二爷怎么样了!饭食用过了没有?”
    还不等张妈回答,刚才还乖乖吃饭的书意听到有人讲爹爹,立刻站了起来,转身就往书房跑去!边跑边说:“书意去看爹爹啰!”
    这一举动,把深情和张妈都逗笑了。张妈更是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二爷是个好人!只可惜性格冷了些——经过这些事情,他应该会懂得珍惜了!”
    边讲边看了沈清一眼,见主子没生气,这才接着说道:“小姐何不给二爷一次机会呢!这人一辈子,哪有不犯错的……”
    沈清对张妈的话,竟然有些无言以对。张妈说的不错,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再能干的女子,那也是需要一个男人依靠!
    沈清只得顾左右而言他 “咦!怎么不见张伯?”
    “……”张妈见主子有意回避,也不敢再多讲,只得叹气道:“还不是那几个佃户,见今年大旱,商量好似的,一同来退租!……这些人可真没良心,小姐你对他们已经够优待了,
    才收别人一半的租子!——当时抢着租的时候,说得真好听……”
    “扑通!”张妈话还没讲完,书房里就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李书意的大哭声。
    院里的两人,惊慌失措的对看一眼,慌忙冲进书房……
    看到躺倒在地上的神情有些狼狈的李凌寒,沈清神情微讶,见张妈抱起书意正在哄着,她只得上前问道,“二爷,这是怎地了?”
    李凌寒看着沈清那张根本没表情的脸更是厌烦,甚至有些恼羞成怒——这些日子以来,虽然说两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但这女人却从不曾主动进过书房,把他视作毒蛇猛兽一般!
    李凌寒厌恶地看了沈清一眼,并没回话,只是试着想站起来,虽然说目前恢复的不错,但想灵活自如的活动,却还是相当吃力!
    沈清对他的漠视也不以为意,只是唤了张妈过来,一起扶起李凌寒上了床。李凌寒泄气的闭上了眼睛,任由那女人帮他盖上了薄被,鼻息中总有一缕若有似无的清香袭来……
    半会,便听得那女人的脚步走了进来,他睁眼,看到她手中的水盆,顺势扫过那面无表情的脸,想及这阳奉阴违。
    对所有人都柔顺有礼,只是对自己冷脸相对,而她还是他李凌寒的正妻!想到此处,他的眉毛就不自主地皱了起来。
    当那女人折了帕子往他脸上拭来,他不快地往后退了退,待冰冷的帕子让他稍感舒适了一些,他这才顿住了脸,随得了她去。
    “躺下睡一会罢。”那妇人开了口,李凌寒听得她那声音此时听来还算顺耳,便“嗯”了一声。待到躺下,听得那妇人叫人请大夫的声音,李凌寒便昏睡了过去。
    沈清也对自己甚是无奈,不是说过要和此人势不两立吗?怎么发现他发热了,神情甚是憔悴,还是忍不住的对他发了善心!
    “哎!”正叹息着,玉竹也赶来了。气愤的把张红梅母女骂了一通:“小姐,当时我没在,后来听相公说了,我跑去同那对狗母女理论了一番,直接下逐客令,让她们滚蛋!”
    沈清乍舌:“这样不好吧!毕竟是你小叔大喜的日子……”
    “管他呢!谁也没有小姐你重要!——何况小林也支持我这么做!”玉竹羞涩的说道。
    这回沈清也笑了起来,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搞得玉竹倒红了脸,连忙找话说
    “小姐,怎不让他就这么得了?……当年他可没善待您!”玉竹探过半边身子,看着张伯给那二爷喂药,小声在沈清耳边轻轻地道。
    沈清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的房檐底下,听到玉竹的话后,拉了她的手坐在了她的旁边,但笑不语。
    待看到张伯又费了一碗药,她摇了摇头,站起了身。玉竹也跟着站了起来,沈清无奈地笑了,轻声地与她说,“他现今不能有事!而且必须得康复!”
    “那以后呢?他有事你还救?”玉竹不解,轻轻问沈清。
    “看情况。”沈清微笑。看着她带笑的眼,玉竹这才没再问。
    沈清上前,端起了另一碗药,便掐住了李凌寒的下巴,灌进去了半口药,手又大力地往上一推,合上了他的嘴,掐住他的下颔处,强迫喉咙吞咽下了药便才松手,如此便继续喂他下一口。
    药是灌下去了,但那一掐一推再狠狠一掐的手势,别说玉竹看得吓了一大跳,连活了一把年纪的张伯也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此时仿若魔女附体的沈清。
    一碗药,沈清没用多久就给灌完了,不算麻烦,她用的是前世儿时母亲给她药时的办法,也算是根据经验来的,自然管用。
    可以说,对李凌寒的手法她更简洁,或者说粗暴一些,她力道用得重了一些,不像母亲当年那般小心翼翼,加之李凌寒也不是小儿,潜意识一配合,这药算是一滴都没剩。
    “可有看到?”沈清把空碗放到盘中,便朝张伯轻温声问道。张伯愣了一下,低下头不作声!
    反而是玉竹“啊!”了一声,张着嘴,一时之间完全没领会过来。——难道小姐是想让张伯,如她一般喂二少爷喝药!!
    果然!
    “张伯,可有看到我刚刚是怎地喂药的?晚间便如此喂就好。”沈清温婉地说道。
    张伯这回可不敢装傻了,低着头结巴道,“小……小,我……我不敢……”就是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他敢这么掐大公子的下巴,回头大公子就敢这样掐了他的脑袋,让他的脑袋离了他的身子。大夫人可真是太爱说笑了。
    别说沈清不敢,连旁边听了沈清如此说道的玉竹也吞了吞口里的口水,稍有些不忍地看了眼可怜的张伯。
    真是好可怜,这男人这么暴躁,要知道一个下人这么喂他喝药,绝对会拿了他的马鞭把他的脑袋揪下来。
    李凌寒醒来时,透过糊纸的窗看得那天色,并没看出是什么时辰,他撑起身子,伸手倒了碗水喝。隐约听到外面那女人的讲话声……
    (终于又更新了!哎!愧对读者呀!感谢所有亲的支持!努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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