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牧是一个‘一怒为红颜’的主儿,要是在慕安然这件事情上,继续坚持,高阳一定会吃大亏。
    罢了罢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想到这里,高阳语气放缓,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伸手递给南江牧。
    南江牧垂眼一看,然后,手上动作一直,那架势,仿佛高阳不说个清楚,他就会手起刀落一样。
    高阳连声告饶:“好了好了,南大人,我这不是都把药粉给你了嘛。你……你还想干什么?”
    “药粉的用法。”南江牧冷冷说道。
    高阳心里哀叹: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哪儿有什么所谓的涂药方法嘛,刚才只是一个托辞,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近慕安然的身而已。没想到,这南江牧却当了真。
    没办法,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
    高阳垂眼看了看,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刃,用一种商量的口气问道:“南大人,咱们,是不是先把这剑收起来。你这样用剑指着我,我怎么能安下心来给你讲解啊。”
    南江牧却不为所动:“高大人如此好的心理素质,还怕我这柄剑刃吗?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我作为区区县令,不敢拿你怎么样。如若不是的话,刚才那些话,高大人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面对南江牧这番正话反说,高阳只能讪讪地笑,然后,叹了口气,故弄玄虚地将药粉的用法说了一遍。
    “就这样?”南江牧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了,可是,眼中还是有些不相信的神色在,毕竟,这高阳刚才说的方法,并不是多难的方法。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刚才执意想要亲自给安然上药,明显就是居心叵测。
    高阳咳嗽了两声,然后,圆谎道:“其实呢,要想药效好,自然不是这么简单的。可是,我说的太复杂,你也不一定会,反而有可能弄巧成拙。还是用这个简单的方法吧,虽然药效要打个对折,可是,贵在稳妥保险。”
    南江牧听了这话,半信半疑,从高阳的手中接过那瓷瓶,然后,刺啦一声,收剑入鞘。
    高阳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来不及跟南江牧说什么,就见对方转身就出了房门,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高阳叹了口气,正犹豫是去是留的时候,莫不奇挑帘进来了。
    莫不奇:“高大人受惊吓了,咱们这南县令啊,刚刚走马上任。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他可能烧得有些过头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呵呵,高大人,快别站着啊,坐坐坐,喝茶,这可是咱们清江县最好的茶叶啦。”
    高阳顺着台阶而下,脸上表情终于恢复了刚才时的温和从容,依言在凳子上坐下了。手上的茶杯端起来,心事重重,也就没有注意到,那所谓的最好茶叶,成色实在难以恭维。
    一口茶入口。
    噗……
    高阳:“咳咳……这,这就是你们清江县最好的茶叶?”
    而此时的南江牧,步履匆匆地来到后院,站在慕安然的门口,却迟迟不敢敲门。
    侯在门口的丫鬟,见到老爷来了,正要福身,却被南江牧制止了,挥手让她们都退下。
    犹豫良久,南江牧才推门而入。
    吱呀一声,门开了,南江牧刚要跨步进去,就听到慕安然的声音,从里间响起了。
    慕安然:“我不是说了嘛,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
    声音中有满腹的委屈,还有懊恼。南江牧的嘴角一勾:还是这么小孩子脾气。
    他轻轻走进房间,往屋里的更深处走去。
    慕安然没有听到丫鬟的回应,从里面挑帘而出,刚好和正要往里走的南江牧撞了一个满怀。
    慕安然呀的一声,身子不稳,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便向后方倒去。
    刚挨到一旁的柱子,慕安然就如被火烧一样,从那柱子上弹跳开,然后,手下意识地去摸。在反应过来,眼前还站着一个讨人厌的南江牧之后,慕安然立刻将手收了回来,紧紧地攥住身侧的裙摆。
    慕安然瞪着他:“你怎么进来了?是请我去帮你会客的吧?我告诉你,你的客人,那是你的客人,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今天,本姑娘心情不好,谁都不想见,包括你!”
    ‘包括你’三个字话音刚落,南江牧就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一抱,然后,往屋里的床边走去。
    慕安然大惊:“你干什么?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在反应过来,南江牧是想要将她抱之后,慕安然更加惊慌了。
    她一边嘴上大声抗拒,一边用粉拳砸南江牧的胸膛。可怜南江牧结实的胸膛,被她的小粉拳,砸得咚咚作响。
    南江牧都快被憋出内伤了,一张脸通红,要不是看在她的有伤的份儿上,他一定把她按在打。
    南江牧:实在是太不听话,太任性了!一定要好好教育。
    可是,一想到她的上还有伤,南江牧就泄气了,纵然心中有强烈的,想要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小娘子的想法,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嘴上还温柔地哄道:“安然,乖,别不听话。等一下,我帮你涂上药就好了。听话,别乱动啊!”
    慕安然:涂药?什么药?谁受伤了吗?
    在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那个伤员之后,慕安然的脸,唰地一下子,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
    慕安然:这是谁泄了密,把她有伤的事情,拿出去到处乱说?一定是翠儿那个死丫头。也?不对啊!翠儿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受了伤。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我自己之外,就只有一个人……不是吧!
    反应过来的慕安然,颤颤巍巍地问道:“江牧,你……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南江牧却不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温柔地将她的身子翻过来,将她轻柔地放到,让她趴着。
    慕安然脸上的红潮更甚了,一来,如果南江牧是从另外一个男人那里,知道了她受伤的事情,那他在别人面前,一定特别没面子。二来,南江牧这会儿把她放在,刚才还说,她上药。这是……这是要扒她裤子,看她的节奏啊!
    啊啊啊!不要啊!
    就算是明媒正娶,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妻,可是,要让她玉臀横呈,慕安然还是觉得,好难为情啊!
    慕安然趴在,双手捂住自己的,一张俏脸,红得像是烧红了的炭,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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