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小畜生,醉酒调戏贵妃不够,竟然还敢污蔑太子!
    真是好样的!
    众人听到周帝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今晚上可真是跌宕起伏的一晚,大戏是大戏,这小命差点没了也是真的啊。
    徐阁老本来正抚着门框,听到周帝的话,脸色微变,看到周帝经过,勉强撑着跪了下来:“皇上……”
    周帝看他一眼:“徐老,朕不杀他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不要让朕下杀手!”
    一个伴读,竟然拐了他最出色的皇子!可恶!
    可偏偏他真的不敢动徐伴读,如果太子真的殉了情,他……他不敢赌……不敢……
    他经过面无人色的临王面前,一双眼黑沉凌厉:“带临王出来!”
    临王说这一切都是太子算计他的,太子都只顾着跟那个徐伴读!翻云覆雨!了!
    哪里还顾得上陷害他?
    恐怕这件事……不那么简单吧?
    临王对上周帝这一眼,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这次……怕是真的完了……
    徐锦文躲在锦被里,虽然有床幔挡着,可是影影绰绰的还是能瞧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吓得他一直缩在里面,当听到周帝那句拖出去打死的时候,徐锦文浑身一软,娘诶,他小命要没了!
    只是接下来……就听到了周修尧那简直……骨灰级的演技。
    徐锦文:“…………”太子果然是你太子!
    他自愧不如……
    他听着都要感动的稀里哗啦了,如果他是女子,立刻就爬过去:嫁嫁嫁!殉殉殉!一起殉!
    徐锦文一脸懵逼地听着原本周帝还震怒着,以为这次小命要没了的时候,剧情陡转,周帝竟然只是将他们给关了起来?
    还不让人说出去?
    这怎么回事?
    徐锦文心被挠的痒痒的,但是不敢出去,生怕火上浇油。
    他如今的身份可是“媚上祸主”的男宠,周帝如今最不想见到的怕就是他了,等众人终于退出去,徐锦文却没看到外面的动静。
    想着周修尧肯定打击不小,他忍不住从床幔里探出一只爪子,拽了拽周修尧的衣袖,随即手立刻被攥住了,紧紧攥在了周修尧的掌心里,包裹住。
    徐锦文被捏得有点疼,可不知为何,竟是没收回来,他躺在那里,隔着一层床幔,瞧着倒映出的影子,脑海里突然闪过周修尧刚刚那些话,以及是喵的时候初见周修尧时的模样,他那些话……其实是心里话吧。
    周帝当年想放弃就放弃了太子,后来想宠就宠,可这些是他们想要的吗?
    全凭喜好,却拿捏着众人的生死,对周帝来说,他们说是儿子,更像是……玩物,心情好了逗一逗,心情不好了,随意丢弃。
    “殿下……”徐锦文眼眶有些发红,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想要活下去,竟然要靠着装“断袖”这种办法,皇家的子孙,太惨了。
    相较于自小被祖父宠在身边的他来说,简直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徐锦文生出怜悯之心,忍不住探出头,周修尧却是背对着他一直没回神,只是握着他的手却是没松开。
    下一瞬,突然眼前一黑,徐锦文整个人都被周修尧给抱住了,徐锦文愣了下:“殿下?”
    “乖,让我抱一抱,我现在不是太子了……徐伴读,你还愿意当我的伴读吗?”周修尧的声音有些喑哑,原本在面前高大无坚不摧的人突然脆弱起来,让徐锦文小鸡啄米点头,更加心疼:“殿下,属下是你的腿子一直都是你腿子啊。”
    周修尧的下颌抵在少年的头顶上方,一双幽深的瞳仁望着徐锦文身后的一处,眼神灼灼夺目,带着势在必得的光:“……好,记得你今日的话。”
    他是他的了,从这一刻开始……他既然闯入了他的世界,在他最孤苦无依时,给予了他那么点温暖,他抓住了,那就绝不会再放开!
