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撑起身体,尽量不碰触到任何东西,黑影轻手轻脚地移动到门口,从打开的门缝里向外窥探。门外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亮……
    “他们还聚在一起吗?”黑影想着,“在讨论什么?……算了,不去管这些了……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计划……呵呵……明天一早,他们就会……一个一个的……呵呵……”黑影无声地笑着……
    不知什么时候,门缝已经关上,黑色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间……
    ~~~~~~
    晚上8时15分
    客厅里还在激烈地讨论着,此时人们的注意力全在他们讨论的话题上,仍然没有人注意到已经走开了很久的梁泳心。
    罗意凡刚才的话语就像一剂毒针一样注入每一个人的心里,让惊魂未定的众人此刻满腹疑问和不安。他们不知不觉中疏离了起来,都在不自觉地偷偷打量别人。
    回过神来,边本颐第一个提出质疑:“你倒说说看,破坏桥的为什么会是我们这里的人?”
    “首先,我在白天经过山脚下的时候看到那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农户,也没有看见田地。像这样的乡下人家里年轻一点的肯定都到城里打工去了,留在家里的大多是老人,一般靠上山采些山货为生。他们不太可能会有炸药、烟雾弹一类的东西。而且,他们也不可能会知道今天这间山间别墅会来些什么人。即然根本不认识不知道,那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困住我们呢?”罗意凡已经恢复了来时的冷漠表情,侃侃而谈。“其次,如果是疯子的话,也不可能,疯子不会想到要去炸桥。所以只有在这里的这些人才有可能会有动机吧,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动机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今天来的所有人并不都互相认识和了解,而且其中还有人互相敌对,不是吗?”
    罗意凡说着,故意把视线移向边本颐夫妇,边本颐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你说的是没有错,但是,既然大部分人以前都不认识,不就更没有理由这么做了吗?”布和插嘴说。
    “一定是你们,”蒋兴龙恶狠狠地指着边本颐和元木槿说:“一定是你们放不下以前的事,故意设局想除掉我老婆。”
    “你血口喷人!!”元木槿腾地一下站起来,“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你们会来,我们自己也是因为一点误会才上山的。而且,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和你妻子之间早已经没有任何交集了,我们干嘛要加害她,这不等于是自毁前程吗?”
    她身边的边本颐也再一次捏紧了拳头,对质疑者怒目而视,吼道:“你的妻子根本就是自己失足的吧。”
    “不过,”元木槿换了一副讽刺的口气,“我倒是有点怀疑,听说你的食品企业发展并不顺利吧,国内不是关闭了好几家兴龙超市吗?还有,听说你近年来为了进军亚洲和欧洲,已经投入的大笔资金,导致公司入不敷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对一向挥霍无度的妻子一定很头疼吧?该不会是你打算上山后除掉你老婆,而且还计划把我们都一起牵连进去,替你做意外事故的证明人吧。”
    “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为什么要杀了我老婆,谁不知道我们是恩爱夫妻!我老婆一直在帮着我管理公司,根本不是什么挥霍无度的人!!”
    气急的反驳声非但没有阻止元木槿说下去,反而让她说得更起劲了。
    “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你老婆曾经的竞争对手,我太了解她了,说她不挥霍无度,鬼也不会相信。你这是欲盖弥彰!恩爱夫妻?哼!说说而已吧,你爱的是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还想让我继续说下去吗?某些人可都听着呢。”
    蒋兴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是却无言以对。他气恼的别过了头。夹着香烟的手微微发抖。
    不过看来元木槿也没有意思要揭他的短,见他不说话了,自己也坐下了。
    众人默默地看着他们互相指责,这次没有人出来阻止。
    等元木槿说完,见他们都已经无话可说,罗意凡这才又准备开口,但是——
    “喂,大明星,你刚才为什么会突然进屋去啊?”卫宝贵突然说。
    罗意凡微微一惊,转向他。
    只见胖男人站着一手搂着自己妻子的腰,一手习惯性地抚摸着肥嘟嘟的下巴,疑惑地看着他。
    “我吗?我只是无聊,不想看吵架,所以才到房间里去走走的。”
    “真的是这样吗?”卫宝贵继续质疑:“你那么巧的正好去房间里走走?又那么巧的正好看见索桥出事?一般客人到主人家做客不会不经过主人的同意随意在房间里走动的吧,就算是不分彼此的朋友,也不会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随便跑进别人房间的吧。”
    “不好意思,我们就是这样的朋友,”罗意凡一点也没有惊慌,冷静的说:“而且,是可以随意进入对方房间的朋友。”
    没想到,卫宝贵居然笑了一下,他对老婆说:“这可真有趣啊?看来我们没有白上山。“
    他的老婆倒是看上去还很惊慌:”都这样了,你还想着这个!“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本来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呀。”
    听着他们奇怪地话语,罗意凡一时之间蹙起眉头,怀疑地看着他们:
    “难道…你们是……”
    “哎呀,实话实说了吧。”卫宝贵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们其实是记者,早在一年前,我们就一直偷偷地跟踪你和陆绘美小姐的行踪,原本是希望能得到一些独家新闻。但是我们渐渐地发现你和陆绘美小姐之间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嗯…怎么说呢,是恩爱情人吧,你好像对她一点也不上心。所以我们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结果你知道怎么样吗?”说道这里,他的口气中竟带上了一丝得意,与刚才惊慌失措的模样判若两人。
    “怎么样?”罗意凡显得很冷静。
    “我们打听到你居然和木槿花时装公司的设计师梁泳心是多年的好友,本来我们并没有怀疑什么,况且我们是从其他人口中知道这件事的,也没有见过梁泳心本人。抱着深入了解你的心态,我们装作客户进入了木槿花公司里,见到了正在工作中的梁泳心,我们意外的发现梁泳心设计师居然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怀疑起了你的性取向。之后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我们当然是想尽办法接近大设计师,在一次酒吧里的偶遇之后,我和老婆便顺利进入了来这栋房子的邀请名单之中。嘿嘿。”
    “原来如此啊。”罗意凡眯起了眼睛,他的眼睛里暗红隐约可见,气场开始慢慢聚拢。
    “不要生气嘛,虽然不指望你们这些明星喜欢记者,但我们也是为了吃饭,所谓在其位谋其事嘛。”卫宝贵嘴上说得很好听,其实一点歉意也没有。
    “老公你都说出来了好吗?不会有事吧?”范芯儿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老婆,反正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迟早都会被盘问,还不如直接说了痛快。”
    “你倒是很直接啊。”边上的布和调侃。“那么,请问大明星,你和屋主是不是有这样的关系呢?”
