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殿下那醋劲儿,他十个小顺子都不够砍的。
    徐锦文没想到小顺子反应这么大,想想这个比方的确不合适,小顺子作为一个“不是断袖”的小太监,先前可是义正言辞的说过的,他也没多想,低咳一声,迅速改了口:“是我说的不对,那打个比方,就说我吧……当然,这个我肯定不是我了,是别人,他呢,不小心啃了一个人一下巴的口水,对方大晚上的立刻跑去沐浴了,这是被嫌弃了吗?”
    小顺子边听边抖着手:现、现场版!
    不行,鼻血……你争气一点!
    不要喷!
    一定不要……
    小顺子勉强克制住,徐伴读啊,这不是嫌弃你要去沐浴,这不去,你今个儿就不是昨天的徐伴读了呀。
    你是要被吃的啊。
    但是这话能说,肯定不能。
    小顺子低咳一声,开始忽悠了:“徐伴读啊,我觉得吧,这要看你们之间的关系了,像是平日里要是没这种情况的话,那就代表一种可能性。”
    徐锦文蹭的站直了:“平日倒是……没有,那是什么可能性?”
    小顺子笑了笑:“这必须是……洁癖发作了呀。”
    左右徐伴读也不知道,只要能成功忽悠到徐伴读立了功……小顺子已经能预见到以后的美好前景了。
    看戏、升职、加俸,人生三大美事啊。
    “洁、洁癖?”殿下有洁癖吗?
    他怎么不知道?
    但是徐锦文又不敢问,只能转移了话题,询问第二步要做什么,按照昨晚上的发展,第一步的确是成功了,至少,他被亲不会晕了!
    这就是进步哇!
    小顺子就在这里等着,颇为语重心长地看着徐锦文,抬起手,想要拍一拍徐锦文的肩膀,又不敢,收了回来,开始出馊主意:“这第二步就容易多了,培养感情么,对方主动了,被动的一方也要偶尔主动一下,这个主动与昨日的又不一样,徐伴读懂我的意思吧?”
    徐锦文懵逼着脸,摇头:“不懂。”
    小顺子:“……”他急得差点跳脚了,但是对上徐锦文的小眼神,有种诱拐良家少年的罪恶感,低咳一声,掐着嗓子循循善诱:“情趣呀徐伴读……”
    徐锦文蹭的一下眼睛就亮了:“原来……如此。”
    他双眼闪闪敬佩得瞧着小顺子:果然……顺子兄大才啊。
    小顺子看火候差不多了,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托盘递给了徐锦文:“对了徐伴读,殿下在书房许久了,该是添杯茶水的时候了,我还有事,徐伴读帮我去送吧。”
    徐锦文刚好想尝试一下效果,自然没意见,颠颠去了。
    小顺子扒着门框,眼神巴巴的,好想……当那杯茶啊,好想……全程围观啊……
    昨夜的火辣他都无福观看!
    感觉像是错过了升职加俸当上大总管一样落寞的不要不要的。
    不过就在这时,脑补了一番之后,小顺子突然觉得不对劲,低头用手一抹,抹到一手的血,迅速蹿了起来……一阵风一样跑了。
    边跑边想,差点忘了大事了,殿下嘱咐了让他出宫一趟,光顾着教导徐伴读,都忘了出宫去告诉那小白脸书生殿下要离京一个月了……
    而另一边御书房,周帝翻看了荣德海递上来的这次微服私访随行的名单,提笔划掉几个,又添了一个,这才递给了荣德海:“稍后吩咐下去,这次……带着老三也一起去。”
    荣德海愣了下:“可三皇子的身体……”
    周帝道:“朕上次在皇家狩猎场瞧着老三的身子骨还可以,他这些年一直待在自己的宫殿里,一直这样憋着也不是事,刚好这次皇后也去,让他多陪陪皇后。”
    皇后一共生了三子一女,两个都身子骨不好,这些年倒是辛苦她了,自从生出对太子的愧疚,周帝也对这两个皇子皇女上了心,尤其是先前经过御花园,瞧见老三坐在轮椅上望着远处的落寞背影,勾起了周帝的愧疚感。
    刚刚瞧见名单没有老三的,干脆就将二皇子留了下来:“这次太子也跟着去,总要有人在宫里主事,让老二主事,老三跟着去散散心。”
    荣德海自然没意见,拱手:“喏。”
    周帝:“太子的身体如何了?这次出行,御医可说什么了?”
    荣德海规规矩矩禀告:“太子殿下的身子骨恢复的不错,到底是底子好,应该无恙。”荣德海听到周帝提起太子,想到什么,有些犹疑,不知该不该说。
    周帝的目光不经意撇过去,瞧见了,眯眼:“怎么,可是太子出了什么事?”
    荣德海道:“回禀皇上,也不是……就是老奴听说,太子似乎与徐阁老家的那个小孙子,走得太近了一些。”
    荣德海这话已经是有所保留了。
    周帝皱眉:“嗯?你想说什么?”
    荣德海垂眼:“皇上恕罪,老奴只是觉得这徐伴读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听说连字都认识不全,甚至也不知道如何做好一个伴读,昨个儿竟是跑去御膳房要给殿下炖汤,还糖与盐巴不分,这……着实有些胡闹,皇上,您说……要不要给太子换一个伴读?”
    周帝原本还以为什么事,听到这,忍不住哈哈哈笑了:“你啊真是瞎操心,这有什么?你还真以为太子要找的是一个真正的伴读?”
    要真的是一个伴读,何苦等这么多年?“以太子的能力,他根本不需要一个伴读,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能陪在身边逗趣的人罢了。”
    不过让周帝不理解的是,为何太子选了徐阁老的那个小孙子?