    他会设下一张网,让他最后心甘情愿地走进去,甘之如饴。
    而另一边,几乎是周帝闯入周修尧的苑子的同时,周修尧先前安排好的暗卫开始施行计划。
    等周帝出来时,一切都准备就绪,周帝出来之后,觉得临王话里的水分太多,让人彻查了一夜。
    其余的大臣则是全部都赶回去了,但是谁还睡得着,这一夜,众人都心情忐忑,觉得这大周的天要变了,经过今晚之后,局势怕是……要重新换一换了。
    临王酒后差点欺辱了怜贵妃,太子养了男宠,虽然皇上让人将消息压了下来,但是怕是太子这太子之位……
    这一晚,直接两位高位的人都被拉了下来,这可真是……
    周帝让人彻查了一夜,天亮的时候,临王也在主院的院子里跪了一夜,消息传来,最后周帝拿到了结果。
    这一切都是临王设计的,他一年前就与怜贵妃有了私情,只是两人为了不暴露,并未主动见过面,不过是托人传话,尤其是那些被怜贵妃烧掉的信,竟是有诡异的冒了出来,两人的字迹,怜贵妃与临王想要狡辩都不行。
    而这一次,更是临王想要借着怜贵妃,陷害太子。
    未曾想,中途却出了错,太子喝了药之后,却并未“误入”怜贵妃的苑子调戏怜贵妃,反倒是因为对徐伴读有意,所以干脆强行与徐伴读成了事。
    而徐伴读不过是被迫承受了这一切。
    徐锦文一下子从“媚上祸主”,变成了受害者。
    徐锦文后来听到这的时候,自己都懵逼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周帝坐在房间里,气得躺在那里,荣德海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者那些查出来的东西,每读一个字,荣德海额头上就掉落一滴冷汗,而周帝怒到极致,加上气了一晚,竟是怒极反而冷静了下来。
    荣德海抖着嗓子,噗通跪了下来:“……皇上,这些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刑讯逼供交代出来的,都画了押,那些人的口供都一致,应当是没问题了。”
    周帝垂着眼,静静看着一处:“何时开始的?”
    荣德海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一年前……是临王殿下有意为之,是在宫里的梅林,贵妃娘娘差点摔倒,临王扶了一把,两人就……一直书信往来,幸好并未有实质性的关系。”
    如果珠胎暗结,今个儿怕是要血溅当场了,也是贵妃娘娘幸运,如今怀有身孕,否则,怕是小命保不住了。
    好好的贵妃娘娘不当,竟是……
    周帝怒极反笑:“好啊,好啊,可真是好啊……一个个的,都不让朕省心啊,临王如此……连她也是如此……太子竟然也……咳咳……”
    周帝突然咳嗽了起来,荣德海吓了一跳,赶紧跪着扑过去,帮周帝顺着后背:“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啊……”
    周帝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克制住:“去,磨墨,朕要写圣旨!”
    临王、怜贵妃、太子两桩大事发生之后的翌日,周帝连下两道圣旨,第一道圣旨,就是褫夺了临王的王爷的封号,直接降为了大皇子,因为怜贵妃到底并未真的与临王发生什么,加上周帝不想宣扬出去,直接就说这次的事情是次误会,但是大皇子醉酒,却随意污蔑太子,以褫夺封号作为惩罚。
    众人都知道这就是谷欠盖弥彰,但是皇上这么说,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乱说。
    怜贵妃并未夺了封号,一则因为陶家,二则就是怜贵妃肚子里还怀着皇子。
    但是周帝却是直接将怜贵妃给关押了起来,不许再放出来,等回了宫生下皇子再行处置。
    第二道圣旨,就是太子重病染疾,怕是以后不堪重任,暂时卸任太子之位,赐七珠亲王之位,号修,封修王。
    周修尧拿到圣旨的时候,脸上波澜不惊,并未有任何表情。
    他早就猜到了,周帝好面子,就算是他真的成了一个断袖,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说出去,不过会寻个理由。
    但是这个理由可大可小,加上这次临王的事压在之上,将他这件事的严重性给生生降了一格,对比后宫之妃与王爷交好,光是这一点都能让周帝气个半死。
    如果临王褫夺了王位,他这个太子再贬为皇子,那么这朝中可就只剩下一个二皇子封了王位,未免会直接让整个朝堂产生偏颇,所以,还需要一个王爷制衡,所以,周修尧早就猜到自己即使被贬了太子之位,也会封个王位。
    他原本以为会是与二皇子一般的“五珠”亲王,没想到,竟是最高的“七珠”。
    怎么,周帝这是内疚了?想起了那个女人了……
    周修尧垂着眼,面无表情地接下了荣德海战战兢兢递过来的圣旨。
    荣德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觉得从昨夜开始,受到的惊吓着实太大:“……修、修王殿下……皇上让老奴告知殿下一声,皇上封殿下一个‘修’字,想让殿下好好知错,修身养性,注重私德,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
    周修尧没什么表情的听完,随后哦了声,就在荣德海以为太子悔悟了,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周修尧直接朝着身后看过去:“过来。”
    随后,就看到原本还紧闭的床幔打开,一条手臂从里面伸出来,搂住了周修尧的脖颈,少年白里透红的一张俊秀的脸搭在了周修尧的肩膀上,哼了声:“殿下……昨个儿吓死属下了,好可怕的呢。”
    周修尧宠溺地捏了捏他的手:“无碍,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你可是我的命啊。”
    一旁默默将这一幕看进眼底的荣德海:“!!!”