    “怎么可能会有,你们根本就是信口开河,我要告你们诽谤!”
    陆绘美再也安奈不住,一拍桌子,冲卫宝贵夫妇和布和吼道。然后一转头——
    “梁泳心,你来说,你们是不是……!?梁…梁泳心?”
    陆绘美一下子呆在那里,因为她哪里都没有看到罗雀屋主人的身影。
    大家这才发现罗雀屋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了……
    “他…他去哪里了?”范芯儿吓坏了,脸转来转去拼命寻找。
    “是我刚才让他去拿医药箱的,怎么……”元木槿想说怎么去了那么久,但她话没说完,就看见罗意凡和蒋兴龙一前一后冲进了里屋,房门发出“哐当”的声音被撞得直晃。
    其他人顾不得多想也都跟着进去了。
    “梁泳心!”“泳心!”“梁先生!”
    大家大声的叫喊着。分别检查了卫生间和书房,然后几个人进了一楼房间,另外几个人直接上了二楼找人,但奇怪的是到处都没有梁泳心的身影。
    几分钟之后,大家再次聚集到一楼南面的房间里,纷纷摇头表示没有找到。
    “他会去哪儿呢?”一向淡定的罗意凡此时也紧张起来,汗水从他的脸颊滑落。
    “看,窗户开着!!”
    有人喊了一句,众人才发现一楼房间的窗户没有关。
    “刚…刚才看了索桥之后,有人关窗户吗?”范芯儿结结巴巴地问。她已经吓得要死了。浑身抖个不停。
    “没有,我没有注意。”罗意凡说,
    “我也没有。”“我也是。”元木槿夫妇直摇头。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没有注意。
    “他不会是逃跑了吧?”书生模样的费古始终紧紧抱着女朋友何蜜娜,缩在人群的后面。此时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一样在人群中炸响,大家一下子乱了方寸。
    “不可能,泳心为什么要逃跑?他可是这里的主人,况且桥也毁了,他能逃到那里去?”元木槿下意识的维护自己的徒弟。
    “泳心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我们要赶快救他。”蒋兴龙大声说。
    “大家赶紧再分开找找,蒋老板、边老板、布和先生,我们去小树林找,其他人在屋里再找,一定要找到泳心。”罗意凡吼着,此时他已经完全变了脸色。
    众人来不及多想,立刻按照指示分散开来。
    四个男人来到屋外,蒋兴龙急匆匆地向小树林里冲进去,被罗意凡一把抓住,“你不要急躁,一个人单独行动会有危险。这样,我们两个一组分头进杨树林寻找,最后在这里会合,怎么样?”
    “好,我和你一组。”蒋兴龙立刻说。
    “不行,我看还是四个人一起寻找来的方便。”边本颐显然对初次认识的布和存有戒心。
    “那好吧,我们一起找。”不多费话,罗意凡和蒋兴龙带头进入了屋后的树林……
    第七章 回忆篇1:l的故事
    酒已喝干,人已醉,
    我却不知道我为谁而干。
    毎次送别你,
    我都心如刀绞。
    脸上的笑掩不住无情的伤。
    天地到底有多长多宽,
    为何只有我的爱,
    无立足之地。
    一一一
    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
    你没有错,我同样没有错;
    你舍不下一切,而我只舍不下你一个。
    所以,我要让一一
    挥出利剑,斩断邪魍的你,
    不必喝下那穿肠的毒药。
    我要为我们的爱,
    背水迎敌。
    只要你,此生此世,
    无怨无悔。
    我便足矣……
    一一一一一
    过去:
    2001年的夏天,我的梦想、我的未来似乎都离我而去了。
    刚上初二的我被迫停学了。究竟是因为父亲的病,还是别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所有人看见我都只会摇头,尽管父亲活着时是纵容我的、明白我的。但是……现在只剩下指责。
    我想,母亲她肯定知道这一切,但她讲不了,也触不到……
    所以,我放弃了一切抵抗,乖乖的开始学习自己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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