    而且,那徐锦文是徐家的人,老七与太子不对付,他不是不清楚,所以一开始,甚至到现在他都不理解,今日听完之后,突然有些明白了。
    当初太子选了徐锦文之后,他就找人打探了。
    这徐锦文没什么问题,先前与姜家的小子打架,昏迷了两年,后来醒来就进了宫当了伴读,平日里不学无术,自然没有大才,也当不得帮手。
    他先前的确是不理解,可君子远离庖厨,这徐伴读看似胡闹,却是愿意给太子煲汤,光是这份贴心,反而是自小一个人被亏待的太子最需要的。
    更何况,对方也有一颗赤子之心,天真纨绔,成不了大才,怕是也是反而让太子放心让其留在身边的缘由。
    周帝难得耐下心思解释了一番,荣德海恍然大悟:“是老奴多虑了。”
    周帝摆手:“你也是担心太子……是朕亏欠了他。”
    荣德海适时提醒:“皇上若是想弥补殿下,再有半月,就到了太子的生辰,这次……怕是要在外面过了,不如……”
    周帝道:“嗯,这次给太子一个惊喜。”
    不过周帝怕是不会知道,他没能给成太子一个惊喜,太子倒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有惊无喜。
    而另一边,徐锦文被小顺子开解了一番之后,满地复活了。
    殿下原来很可能有洁癖呀,怪不得昨个儿要去沐浴,他就说嘛,殿下要是嫌弃他,怎么还耐得下性子教了他半个时辰……
    只是情趣,似乎对他来说难了点?
    徐锦文进去送茶水的时候,周修尧看到他,下颌抬抬,徐锦文过去之后,放下杯盏,乖巧站在一边。
    周修尧批改奏折,并未抬头:“早膳可用了?”
    徐锦文摇头:“还没有。”
    周修尧:“去用,这里不用伺候了。”
    徐锦文摇头:“不用不用……”只是对上周修尧看过来的凤眸,秒怂:“等下就去……”说罢,一咬牙一狠心,瞄间干了砚台,立刻主动道:“殿下啊,属下先帮你磨墨吧。”
    周修尧挑眉:“……”这小东西想做什么?
    这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肯定没这么简单吧。
    本来周修尧想让他先去用早膳,这会儿倒是不急了:“行。”
    说罢,刚要低头,就感觉腿上一软。
    周修尧:“……”
    徐锦文让自己要淡定淡定,抬头,就对上了周修尧僵硬的俊脸,嘴角翘了翘,故作不知:“殿下怎么了?属下帮你磨墨啊,离得远了,属下觉得这样……挺方便的。殿下不会……不愿意吧?”
    周修尧没说话,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觉得这小东西胆肥了啊。
    但是这种甜蜜又痛苦的折磨,他默默垂眼,默许了。
    就算是痛苦的折磨,也甘之如饴。
    徐锦文没想到周修尧这么好说话,心想,小顺子就是小顺子,昨晚上被殿下牵着鼻子走,哈哈哈哈,今个儿看他大展神威!
    不能怂,要崛起!
    不过砚台怎么能离这么远,徐锦文动了动,探着手去够,够不着,再往前探一探。
    周修尧:“…………”要不是知道这小东西还没开窍,他觉得这小东西绝对是在诱惑他。
    周修尧深吸几口气,终于还是放弃了,他觉得自己定性应该没这么好。
    于是,砚台还没够到的徐锦文,被赶了出来。
    徐锦文抱着砚台站在书房外,幽怨地瞅着书房的殿门:过、过分!
    刚刚还夸小爷贴心,转眼就翻脸无情!
    竟然赶他!出来!
    徐锦文就这么在宫里又待了几日,被周修尧“忽悠”了数次之后,已经麻木的习惯了周修尧的亲近。
    这日一大早,终于到了要随周帝微服出宫的日子了。
    徐锦文麻溜儿的起了个大早,昨个儿出宫去见了祖父一面,被祖父塞给了他不少的银票,徐锦文偷偷藏了起来,想到从小顺子那里打探到的再过半个月就是殿下的生辰,决定到时候给殿下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次跟着周帝的人名单也一早下来了,只是等徐锦文知道是谁的时候,差点觉得周帝是不是故意的啊。
    选的人一大半都跟太子不对付。
    随行的大臣有八名,还有皇后、怜贵妃,以及两位妃嫔,长公主、临王、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
    徐锦文服侍周修尧穿锦袍的时候,忍不住嘀咕:“殿下啊,你说这次出宫,临王他们会不会又想法设法给你下毒啊?”
    先前狩猎场临王都敢了,这次在外面这么好的机会,临王他们肯定更加不会错过了。
    周修尧的大掌不知何时落在了徐锦文的后颈上:“所以,在他们动手之前,徐伴读可要好好配合孤,早日废掉孤这个太子才好啊。”
    徐锦文习惯了周修尧的亲近,也没觉得怎么样了,反正也少不了几块肉:“殿下你这样是不对的,一码归一码,被这么欺负了,就要怼啊。要不,属下去给他泼辣椒水好不好?保证来一个辣一个,来一双辣一双……”
    周修尧凤眸底浮掠过笑意:“别胡闹。等下将这个穿上。”
    递给了徐锦文一个东西。
    徐锦文展开了,发现是个护心甲:“啊,属下穿这个做什么?”
    周修尧瞳仁深了深:“以后没有孤的吩咐,不许脱下来。乖一点,保命用的。”
    虽然他已经安排妥当了,做好了万全之策,但这世间并没有绝对的事,他不愿小东西受伤,所以,在万全之策之上,也要再准备一番。
    徐锦文想想觉得自己身为殿下的心腹,肯定也是会被很多人嫉妒的。
    倒是喜滋滋的穿上了,穿上了,还挺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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