    他腿一软,差点没跪了,算了,殿下答应的倒是好,但是皇上的意思殿下你完全没听进去啊!
    皇上想让殿下你改啊改啊。
    但是这话荣德海根本不敢说,殿下这明显就是……改不了了。
    荣德海一脸惨白地抖着手回去禀告了,周帝听完了之后,沉默了许久,才揉了揉额头,挥手让荣德海退下了,随后直接下令,择日回宫。
    发生了这两件事,他还有什么心情玩!
    而另一边房间里,徐锦文余光瞥见荣德海离开之后,小眼神一飞,迅速直起身,拍着胸口:“吓死了……殿下,属下演得怎么样?”
    周修尧嘴角扬了扬:“很好。”
    徐锦文喜滋滋的,殿下你演得更好哇。
    只是想到什么,随后就耷拉下脑袋:“殿下,我们出不去,祖父那里……会不会……”
    “放心好了,我已经让人去跟着徐阁老了,他暂时无碍,不过……怕是会气一阵,等回了京,我亲自陪着你去徐府认错。”
    “回京?”徐锦文眼睛一亮,“皇上要回京了?”
    周修尧眸仁沉沉:“自然……”都这样了,他还真不信周帝还有心情逛下去。
    而事实也正如周修尧所料,不过两日,就正式启程开始回京。
    而另一边,临王被废掉王位的消息传到皇后那里,当晚她就想去求情,却被三皇子给拦住了:“母后,父皇如今正处于盛怒之中,若是母后前去,不过是被连累殃及……只要母后还是皇后,大哥不至于丢命,一切还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皇后颓败地坐在那里,脸色惨白:“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谁能想到……太子竟然……竟然……”
    若是早知道太子是断袖,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性,他们还何必算计太子?
    反而最后连累了她的皇儿?
    可千金难买早知道,如今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她其实也清楚,如果真的前去了,只不过是火上浇油。
    可是、可是……
    周林敬双手滚动着轮椅往前:“母后,会好的,一切都会过的,父皇没有处置大哥,还是顾念着父子之情的。”
    皇后垂着眼,眼泪啪嗒掉了下来:“……希望如此吧。”
    不过到底是放弃了求情的打算。
    周林敬看到皇后放弃了打算,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望着一处,想到得到的消息,眼底闪过怔忪:先前在龙船上的时候,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竟是如此吗?
    他怔怔的,不知为何,想到那个单纯的少年,想到他与前太子的关系,周林敬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而大皇子与周修尧的事发生之后,最高兴的就是徐妃了,她得到消息的时候,差点被这个消息给冲昏了头:“炜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子真的……是个断袖?”
    “可不是?母妃你不知道,当时虽然儿臣不在,但是好多大臣都看到了,当时父皇那脸色……
    非要砍了文表弟,还是太子,哈哈哈如今不是太子了,是修王,还是那痴情的东西求的情,说是要是杀了文表弟,他也就去殉情,天,没想到咱们大周出了一个痴情的皇帝,如今竟然又出了一个痴情的太子……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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