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可待他扑到跟前,一个蹲身从他腋下穿过,反身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木金富“噔噔噔”紧跑几步一个狗趴也摔倒在那堆脏物上,却是胸口压上的。木安可上去抓住他两个脚脖子往后一拽,那东西便被擦去大半,但还是有一些残留,这下就全蹭木金富脸上了。
    臭味一熏,木金富赶紧往起爬,刚爬起半个身子,木安可一脚又把他踹趴下了,再起再踹,再踹再起,开始他还骂几句,到后来也顾不上骂了,只顾着被踹倒后再往起爬了。
    踹踹起起,起起踹踹,那臭烘烘的东西始终和他的脸蹭来蹭去,再加上背后疼,脸也疼。又急又气之下,于是,他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怂/货!”木安可鄙视他,今年都十六了吧?你奶奶还期待着你当大官呢。她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吧起来吧,我不踹你了。”
    木金富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了一下,看木安可的确没再踹他,就赶紧爬起来,也抹着泪跑了。
    木安可有些发愣,这就是木二丫记忆中那无敌的存在?呵呵!冲天翻个白眼,一窝猪而已,就会欺软怕硬罢了。
    不过呢,这个时候男主孩出现了吧?木安可伸长脖子,四处张望。按套路,男主们通常隐藏在一棵大树上,平时冷若冰霜的、英俊的天怒人怨的脸上此刻露出个春暖花开一般迷人的微笑,嘴角轻轻地吐出一句:“有趣的小东西。。。”于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就此拉开了帷幕……
    可是看来看去,几棵树上一目了然,除了那边一棵大杨树上的喜鹊窝,就是院中老榆树上有几只叽叽喳喳打架的麻雀了。
    男主啊!你在哪儿呢?我想死你了!木安可咬着后槽牙念叨,打斗一番,竟然连个捧场的都没有,穿越大神,你老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进院,关门。几个小崽子这一哭着跑回去,那老的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在家先等着吧。
    只是,这个小身板太弱了,打得过几个小的,那木河可是个正值壮年的大男人,这到时候别真把小命给玩完了。要不躲一下?就躲山上去,等木守旺和木青他们回来?转念又一想,欸,逃避岂是木二爷的作风?木河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一庄稼汉子,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按前世的经验,纵拼上自己受点伤,也不信就打不赢他。
    正胡思乱想呢,忽听一阵喝骂声由远渐近。她忽然心里一紧,紧跟着一股强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以至于全身都颤抖起来,这不是自己的感觉!绝对不是!木二丫,是你吗?她在心底低呼一声,没人答应,但那恐惧感依然还强烈地存在着。
    喝喝!她双脚一错,打出一拳,压下那股恐惧感。喝喝!又一拳如风打出,然后猛然收势,双拳握于腰侧,脚呈丁字,身形不动,稳稳站好。
    此刻外边的骂声越发近了。
    “木二丫!你个骚/x、贱/x、臭/x、挨//攮/x、小//养//汉x。。。你什么东西,敢打我家孩子,谁给你的胆子。你给我出来,别钻你那王八窝里装死,出来,出——来!”
    “咣当”一声,院门被踹开。
    因为院门是虚掩着的,小王氏还以为木安可害怕上了门闩,所以用大了劲,力气使得过了,一下子从门外摔进门里。
    只听“扑通”一声,灰尘四起,小王氏肥胖的身体趴倒在地,还磕了一下下巴,咬破了舌尖,于是,小王氏便大叫一声:“我纪(滴)羊(娘)哎,坑(疼)喜(死)我了!”
    “扑棱棱”,树上的麻雀不打架了,一个个惊叫着飞跑了。
    木安可笑了,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刚要说上两句什么,就见木河握着一根扁担冲进门来:“木二丫,你个狗/娘/养的,敢使诈?”说完双手握着扁担的一头,用力朝木安可头上抡来。
    多大仇啊这是?这是要人命的节奏啊!木安可一个后仰,却忘了这具身体不是前世用惯了的那个,只觉一阵巨痛从腰上传来,脚下一个不稳,便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地上,后脑勺那个包又是一阵痛。却见扁担从上空飞过,紧接着“哎哟”一声,扭头看去,又笑了,原来木金富跟在爹娘身后是想来报仇的,没想到木河扁担没打着木安可,可去势不减,正好打在跟在后面的他身上。于是,木金富便被他爹给打倒在地上了。
    木河愣住了,不知道事态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手一松,扁担掉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木安可一跃而起,冲上去一手按住木河肩头,另一手抓住木河胳膊,一扭一拉,“咯嘣”一声便脱了臼。于是,下一秒木河便一只手托着另一臂如杀猪般的大叫起来。再给他腿窝来一脚,踹倒在地,这下暂时安全了!
    忽听门口有响动,看时却是木金贵靠在门框上,正惊恐地看着她。知道怕了吗?木安可朝他走过去,木金贵哆哆嗦嗦,双手紧紧地抠住门框,连跑都忘了。
    这时,外边传来老王氏同样不堪入耳的骂声。木安可一把抓住木金贵的头发(身上有屎)扭了一圈,木金贵惨叫连连地也跟着转了一圈,听着骂声到了门口,就把木金贵往外一推,只听“噗里噗通”伴随着几声惊叫,立刻便倒了一地。
    原来是老王氏一手拉着木金花一手拉着木金枝急冲冲的跑来,不防被木金贵一撞,几个人便跌成了一堆。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可已经用完了木安可全部的力气。她走出门外,顺便踩在木金贵手指上,鞋底再用力碾了碾,木金贵立刻大叫道:“啊!疼啊!我不敢了——”至于不敢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喧哗声、脚步声从拐角处传来,是看热闹的人跟来了。木安可这才后退两步,坐在门墩上,把头侧靠在墙上喘着气,一只手还在揉着腰,疼,我特么的也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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